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摇号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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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妍正趴在书桌前写作业，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瞥了一眼屏幕——是憬珩的语音通话请求。

“这家伙又怎么了？”她嘀咕着，按下接听键，“喂？”

“诗妍！诗妍！”憬珩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兴奋得几乎破音，“我摇中了！我摇中了！”

诗妍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揉了揉耳朵：“摇中什么了？你慢点说。”

“天府7z！我摇中天府7z了！”憬珩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狂喜，“你知道中签率有多低吗？3.7%！我居然中了！”

诗妍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真的假的？你确定？”

“我刚刷新了十遍官网！身份证号、名字都对得上！”憬珩在电话那头蹦跳的声音清晰可闻，“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别人，你千万别往外说啊！”

诗妍翻了个白眼：“你让我保密，结果自己喊得整栋楼都听见了吧？”

憬珩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诗妍托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行吧，恭喜你啦！不过……你之前不是说想试试四中吗？”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

憬珩的声音低了下来：“……是啊。”

诗妍听出了他的犹豫，试探性地问：“你在纠结？”

“嗯。”憬珩难得语气认真，“天府7z是很好，但四中离我家更近，骑车只要15分钟，而且公立学校不用交学费。”

诗妍点点头，虽然憬珩看不见：“那你爸妈怎么说？”

“他们让我自己决定。”憬珩叹了口气，“我爸说，天府7z的资源确实好，但四中也不差，关键看我自己更适应哪个。”

诗妍想了想，突然问：“憬珩，你真正想去的是哪个？”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诗妍没有催他，只是安静地等着。她知道，憬珩平时嘻嘻哈哈的，但遇到重要的事情时，其实比谁都认真。

终于，憬珩开口了：“……其实，我有点怕。”

“怕？”诗妍惊讶，“你还会怕？”

“天府7z竞争肯定很激烈啊！”憬珩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焦虑，“我听说那里学霸扎堆，万一我跟不上怎么办？四中虽然没那么顶尖，但压力小一点，我还能继续打篮球……”

诗妍轻轻笑了：“憬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了？”

“喂！我这是理性分析！”憬珩抗议。

“理性分析？”诗妍挑眉，“那我来帮你分析一下。”

她掰着手指头数：

天府7z的优势：顶尖师资、丰富的社团活动、更强的升学率。

四中的优势：离家近、学费全免、竞争压力相对较小，但对比其他中学也是很大的。

“但是——”诗妍顿了顿，“你真的甘心因为‘怕竞争’就放弃更好的机会吗？”

憬珩没吭声。

诗妍继续道：“而且，你篮球打得那么好，天府7z的校队可是拿过省冠军的，你不是一直想和更强的对手较量吗？”

憬珩嘟囔：“……你怎么比我还清楚？”

“因为我是你朋友啊！”诗妍理直气壮，“再说了，你平时不是总说‘挑战才有意思’吗？怎么现在怂了？”

“谁怂了！”憬珩立刻反驳，声音又恢复了活力，“我只是……需要再想想。”

第二天放学后，诗妍刚走出校门，就看到憬珩靠在自行车棚旁边等她。

“咦？你怎么在这儿？”诗妍惊讶地问。

憬珩挠了挠头：“……想找你聊聊。”

诗妍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什么：“还在纠结学校的事？”

憬珩点点头，推着自行车跟在她旁边：“我昨晚查了好多资料，天府7z确实很棒，但四中也不差……”

诗妍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她知道，憬珩现在需要的不是建议，而是倾诉。

走到路口时，憬珩突然停下脚步：“诗妍，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选？”

诗妍歪着头想了想：“我可能会选天府7z。”

“为什么？”

“因为——”诗妍笑了，“我不想以后后悔啊。如果因为害怕竞争就放弃，等长大了回想起来，肯定会想‘如果当初选了更好的学校会怎样’。”

憬珩怔了怔，随即咧嘴一笑：“你说得对！我决定了——”

“等等！”诗妍打断他，“你先别急着决定，再好好想想。”

憬珩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是鼓励我选天府7z吗？”

