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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整个上萨尔茨堡装扮一新,到处是圣诞树和欢歌笑语的孩子们。
大会客厅里站着党和国家及军队领导人的夫人们:鲍曼的太太盖尔达手里拿着一本烹饪书,对织毛衣的希姆莱太太指指点点,使人家在全神贯注于毛衣的同时,不得不分出目光,盯着她指的一道菜肴的作法。
希姆莱有很多值得指责的地方,但在廉洁自律方面休想挑出问题来,比如眼前这位低调的贵夫人:尽管丈夫是党的高级领导,希姆莱太太和女儿还是住在慕尼黑的养鸡场里,每天她们的生活重心,除了家庭,就是那个农场了。换言之,希姆莱太太跟普通农场主的配偶没什么区别。
人们常说:“龙找龙、虾对虾,凤凰找孔雀,乌龟找王八。戈林与太太埃米是天生的一对,地生的一双,同样爱好虚荣,同样轻狂张扬,同样酷爱打扮,同样喜欢摆阔,而且男的肥胖,女的丰满。埃米穿着漂亮的时装,像刚从花都巴黎购物归来的时髦妇人,唯恐天下人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富贵气派。
鲍曼太太很快失去了对希姆莱夫人的兴趣,投靠戈培尔夫人。因为希姆莱夫人很难跟得上她的思路和说话速度,所说的内容翻来覆去都是家长里短、农场事务,头发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鸡粪味。
玛格达漂亮而聪明、时髦却恰到好处,而且待人接物热情洋溢、体贴周到,现在,两对穿着珠光宝气的太太站在一起,旁若无人地说笑着,全然不顾里宾特洛甫夫人亨克尔两眼喷火。
每次聚会,里宾特洛甫都要带上他妻子,每次她见到清丽绝俗、雍容华贵的玛格达,都要嫉妒得发疯,如今,事实上的帝国第一夫人又增加了法码——总理夫人,酸水喷薄欲出。
其实,最难受的应该是爱娃,因为帝国第一夫人的桂冠应该在她头上,无奈元首为了德意志民族的复兴,立志终身不娶,让她名不正言不顺,在别人眼里是平平淡淡、不伦不类的“爱娃小姐。”
爱娃仪态万方地出场了,夫人们停止说笑,放下手里的毛衣,丢下书籍,收回嫉妒的目光,对着爱娃,正确地说,对着爱娃旁边的男人鼓掌。
元首的女友穿着看似简单的黑白上衣,流畅的剪裁和线条越发突显出她高挑的身材,裙子垂到小腿,裙边镶嵌的细小花朵,越到裙摆下方越密,庄重典雅服饰和可爱俏皮的表情,让爱娃越显得年轻。
身穿黑裤子白上衣的仆人迎上前:“我的元首,请您领夫人……小姐去用餐。”
李德向爱娃伸出手臂,挽着她走向餐厅,一些女宾看着元首穿着燕尾服的滑稽样子,跟在后面捂着嘴吃吃窃笑。
戈林和夫人紧跟在后面;玛格达把整个手臂套进戈培尔胳膊窝;希姆莱与她的夫人挽得若即若离,突然希姆莱皱眉呲牙:夫人包里的毛衣钎子戳在他手上;大款女儿的眼睛老在别的女人身上打转,时不时被里宾特甫拖着前行;鲍曼与夫人面对面谈笑着;施佩尔的夫人迟疑地望着脚下,生怕滑倒;两位将军的夫人尽量模仿丈夫踩着正步。
客人们缓缓进入宽阔的过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令人赞叹的大型圆柱支撑着的漂亮拱顶,穿过这个大厅,便可看到用纹理清晰的松木制成的宽敞楼梯,从这里上楼,东边即是餐厅。
餐厅大门两侧站着两个服务员,与往日不同的是孩子们的惊呼:餐厅里还有一棵圣诞树,树下堆着各式各样的礼物。
李德坐在面对窗户的中间位置,眺望着傍晚下白皑皑的群山,餐桌上摆放着小桃树和长柄玫瑰。这些鲜花都是柏林和慕尼黑的第一流花店提供的。他的左边坐着爱娃,右边是玛格达。
一名男厨师过来,端上了面包,黄油,奶酪,三文鱼,鱼子酱,沙拉,蛋糕、香槟加红酒,还有圣诞气息的烤鹅和火鸡。李德面前是面包、蛋糕、豌豆做的沙拉和水果沙拉、酸黄瓜和腌番茄,比平时多了份香槟。
孩子们的节目时间到了,圣诞老人手拿布袋敲门进来,转了一圈,把它套在戈培尔的小海蒂身上,威胁说要送给大灰狼,吓得小海蒂大哭,直到手里拿上玩具才破涕为笑。
……
元首拥着爱娃的腰肢来到舞厅,几个男女拉小提琴,一个红发小伙子坐在钢琴前弹奏巴赫欢快的库兰特舞曲,舞池里一些年轻人欢悦地扭动着。元首一来,曲子马上转换成轻曼舒缓的阿勒曼德舞曲。
李德先与爱娃跳了一曲,然后依次与鲍曼的太太,戈林的夫人、希姆莱的老婆、施佩尔的娘子、里宾特洛甫的爱人、约德尔的妻子、凯特尔的孩子他妈分别跳舞,唉!当元首也难,如果跳舞中拉下谁,谁就不高兴,而且会把她的不高兴传染给丈夫,上纲上线说元首以貌取人。
戈林夫人打扮得最妖艳,她的举动总给人以剧场舞台上主角女伶的感觉,希姆莱的太太打扮也不能算朴素,但是跟这几位夫人相比,明显逊色了不少。而且她本人也不大爱说话,与元首跳舞时没有说一句话,只在曲终时道了声谢谢。
李德把玛格达揽在怀里。前胸贴着她高耸的胸脯,玛格达悄悄在他耳边呢喃:“我的元首,谢谢您提拔他,我早告诉过你,戈培尔对你有用的。”
“这下你不再闹离婚了吧?”李德望着她娇贵的脸庞,真恨不得啃上一口。
“他如果太过份的话,我还得离。”玛格达扭头在人群中寻找丈夫,李德乘机窥视她半边浑圆的乳.房,玛格达转回头,见此情景噗哧一声,喷了李德满脸满嘴的唾沫星:“你们男人呀,总是那么调皮。”
李德赧然,脑子里还在想入非非,乐曲嘎然而止,他踩了玛格达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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