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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打到这个份上,有一个原因朱可夫是万万不敢说的,这就是苏军的士气问题。苏军接连丢失了卡累利阿、高加索和斯大林格勒后,联想到战争爆发一年来的败绩,正如1917年的俄国军队一样,苏军的士气一落千丈,已经不是依靠政工干部上下嘴皮一碰、许诺美丽的谎言所能扭转乾坤的了。
思想政治工作是党的生命线。斯大林的苏联与世隔绝,官方垄断所有信息,加上不断地洗脑,军队与人民对官方的信息深信不疑。但是,投降了德国的前苏军士兵在知道真相后,理想破灭,马上投身到俄罗斯新政府怀抱。
本来,苏军俘虏中还有一些潜伏的苏军政工人员。他们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名曰“曲线救国”:先假装投降,参加伪军,然后说服俄罗斯解放军的长官倒戈,拉上一支队伍回到苏军,让愚蠢的德国人和俄罗斯新政府丢了夫人又折兵。然而,这些政工干部发现,以前在苏军中强大的思想政治工作在敌营中竟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根本没人听他们的忽悠。后来他们总算想明白,原来思想政治工作一抓就灵,是以严厉的惩治手段为后盾的,惩治手段一旦丧失,思想政治工作便土崩瓦解。
有一张照片在世界媒体广为流传:一名苏军政委向弗拉索夫的俄罗斯解放军士兵下跪,不知是求饶还是诉苦。苏联内地的读者是绝对看不到这张抹黑苏联的照片的。苏联的宣传部门非常苦恼:越来越多的红军官兵主动向德军和他们的走狗投降,整师整师的哗变,这该如何向人民交待啊?苏维埃的脸面在哪里放?好在艺术加工是他们一贯的看家本领——英雄的苏联工农红军指战员弹尽粮绝、身负重伤被敌军抓去,或者被敌人的毒气弹熏晕后,让万恶的法西斯捆绑成棕子抬走。列宁创建的苏联工农红军宁死不屈,永远不会投降!
哈尔科夫战役后,面对惨烈的伤亡,逃兵越来越多,在斯大林格勒战役期间,短短一个月内就有一万名逃兵被督战队或内务人民委员会部队枪毙。当然逃跑的都是胆大包天之徒,胆子小点的呢?只好朝自己的胳膊来上一枪。
自残同样被认为是一种欺骗行为。一名来自罗季姆采夫第13近卫步兵师的战士被押送到绷扎所,因为他被怀疑用手枪打伤了自己的手。当德军开炮进行轰炸的时候,他企图趁着夜色逃跑,但是却被逮了回来。一名医生政委查看了他的伤口,确认这是自残行为。在他所在营的一名战友面前,这位企图逃跑的战士被枪毙了。
军官们也会因为自残而被判刑。第196步兵师的一名19岁的中尉被指控用冲锋枪射穿了自己的左手掌,于是在自己所在部队的其他军官的面前,他被处以枪决。在递交给上级的报告中,陈述了不合逻辑的理由:这位军官因为曾经“试图索要绷带来隐藏自己的伤口”而暴露了自己的犯罪行为。
随着兵员越来越紧张,少数民族占的比重越来越重,他们不仅交流和勾通成问题,作战也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特别是他们把德军当成改朝换代、解散可恶的集体农庄、恢复宗教自由、实现民族独立的希望所在。车臣人、卡尔梅克人、鞑靼人、印古什等人到处打听在德国人的扶持下家乡发生的可喜变化;哈萨克斯坦克人、土库曼斯坦等中亚人成天计算中东德军到中亚的距离。而俄罗斯人认为外高加索是亚洲的地盘,不值得他们流血。
政委们意识到了现实情况的严重性,对此他们所采取的唯一措施是:“在入伍誓词和惩治叛国行为的有关法律中,将保卫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所有人民,作为最崇高的神圣目标灌输给所有非俄罗斯民族的指挥员。”当然,这一神圣目标的灌输结果并不令人十分满意,因为很多战士对这场战争的起因根本不了解。
第284步兵师的一名鞑靼战士无法坚持战斗下去,他决定逃跑。趁着夜色的掩护,这位鞑靼人战士爬出了自己的阵地,幸运的是没有被人发现,可是他却在无人地带迷失了方向,稀里糊涂地又爬回了第685步兵团的阵地。他发现一个指挥部的掩体,就一头钻了进去,因为他认为自己已经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眼前身穿苏军制服,一直注视着他的军官,肯定是经过伪装的德国人。“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前来投降的,”报告中这样记录道,“我们立刻枪决了这名叛国者。”
