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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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血域之中原本密密麻麻的血域分身军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疏，每一次楚易手中的戮妖刀落，都代表了血渊的一具血域分身被彻底湮灭，也意味着血渊的力量本源又被悄然蚕食掉一份。

看着楚易在那坚不可摧的磐石甲胄庇护下，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在生死搏杀，而是在自家后院里悠闲地修剪枝叶，可又始终察觉不到要想的真正破绽，血渊的蛇眸之中，阴霾之色几乎快要凝结成了实质。

此刻的血渊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和被愚弄的感觉。

“不对劲……很不对劲！”

血渊的内心警兆疯狂嘶鸣，直觉告诉它，自己很可能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楚易此刻所透露出来的表现，那种隐约之间即将暴露出来的能够蚕食他们血域玄蛇一族的秘密就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正在一点点将它拖入深渊。

理智在不停地告知这血渊赶快撤去血域，他必须及时止损，然而，每当此刻，心中却是总会响起另一个更贪婪、更不甘的声音，死死压倒了理智的警告：

“就差一点！就差最后一点了！”

“只要……只要再观察一次，看他挥出下一刀，一定能看穿那该死的秘密，一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已经投入了这么多分身，损失了这么多本源妖力，若现在放弃，岂非前功尽弃？这些损失岂不是白白浪费？”

这种明知危险却因前期巨大投入而无法抽身的煎熬与自我欺骗，像一张无形的蛛网，将血渊越缠越紧。它那双冰冷的竖瞳，此刻布满了挣扎的血丝，死死盯着楚易即将挥出的下一刀，仿佛那刀锋之下，藏着它唯一的救赎之光。

这正是楚易为它量身定制的“沉没成本”囚笼——投入越多，便越难割舍。

眼下，对于血渊而言，最好的选择无疑是听从心中的那个理智，立刻止损，只可惜，则注定了不可能，人尚且不能保持绝对的理智，又何况是情绪欲望化的妖魔。

及时止损的道理谁都懂，可真要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就像赌桌上输红了眼的赌徒，明知深渊在前，却总想着再押一把，下一把就能翻本，血渊此刻，便是这般心境，已然被自己想要诱导楚易暴露秘密的诱饵所反噬，死亡的血域分身和被抽取的血域本源之力就像无形的枷锁，死死捆住了他的手脚。

“噗！噗！噗！”

战场上，血域分身一个接一个被彻底磨灭，越来越少，事到如今，就连一旁的霍明和霍月也都已然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可血渊已经彻底红了眼，已然进入到了一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状态之中。

直到场上的血域分身损失过半，它所构建的血域本源之力损失过半，已然明显影响到了他自身实力境界的稳定之时，血渊心头那股不甘的火焰终于被冰冷的绝望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