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剑阁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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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要缓。\"陆长生袖袍轻拂，一道温和剑气托住少女手腕，\"剑随心动，如溪流润物。\"

远处传来清越剑鸣，云翩翩的秋水剑破雾而来，剑身上缠绕着几缕后山特有的灵雾，精准落入陆长生身旁的白玉盏中。

青玄的九转青灵鼎喷吐着淡青色烟霞。今日炼制的是最基础的\"凝气丹\"，但鼎下的三昧真火却呈现出罕见的青莲形态。

\"师尊，紫云草已经炮制好了。\"二弟子苏雨晴捧着青玉匣走来，\"按照您教的方法，用朝露清洗了三遍。\"

青玄接过玉匣，指尖在匣面轻点三下。原本普通的紫云草顿时泛起莹润光泽，草叶上浮现出细密的道纹：\"送去剑阁时，顺路把这匣'清心散'带给明尘长老。\"

窗外忽然传来弟子们的惊呼——鼎中飞出的凝气丹竟在空中组成小型剑阵，正是昨日藏经阁中新收录的《紫霞剑诀》起手式。

藏经阁内，明尘正在校勘新得的《太虚剑经》残卷。琉璃劫纹剑悬于梁间，每当有弟子翻阅剑谱时，就会分化出一道相应的剑意虚影。

\"明尘师叔！\"周若雪捧着新得的青钢剑跑来，\"您看我这招'流云拂月'使得可对？\"

少女剑招刚起，明尘眼中便闪过讶色。这招本该是亲传弟子才能学的《太虚剑经》中册内容，竟被这入门半年的丫头悟出五分神韵。他不动声色地弹指修正三处偏差：\"明日卯时，来后山飞瀑下找我。\"

窗外，苏雨晴送来的清心散在案几上散发着淡淡药香。

山门外的青石路上，归墟子正在给几个外门弟子讲解《紫霄心法》要诀。老道人手中的青竹杖不时轻点地面，留下一个个蕴含道韵的痕迹。

\"归墟前辈，尝尝新焙的云雾茶。\"星茗提着竹篮走来，篮中茶叶还带着晨露，\"今早刚从悬崖边的古茶树上采的。\"

几个年轻弟子正在切磋剑法，其中一人剑招突然变得行云流水。归墟子眯眼看去，发现那少年腰间系着云翩翩所赠的剑穗——正是上月宗门小比的头名奖励。

山道转角处，周若雪仍在执着地练习\"流云拂月\"，桃木剑上已经能引动三缕灵雾了。

问道崖的夜露打湿了青石棋盘。陆长生与明尘对坐手谈，太虚衍星剑与琉璃劫纹剑交叉插在岩缝间，剑格凝聚的露珠恰好滴入茶盏。

\"周丫头天赋不错。\"明尘落下一枚黑子，\"她那手'流云式'，已得太虚剑意三分真传。\"

陆长生望向山下，云翩翩正在药圃旁演练剑法。秋水剑过处，月华如练，竟在灵草上方形成小小的灵气漩涡：\"下月宗门大比，让她带着新弟子们去见见世面。\"

子时的钟声从主峰传来，惊起几只夜栖的仙鹤。剑坪角落，周若雪终于累得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柄沾满露珠的桃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