“我是说‘如果是我’。”诗妍认真地说，“但这是你的人生，你得自己拿主意。”

憬珩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诗妍，你有时候真的很靠谱啊！”

“喂！别弄乱我头发！”诗妍拍开他的手，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三天后，诗妍的手机再次响起。

“我决定了！”憬珩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坚定而明朗，“我要去天府7z！”

诗妍笑了：“想通了？”

“嗯！”憬珩的语气充满干劲，“就像你说的，我不想以后后悔。而且——”他顿了顿，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爸妈其实一直很希望我能进好学校，只是他们不想给我压力。”

诗妍轻轻“嗯”了一声。

“所以！”憬珩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从今天开始，我要为初中做准备了！听说天府7z的暑假作业超多，我得提前预习！”

诗妍忍不住吐槽：“你？提前预习？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喂！我也是会努力的好吗！”憬珩抗议道，随即又笑了，“对了，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听我唠叨，还帮我分析。”憬珩的声音难得温柔，“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诗妍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少肉麻了！周一记得请我吃冰淇淋！”

“没问题！管够！”

挂断电话后，诗妍望向窗外。夏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斑驳而明亮。她突然觉得，成长或许就是这样——在每一次抉择中，慢慢找到自己的方向。

挂断电话后，憬珩推着自行车慢慢往家走。夏日的傍晚，天空染上一层橘红色，微风拂过脸颊，带着一丝闷热。他抬头看了看天，心里那股兴奋劲儿渐渐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犹豫。

“我真的要直接放弃公立摇号吗？”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让他脚步一顿。他掏出手机，再次确认天府7z的录取通知——没错，他的名字清清楚楚地列在上面。可手指滑动间，他又点开了四中的招生页面。

“骑车15分钟就能到，学费全免，还可能有熟悉的同学……”

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塞回口袋，重新跨上自行车。

“还是先回家和爸妈商量一下吧。”

憬珩一进门，就看见妈妈正在厨房切水果，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爸，妈，我回来了。”他放下书包，语气比平时收敛了几分。

“回来啦？”妈妈头也不抬，“冰箱里有西瓜，自己拿。”

爸爸倒是敏锐地察觉到儿子的异样，放下报纸：“怎么了？今天这么安静？”

憬珩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直说：“我摇中天府7z了。”

“什么？！”妈妈手里的刀“咣当”一声掉在案板上，猛地转过身，“真的假的？！”

爸爸也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眼镜都滑到了鼻尖：“确定吗？没看错？”

憬珩点点头，把手机递过去：“官网查的，身份证号都对得上。”

妈妈一把抢过手机，瞪大眼睛看了好几遍，突然一把抱住他：“儿子！你太棒了！”

爸爸也难得露出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

憬珩被爸妈的反应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但是……四中的摇号结果还没出来。”

妈妈松开他，疑惑地问：“什么意思？你还在等四中？”

“嗯。”憬珩点点头，“我想等四中的结果出来后再决定。”

爸爸沉吟了一下，没有立刻表态。妈妈则皱起眉头：“天府7z可是成都算不上，最好也是顶尖的的民办初中，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你还犹豫什么？”

憬珩抿了抿嘴：“四中离家近，学费也便宜……”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妈妈打断他，“只要能上好学校，这点学费算什么？”

爸爸终于开口了：“憬珩，你是怎么想的？”

憬珩抬头看向爸爸，深吸一口气：“我想等四中的结果出来后再做决定。如果四中也摇中了，我再比较一下。”

妈妈还想说什么，爸爸却抬手示意她先别急。他看向憬珩，语气平和：“你是担心天府7z压力太大？”

憬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有点。”

爸爸笑了笑：“压力确实会有，但以你的性格，适应起来应该不难。不过——”他顿了顿，“这是你的人生，最终决定权在你手里。”

妈妈急了：“这还有什么好选的？当然是天府7z啊！”

爸爸摇摇头：“让他自己想想吧。”

憬珩感激地看了爸爸一眼，低声说：“我再考虑两天。”

晚上，憬珩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屏幕亮起，是诗妍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