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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导火索是一个礼拜前,巴伐利亚州***长阿道夫?瓦格纳宣布十字架、教会饰品和宗教画“在我们的学校中没有位置”并下令逐步移除它们。巴伐利亚是纳粹主义的滋生地,但它也是一个热诚的天主教地区。这里民风强悍,历来就有独立倾向,现在终于出事了。
“你是怎么处置的?”元首掏出手帕探试头上的冷汗。戈培尔说,已经逮捕了几十个,他从柏林派出一些政府工作人员组成的工作组进驻各个大学和六年制中学,联邦警察也日夜巡逻,密切注视事态扩大。
“回去开会”。元首匆匆忙忙往回走。“慕尼黑出事了。”他问爱娃难道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爱娃轻描淡写地说:“都怪你的这位总理,对老百姓的什么都要干涉,不过我只看到一次和平游行,挺有秩序的。”
这是他召开的最仓促的政治局会议,德国政治局委员们坐在客房的床和沙发上,冉妮亚急匆匆地拿着记录本赶来,与正要出门的爱娃撞了个满怀。本来要到其他房间回避的爱娃疑惑地望了她一眼,重新回到房间“收拾”衣服,在卫生间里又洗又擦。李德想让她出去,刚要张嘴,被鲍曼制止。
李德开宗明义道:“迫使大家中止旅游的原因是因为后方发生了令人不快的事件。我和鲍曼在前方浴血奋战,需要你们做好后方的工作,可是你们呢?我最生气的不是事件本身。战争期间什么事都会发生,主要是你们没向我汇报,以致事情越闹越大。好吧,响鼓不用重擂,围绕三个字大家发表意见:怎么办?”
戈林马上解释道:“我作为副元首,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但我不同意元首说的话。我们不是要对元首搞封锁,恰恰相反……”
他的话马上被希姆莱打断:“明明是封锁,这是秃子上的虱子,明摆着嘛。当然大家的出发点是好的。元首正在前线……”
“别扯远了。我再重复一遍:谈谈怎么办?每人发表意见,从希姆莱开始。”李德高声截断他的变相解释,眼睛像探照灯一般向每个人身上扫过。
希姆莱对元首打断他的话头没有一点为难,他义形于色地吼叫:“这是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盖世太保负责人穆勒向我汇报说,一些大学生公然提出让纳粹党下台。我们付出了几千名同志们的鲜血,历尽艰辛才夺取政权,你几个小屁孩子说下台就下台?真是异想天开。对一小撮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必须严惩。我的意见,该抓的抓,该关的关,决不姑息,否则,就是对人民的犯罪。”
凯特尔表态:“当然,对一部分不明真相,受蒙蔽的群众,还是要以教育为主的嘛。我们群众团体将全力支持党的决议。”
里宾特洛甫唯恐元首指名道姓,抢着说:“我的意见:不管采取何种方式,最好在国会形成个决议,这样就师出有名了。”
戈林马上把他呛回去了:“好吧,我们不用讨论了。只要里宾特洛甫的国会决议一到,慕尼黑的大学生们就会乖乖地回到校园。”
希姆莱阴阳怪气地趁风扬沙说,只要里宾特洛甫给每个大学生们发一瓶香槟酒,那些大学生们不仅不再闹事,还会山呼万岁呢。他俩一唱一合,让里宾特洛甫嘴唇上粘胶了一般,直到会议结束都没再吭声。
李德不想再听下去了,别看这些人平时威风八面,但遇到这种事还是第一次,所以束手无策。国家社会主义运动本来就是群众运动,从群众中去,到群众中来。1933年选举中,正是由于广泛发动了群众,成为得票最多的党,兴登堡总统极不情愿地任命希特勒为总理。现在群众要起来造他们的反,使大家都非常郁闷,就希姆莱来说,他的气势汹汹的态度与其说是发言,还不如说是发泄。
“好吧,让我亲自处理这件事。”李德咳嗽了一声,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他。李德对他们讲道:树有根,水有源,这场风波的起因看起来是人们对于学校中出现十字架的禁令愤慨,实际上是对一些党和政府干部的高压政策的反弹。戈培尔是个好领导,组织性和原则性强,但也比较左倾,远之上台后的焚书事件,近到不久前电台停播《莉莉玛莲》,就是他遇事激进的例子。
他当着众人的面,把戈培尔臭骂了几分钟,期间玛格达来找爱娃,看到自己的男人、堂堂帝国总理被元首骂得狗血喷头,望着平时对她吆五喝六的男人在元首面前低头认罪的样子,震惊之余竟然也产生一种痛快:“我的花心萝卜老公呀,你不是每天都要搞女人吗?就在昨晚你还去找意大利女人,有人替我教训下你也好。”
元首对大家敲山震虎后,站起来不容置疑地宣布:他与戈培尔马上回慕尼黑处理事件。他让爱娃收拾东西马上出发。
“她呢?”爱娃朝冉妮亚呶嘴,李德没好气地说:“她是我们的保镖。”“贴身的吧?”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半响后她惊讶地望着冉妮亚,因为她发现人家收拾的比她还熟练,还专业,看得出这是非一日之功。她正想问“你老给他收拾东西吧?”可觉得真说出来未免俗不可耐,气呼呼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床上一扔,便专心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李德把施蒙特叫来,让他给隆美尔打电话,转达他的意思:目前,德军好不容易把英军第八集团军大部包围在利比亚与埃及边境,当务之急是聚而歼之,隆美尔一定要沉住气,避免盲目向东追击,从而让英国人突围。
李德思忖了一下,猛拍施蒙特的肩膀,把他拍得歪向一边:“你干脆到隆美尔的司令部去,替我看住那个莽撞家伙。我们的包围圈像渔网一样浑身是眼,英国人是泥鳅的亲戚,他们逃出我们的包围圈好多次了,如果隆美尔再向埃及分兵进攻的话,这又是一场击溃战。”
元首与大家告别,他久久握住鲍曼的手用力晃动着。一段时期以来,他与鲍曼、三个副官与两个美女构成了一个战斗小圈子,如今拆散了:鲍曼逗留在马尔他等他回来,施蒙特刚刚被派往非洲,海空军副官在马尔他看守可视电话,好在两个美女在他身边,而且与爱娃在一起:冉妮亚正送给爱娃一只纯白色黑鼻大眼马耳他犬,爱娃总算对她笑了笑。对李德来说,这是石破天惊的一笑。
他们到达慕尼黑已到傍晚,一出机场遇到慕尼黑大学生游行队伍,几个工人模样的人拦住他们的两辆车,非要把一幅写着“希特勒是魔鬼”的标语贴在车上,还对坐在边上的爱娃出言不逊。坐在副驾驶座的丽达攥住一个粗壮的中年汉子的手腕,疼得他高喊起来。喊声引来了更多的人,顿时把车团团围住。
冉妮亚从后面跑过来,挥着手枪驱散人群,并用膝盖狠狠顶在一个人的肚子上,因那人乘机抓她的胸部,获得了抱着肚子久久蹲在地下的待遇。枪声引来了盖世太保,他们护送车辆到市政厅里。
秘密警察们护送爱娃与玛格达回上萨尔茨堡,爱娃临走前亲了他一口,在他耳边低语:“注意身体,我指的是不要与俄国女人太频繁。”李德刚要发誓,她聪明地用手掩嘴,然后犹豫了一下,到冉妮亚跟前艾艾地说:“谢谢你的狗。他……你会照顾他的。”
冉妮亚挥手道声再见,爱娃抚摸着马尔他狗柔软的白毛,一声不吭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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