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元宵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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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四年正月十五，酉时三刻，元宵节的宫灯将紫禁城照成暖金色，却照不进太医院的阴暗角落。雍宁躲在药柜后，看着四皇子将冰蚕蛊放入参汤，蛊虫在汤中化作血丝，与前世记载的“借尸还魂蛊”如出一辙——此蛊需以亲兄弟精血为引，中蛊者会在月圆之夜化为行尸，供施蛊者操控。

“七弟果然好耐性。”四皇子对着阴影处开口，“若不是你送的西洋钟表，本宫还不知晓这蛊虫的妙处。”七皇子的谋士侏儒从梁上跃下，手中托着镀金罗盘：“太子党今夜必动，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

雍宁摸了摸袖中的玉笔，笔尖的金粉已与冰蚕蛊产生共鸣。他故意碰倒药罐，在四皇子惊怒的目光中，装作惶恐地捡起掉落的《苗疆蛊经》，书页间夹着的，正是七皇子写给四皇子的密信，落款处的寒梅印记与侏儒掌心一致。

戌时初刻，乾清宫前的广场上，太子率百官祭天。雍宁注意到太子腰间的玉佩流苏异常沉重，那是西域进贡的“听风石”，可窃听百丈内的对话。他凑近五皇子，故意压低声音：“五哥可知，西北军的调令已被人篡改？”

五皇子瞳孔骤缩，手按刀柄：“你说什么？”雍宁指了指太子的玉佩：“昨夜有人用‘听风石’偷换了您的调兵符，如今西城门的守将，怕是早已换上太子的人了。”这话半真半假，实则是他用碎玉仿制了调兵符，此刻正躺在太子的书房暗格里。

亥时三刻，元宵宴上，七皇子献上的机械舞姬突然失控，舞姬手中的琵琶弦绷断，如利刃般割向太子咽喉。太子惊险避开，却见舞姬胸口打开，露出里面的冰蚕蛊虫，虫身缠绕着四皇子的生辰八字。

“四弟，你竟敢！”太子怒吼。四皇子却指向七皇子：“明明是七弟的妖术！他用西洋奇技操控蛊虫，意图弑君！”七皇子冷笑：“四皇兄血祭蛊虫的味道，本宫可闻得一清二楚。”

混乱中，雍宁将染有五皇子血证的帕子塞进舞姬手中，又把七皇子的火药图纸悄悄放在太子脚下。就在此时，皇帝的仪仗突然出现，随侍太监宣读口谕：“诸皇子斗殴，有失体统，即日起禁足各自府邸，听候发落。”

雍宁注意到皇帝的脸色比昨日红润，显然是服下了他暗中送去的解药。而太子、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眼中均闪过不甘，却不敢违抗圣旨。

子时初刻，雍宁回到景仁宫，发现安寿的徒弟小顺子正在焚烧账本。他假意被烟雾呛到，趁机将三皇子的“牵机散”瓶子踢入火中，瓶子爆裂的瞬间，灰烬中显现出“太子主使”四个字——这是利用蛊虫遇火显形的特性设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