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点火?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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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之世,何人敢于违逆伯国的卿大夫?敢于违逆,大兵一到便为齑粉。”季孙行父需要公孙侨将话传到郑国庙堂。
公孙侨赶紧看了看周边,发现多在专注阅览公示内容,非但假装听不懂,还赶紧挪了挪位置想离季孙行父更远一些。
“这个人跟华元一样疯了。”公孙侨其实也快疯了,只是必须保持理智。
关于华元出使晋国却在楼氏府宅昏厥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宋国正在干一些什么事情,对于有心人来讲很难不知情。
失去三分之二疆土的郑国,他们还面临着宋国和卫国的双重威胁,怎么可能不加倍关注两国的动向呢?
从公孙侨的前缀就能够分辨出身。
尽管公孙侨的父亲子国是公族的边缘人,使得他无法获知更多的消息。
可是,耐不住公孙侨太过聪明,只是从有限的信息,能够将局势猜测个大差不离。
宋国正在促使一个新联盟出现,华元不断在列国奔走,光是与子孔(郑国执政)密会的次数就不少于三次。
如果公孙侨能够拿郑国的主意,他一定会将宋国卖个干净,再坚定不移地站在晋国这一边,可惜的是目前不止没有权利,连在庙堂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不是公孙侨认为站在晋国这一边就绝对安全,认定的是多少会有一线生机。
不是那样吗?
在公孙侨看来,晋国正在磨刀霍霍,会第一个砍向谁,则是暂时拿捏不准,要看谁跳得最欢。
“华元一定是被拆穿才昏厥;季孙行父这一次过来找死,大概会求仁得仁。这不就给我们(郑国)机会了吗?”公孙侨想着看向楼令和士匄所在的位置。
晋国乱不乱,倒是不单独会涉及到晋国,一定会影响到列国。
可是,季孙行父讲那些话,太容易惹祸上身了!
不将贵族纳赋执法范围,难道就乱不起吗?
以前是刑不上大夫,该被灭的家族一样消失了。
季孙行父将晋国的执法范围扩大化,视作可以更加容易找麻烦,还是那种公开侮辱的刺激手段,刺激得小事变大事,顺理成章再诛灭的手法。
什么意思?大概就是明明罚酒三杯就揭过的事情,变成有法可依,让贵族觉得丢脸进行反抗,反抗则是可以搞得小题大做。
多少权贵就是认定为一件小事,偏偏有人非要揪着不放,碍于面子或是本来嚣张跋扈进行抗法,致使一错再错之下变成天大的事情呢?
从季孙行父的角度,他认为晋国的变革会得罪所有权贵,是一个拉拢列国权贵的绝佳机会,说不定可以联合起来跟晋国为难。
有季孙行父率先展示态度,不少人围到他的身边。
本来离季孙行父比较近的聪明人,反而是赶紧与他拉开距离,其中包括公孙侨这位少年郎。
是谁主动向季孙行父靠拢?多数肯定是鲁人,也有来自列国的儒者。
楼令与士匄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一边低声进行讨论。
拿出去公示的内容经过无数次的推敲,能够指摘的地方只有一点,那便是权贵犯法与庶人同罪这一条。
当然了,法治不等于法制。
法治的范畴还是人治。
法制则是用制度来约束。
只是,仅仅权贵犯法与庶人同罪,无疑就是文明的一大进步。
之前有提到过,商鞅在秦国的变法是借鉴……,乃至于很多就是对赵鞅的照抄。
约法被中行寅和士鞅扣在赵鞅身上,在当时算是一种黑锅。
之所以说是黑锅,根本原因在于晋国搞出要取代周王室的举动,偏偏又没有成功取代周王室。
赵氏被中行氏和范氏围攻逼迫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赵鞅鼓动黎庶与奴隶反抗,事先约定有功者必定获赏,后面也真的按照功劳进行了赏赐,包括归还奴隶自由。
商鞅抄的内容就包括奴隶立功恢复自由这一条,增加了旁人可以拿功劳换取个奴隶获得自由的条款。
要说变法之中哪些是商鞅新增,明确展示晋升渠道是其中之一。
在商鞅公示晋升渠道之前,没有人将晋升渠道介绍得那么清楚!
