第119章 苏眉已死,从此世间只有苏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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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天边那抹残月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只余下几颗孤零零的星子,在墨蓝色的天鹅绒上眨巴着疲惫的眼睛。
青鸾飞舟如一片轻盈的羽毛,悄无声息地滑破夜的最后一层帷幕,稳稳地降落在了镇魔卫昭文州分舵的后院之中。
飞舟舱门开启,一股微凉夜风倒灌进来,让舟内略显沉闷的空气为之一清。
云逍和丹心都默契地没有立刻起身。
唯有琉璃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脸上满是“终于到了吗?可以去吃好吃的了吗?”的期待。
冷锋都尉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他那张总是板着的冷峻脸庞,眼神也有些飘忽,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段令他刻骨铭心的青葱岁月。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追忆往昔的怅惘,那属于稷下书院的风云往事,便如同被打开了闸门的洪水,继续从他口中倾泻而出。
冷锋的声音将云逍和丹心的思绪再次拉回到了故事之中。
“我当时,自然也跟着我父亲,坐在了那专门为各方观礼宾客搭建的彩棚高台之上。说实话,那时候的我,对什么首席大弟子选拔,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在我看来,无非就是一群穿着儒衫的读书人,在台上引经据典,相互诘难。哪有我们镇魔卫抓妖除魔来得刺激和实在。”
“现在想来,我那时候当真是个愣头青,眼皮子浅得很。”冷锋自嘲地笑了笑,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苦涩。
“那场选拔,远比我想象中要精彩得多,也残酷得多。”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以第一人称的视角,缓缓叙述起那场改变了无数人命运的选拔大典。
“那日的闻道山,人山人海,旌旗招展。不仅仅是稷下书院的数万名弟子,就连青徐州、乃至周边数个州府有头有脸的官员、名士、以及各大修行宗门的代表,都齐聚于此,想要一睹这儒林盛事,顺便也想看看,稷下书院这一代,又将诞生出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来引领未来的儒道风骚。”
“选拔共分三关。第一关,‘问心路’。书院后山有一条直通山顶的蜿蜒石阶,共九百九十九级,每一级石阶之上,都铭刻着上古圣贤留下的警世箴言,更布下了针对心性的考验禁制。唯有心志坚定、道心通明、且对儒家经典有深刻理解者,方能不受迷惑,在规定时间内登顶。”
“我坐在高台上,看着那些平日里一个个自诩‘满腹经纶’、‘才高八斗’的书院弟子们,如同下饺子般,前仆后继地踏上那条看似普通的石阶。结果呢?哼,十有八九,都在半山腰就龇牙咧嘴,汗流浃背,不是被圣贤箴言中蕴含的浩然正气震慑得心神失守,就是被那些针对心性的幻象迷惑得丑态百出。有的甚至还没走过百级,就哭爹喊娘地滚了下来,简直丢人现眼。”
“而苏眉她却如同闲庭信步一般,不疾不徐,拾级而上。那些足以让金丹修士都步履维艰的浩然正气威压,在她面前仿佛不存在一般。那些能勾起人心底最深沉欲望或恐惧的幻象,也丝毫不能动摇她那颗剔透玲珑的道心。她甚至还有闲心对着高台上的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
“那一刻,我看着她在无数或羡慕、或嫉妒、或敬畏的目光注视下,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地走向山顶,那袭月白色的身影,在漫山遍野的青葱翠绿映衬下,简直美得不像话。我当时就觉得,这首席大弟子的位置,除了她,不作第二人想。”
“至于齐知远那狗贼”冷锋的语气再次变得有些不屑,“他仗着他老子齐行天提前给他开的小灶,以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几件能稳固心神的法器,倒也勉强撑到了最后。只是那副气喘吁吁、脸色发白、几乎是手脚并用才爬上山顶的狼狈模样,与苏眉的云淡风轻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高下立判。”
“第二关,‘文斗台’。不再是单纯的口舌之辩,而是更考验对‘文气’的运用和‘文胆’的凝练程度。通过问心路的弟子,将两两对决,或以笔为剑,书写蕴含浩然正气的攻伐文章;或凝聚文胆,显化异象,进行精神层面的较量;亦或是解答由长老们提出的、涉及天地至理的千古难题。胜者晋级,败者淘汰。这一关,考验的是真正的儒道修为和对‘道理’的实际掌控。”
“这一关,更是苏眉大放异彩的舞台。无论是面对那些修行多年、文气深厚的老牌内门弟子,还是面对某些同样天赋异禀、试图挑战她的后起之秀,她都应对自如,游刃有余。她笔下的文字,仿佛都蕴含着灵性,时而化作金戈铁马,杀伐果断;时而凝聚山川河流,意境悠远。她的文胆所化异象,更是清净明澈,浩然之气充塞天地,往往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至于那些刁钻古怪的难题,在她面前更是如同探囊取物,总能引经据典,给出令人拍案叫绝的解答。”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场,是她与一位据说文胆已凝练到‘映物’境界、能以浩然正气显化刀枪剑戟的内门师兄对决。那师兄一上来便气势汹汹,文气化作一柄青锋长剑,剑光凌厉。结果苏眉只是素手轻扬,于虚空中以指为笔,书写了一个‘定’字。那‘定’字甫一成型,便金光大作,一股无形的浩然之力瞬间笼罩全场,任凭那师兄如何催动剑光,竟都凝滞不前,最终只能无奈认输。”
“那一刻,整个文斗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小小年纪的苏眉那匪夷所思的儒道手段和深不可测的修为给惊讶到了了。连高台之上那些眼高于顶的各方大佬,都忍不住为她抚掌赞叹。”
“而齐知远那狗贼哼,他仗着自己是院长的儿子,抽签时总能‘恰好’避开那些真正的强手,又或者他的对手总会‘恰好’在关键时刻‘文思枯竭’或‘文胆不稳’。总之,他磕磕绊绊,有惊无险地,也混进了最后的决赛圈。”冷锋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第三关,也是最后一关,‘亚圣传承’的资格战。进入决赛的弟子,将共同接受一份来自书院创派祖师、那位亚圣先贤留下的传承考验。这考验并非直接的打斗,而是需要他们以自身对儒道的理解,去解读和阐释亚圣传承中的一部分核心奥义。胜负,由齐行天院长和数位太上长老,根据其解读的深度、阐释的精妙程度,以及与亚圣传承的契合度,共同裁定。”
“而当时以苏眉的天纵之才,对儒道无比契合,人人都认为这将是苏眉的囊中之物!”
“而她唯一的对手是齐知远!!!”
“决赛前夕的那个下午,”冷锋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去找他们两个。当时他们刚从一间静室出来,似乎在为明日的决赛做最后的准备。”
“齐知远那狗贼,看到我,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虚伪模样,对着苏眉说道:‘师妹,明日决赛,愚兄定当全力以赴,争夺首席之位。你天资虽高,但终究年轻,可莫要因为顾念同门之谊而有所保留,否则,倒是显得愚兄胜之不武了。’他那话说得,冠冕堂皇,仿佛自己胜券在握一般。”
“什么师妹无需让我,我当自取首席弟子之位!”
“我当时就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嘲讽他:‘齐知远,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苏眉师妹的才华,岂是你这等靠着父辈余荫的家伙能比的?我劝你还是早点认输吧,免得到时候输得太难看,丢了齐院长的脸。’”
“而苏眉她只是浅浅地笑着,对着齐知远说道:‘师兄放心,苏眉,自当全力以赴,绝不会放水的。’她那笑容,自信而明媚,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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