就俄罗斯士兵而言,尽管上级抵制所谓的“反动宣传。”他们点点滴滴地不断了解到后方的信息。万涓之水汇集成河,除了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和与侵略者有杀夫夺妻之仇的人之外,大部分士兵本来就是放下锄头拿起枪的农民,当了解到斯摩棱斯克成立了俄罗斯新政府,分配到土地的农民们得到了实惠,市场繁荣、工人福利改善、人民生活比斯大林统治时期好得多等情况后,发现了苏维埃编织的美丽图画上的大片墨渍。德军已经翻越了大高加索山脉,与中东的德军呈夹攻之势,对于大多数老百姓来说,站在胜利者一边非常重要。
对于1942年春天以前的苏联当局来说,这么多曾经的红军战士在德国国防军中效力的事实搅得他们寝食难安。他们匆匆下了定论,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特科工作的力度还不够彻底。前线苏军政治部和内务人民委员会的官员们,一直被德军会使用苏军叛徒来渗透和进攻苏军前线而困扰着。“在前线的一些地方,”谢尔巴科夫被告知,身穿红军制服的原俄国人,在前线的一些地段混入我们的阵地中进行侦察,并且抓捕了我们的军官和战士回到德军军营审讯。”8月22日夜,在第64集团军第38步兵师的防区中,一支苏军侦察巡逻队与一支德军巡逻队相遇。根据回来后的红军战士的报告,竟然有一半“原俄国人”与德国人同行。
在战争中出现一些走狗本不足奇,问题是当所谓的叛军达到一定的规模,整师整军的人甘愿为虎作伥时,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会在心里打个问号了。哈尔科夫战役后,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前线一下子出现了整整一个集团军的俄罗斯和乌克兰军队,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没有替敌人当走狗的萎琐相,反正摆出一副替天行道、保卫家园的派头和民族解放运动的噱头,尤其是拾起苏俄早就用过的、为人民获取“土地、和平、面包”的口号与德军并肩作战,把斯大林气得差一点吐血。
进入下半年,前线出现了这样的奇观:机枪在不停的扫射,肉体和衣服碎片与溅起的尘土一起飘散在空中。在烟尘中突然出现一面俄罗斯三色旗,俄罗斯解放军的士兵们在旗帜的引导下前赴后继,迎着同胞的枪林弹雨,踏着同伴的尸体奋勇向前。
每当这时,苏军政委们气急败坏地大吼:“同志们,向祖国和人民的叛徒开火,向帮助万恶的法西斯奸污我们母亲的恶棍们讨还血债。”
对方也通过喇叭喊叫:“向万恶的布尔什维克进攻。”“我们是解放者”。而乌克兰解放军里的老兵在铁皮卷成的喇叭里恬不知耻地喊叫:“那边的同胞们听着,不要给俄罗斯人的布尔什维克卖命了,回到这边来,搂着媳妇的沟蛋睡觉喽。”冷不防传来软绵绵的声音,让苏军战士心里痒痒的,浑身的血液涌向两腿间的那个地方:“我是拉脱维亚女兵卡佳莎,我们那里女的多男的少,很多妙龄少女等着婚配。你们过来吧,不要再替布尔什维克卖力了。过来享受甜蜜蜜的爱情生活,何必在这荒郊野外受苦。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于是,苏军士兵们向叛徒恶棍们向开火了,当然叛徒恶棍们也不缺乏子弹。而在他们纠结之时,德军军官们站在远处用望远镜张望,德军士兵们在远处悠闲地抽烟,等到双方两败俱伤时收拾残局。
在别雷一个团的苏军举手投降,团长是地道的俄罗斯人,他这样谈论对待自己同胞的真实态度:“我们的政委说,我们对面的弗拉索夫的俄罗斯解放军都是由匪徒、强奸犯组成,但我们心里也有疑问:怎么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强奸犯?他们强奸了谁?”
团长还形象地谈到代表大多数人想法的倾向:当对面的俄罗斯解放军离他们有几百米时,他们一定会用机枪对付他们;当他们只有几米时,他就打算投降了。投降的目的只有一个:他要亲自问一下后方的情况。因为俄罗斯解放军成天宣传说德军解散了集体农庄,而我们的政委们说德国人杀死了农民,抢走了最后一头牛,而分给土地的是从德国迁移来的德国农民。每当对面的大喇叭响起来时,我方的大炮就发言了,目的是掩盖他们的广播。
到了1942年8月底,苏联实际控制区只剩下八千万人口了,与李德在德占区实行的怀柔政策相反,苏联的军事经济形势非常紧张,在“一切为了前线”的口号下,苏联不断增加各种税率,生存环境日益严酷,为了得到一个鸡蛋,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独自在荒野走了二十公里。十二岁的半大孩子也进入了工厂。弹簧压到底必然失去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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