为什么晋国的变法不出名?因为变法之后的晋国没有取得如秦国那样大的成就啊。
要是晋国最后横扫天下,完成了疆域的大一统,发生在晋国的几次变法,包括变法的主持者,他们一样会获得商鞅的历史地位。
“只敢蛐蛐啊。”士匄挺矛盾,希望有人找到漏洞,又不想有人找茬。
楼令扫视形成小圈子的众人,有些人讨论得很热烈,真就没有人公开提出质疑,认可士匄说那些人只敢蛐蛐的事实。
“我们最大的对立是跟儒者。”楼令说道。
士匄“嘿嘿”笑了几声,说道:“不是我看不起,倒是很希望有鲁国之儒敢于直面我俩。”
其实,学儒的不光是鲁人,鲁国作为学儒之人的大本营倒是一个事实。
儒者所学便是礼乐,他们天然需要扞卫礼乐的神圣性。
不是说,有了儒者就有儒家,他们是周公旦的门徒,而周公旦虽然开创“儒”的学说,但儒还不是一个学派。
每一个国家都有“士师”,可不光晋国有“士师”这个官职。
所有国家的“士师”都只是一个官职,他们负责制定法律与必要时作为仲裁者,已经涉及到了“法”的层次,一样没有诞生法家。
其余很多学派,春秋前期和中期都已经出现了先驱者,可是没有人着作成系统的理论,也就是只出现了雏形。
明白了吗?必须要有成系统的理论着作,才算是出现核心,随后形成学派。
为什么有了《周礼》之后,不算是有了儒家?因为周公旦是拿《周礼》来作为治国的标准之一,没有解释为什么要那样,那样做的理由又是什么,不算是学术的一种啊。
等有儒者进行着作书籍,用自己的权威进行解释,儒也就成为一个学派了。
其实,孔夫子其实只是尝试解释什么叫“儒”的人之一,他有着许许多多的同行,随后将最具备威胁的人干掉,在当时成为掌握了解释什么是“儒”的权威。
同理,李悝是着作了《法经》才有了法家这个学派,随后在各国进行变法的人,他们可能不认为自己是法家门徒,外人却不会那么认为。比如说吴起,他觉得自己是法家吗?可能更认可兵家的身份;另外那些对什么是“法”进行着书补充的人,一样被认可为法家先驱者之一。
历史上子产、赵鞅、中行寅、士鞅等人,他们干那些事情的时候,当时可没有法家这个学派。
其它学派也是相同的一个过程,必须要出现成系统且具备权威的着作,随后才算是开山立派。真不是谁随便吼嗓子“俺来开创xx学说”,某个学说就算出现了。
“且等等吧。”楼令没有士匄那么乐观。
才第一天而已,哪怕有人想要辩驳,他们总要先将内容看完。
“听他们蛐蛐,最大的不服之处就是特权被明文打破。”士匄说道。
很久之前,范氏就有先祖在思量要不要进行变革,将权贵纳入执法的范围。
到士匄这一代家主,他在楼令进行提议之后,隔天拿出了不少文献,里面就是范氏好几代人针对权贵所设立的刑罚文献。
所以,算是楼氏与范氏想到了一块去,尝试将事情给办成。
晋国绝对有施行那种制度的空间!
这里是晋国早就变成一个大兵营,好多维持社会稳定的制约是采用了军法。
没有晋国的权贵站出来反对,一来是习惯了军法治国,再来就是反对者不敢硬撼意志一致的卿大夫了。
当然还有楼令引导出来的一种社会共识,那就是将执行礼治视为取代周王室的开端。
执行礼治不止是国君与卿大夫的共同意志,连带成为所有晋人的共同目标。
那样一来,大势形成属于必然,了解正在发生什么事情的人,他们有脑子就能够明白,谁敢阻挡大势会被碾压粉碎。
“你说,季孙之主是来送死的吗?”士匄问道。
楼令颔首道:“他确实是来为鲁国认可的大义进行殉葬。”
无非就是立场的问题。
仅仅是晋国实施改革,不影响到国外,列国之人顶多就是看热闹。
察觉到晋国所发生的事情意味着什么,其他国家可以选择看戏,独独鲁国不能少了殉葬之人。这是鲁国受周王室太多恩惠,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之一。
“他会闹得多大?”士匄问道。
楼令想了想,说道:“不敢闹得太大。”
“不排除有失控的可能。毕竟……,看出我们想做什么事情的人不会少,他们必须有所行动。”楼令补了一句。
士匄又是“嘿嘿”笑了几声,才说道:“所以,季孙之主是放火的人,他无法控制火会烧得多大。”
楼令摇头说道:“我们才是点火的人,等着看会烧死多少人,又是烧死哪些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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