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清溪奔流,粮面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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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来,张大山和他那支“核心工程队”,算是把所有心血都搁在这磨坊上了。
儿子们和村里手艺最好的匠人,跟着他一块儿干。
他们碰到的难处,旁人想都想不到。
一个又一个的技术疙瘩,硬是被他们给解开了。
比如那巨大的木制水轮,得承住那水流的猛劲儿。
铁牛和柱子为了寻摸够硬够大的木料,跑遍了青石山左近的山林。
最后,才在深山老林里,寻着几棵上百年的硬木。
光是把这些死沉的树干从山上弄下来,就费了十几个壮劳力七八天的工夫。
再比如那套齿轮传动,得把水轮的转圈,变成石磨的转圈。
大大小小十几个硬木齿轮,每一个的齿数、大小、还有那咬合的角度,都得算准了,磨细了。
张大山和小山爷儿俩,常为了一个齿轮的尺寸,或一根传动轴咋个安。
点着油灯,在草图上划拉过来,划拉过去,争论到大半夜。
柱子那手木工活,更是越发精湛。
那些个奇形怪状,却又要严丝合缝的齿轮和轴承座。
在他手里头,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弄得是妥妥帖帖。
还有那两扇大石磨,是从村口老槐树底下移来的。
张大山亲自给它“改良”过,重新开了更细密的磨齿。
咋个才能把它们稳稳当当地安到地方?
咋个才能让上下磨盘的空隙匀匀的,还能调?
咋个才能让粮食自个儿往里头跑,磨好的面又能顺顺当当地出来?
每一个小地方,都费了张大山和他那队人老大的心思和汗水。
可以说,这座水碓磨坊,不光是个磨面粉的作坊。
它更像是个水利、机械、木工、石工、铁工这些个手艺活的集大成。
搁在这个年头,也算是顶尖的“高新玩意儿”了。
当然,这中间也没少出岔子。
有时候,是一个齿轮做得不够准,那整个家伙什就转不顺畅,甚至卡死了。
有时候,是那轴承的木料没选对,或者油没抹够,一试着转动,就发出尖叫唤,还冒黑烟。
还有时候,是对那水流的冲劲儿估摸得不够,那引水槽有的地方就渗了水,或者水轮上的叶板被冲坏了。
每一次出问题,都像是往那些个兴高采烈的村民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也总会招来些个风言风语。
“俺就说嘛,光靠水就能推磨?那不是白日做梦吗?”
“张先生这回,怕是想得太美了,把事儿看得太轻巧了。”
“这都建了快大半年了,花了恁多的人力物力,要是最后弄出个不好使的废物,那可就亏到姥姥家了。”
就连张河、钱大爷这些个对张大山最是信服的人。
瞅着那些个因为出了毛病,不得不停下来修修补补的场景。
心里头也难免犯嘀咕,替张大山捏着一把汗。
可张大山,却从来没动摇过,也没想过退缩。
他晓得,这新东西出来,不碰几次壁,那是不可能的。
栽跟头,才能学到真本事。
每一次出问题,都能让他更明白毛病出在哪儿,也能让他寻摸到更好的法子。
他会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地,跟那些个心里头犯嘀咕的村民解释。
也会领着铁牛、柱子他们,不嫌麻烦地,把那些个出了毛病的零件,拆了装,装了改,改了再试。
他那股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犟劲儿。
他那份遇到难处也不低头的韧劲儿。
他那份对这水磨坊非要弄成不可的执着。
也深深地影响了每一个参与到这活计里头的人。
他们从一开始的将信将疑,到后来的敬佩信服。
最后,都变成了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使出全力的支持。
终于,也不晓得熬了多少个不眠的夜晚,流了多少斤滚烫的汗珠。
也不晓得失败了多少回,又改进了多少次。
青石村历史上头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完全靠水力推磨的、凝聚了全村人心血和智慧的水碓磨坊。
在一个春光明媚,惠风和畅的日子里,彻底弄妥当了!
这座磨坊,比张大山一开始想的还要更气派,更精巧。
主体是用坚固的青石和改良土坯砌的,足有三间正房那么大。
飞檐翘角,青瓦盖顶,在清河岸边那片开阔的坡地上,瞅着就扎眼,就提气。
磨坊旁边,紧挨着一条新挖的、从清河上游引过来的宽水渠。
渠水被巧妙地引到一个用青石板和特制防水黏土(张大山从《天工开物》里学来的法子,用石灰、糯米汁和桐油等和的)砌的、像个大漏斗似的、还比水轮高一些的“引水高槽”里头。
槽底下还铺了能挡住草棍树叶的粗格栅。
那巨大的水轮,直径足有一丈二尺,是用几十个硬实的榆木做的、斜着安的“受水斗”拼起来的。
稳稳当当地安在高槽底下。
它那粗壮的、用上等铁木做的、两头包着厚铜皮的中心主轴。
通过一套大大小小、齿牙交错的硬木齿轮和粗木连杆组成的、瞅着复杂却又特别精密的传动家伙。
一直伸到磨坊里头,跟那两扇早就磨得光溜溜、重新开了更深更密磨齿的大石磨,紧紧地连在了一块儿。
磨坊另一边,是一条同样用青石砌的、带着点坡度的排水尾渠。
能把推完水轮的河水,再稳稳当当地引回到清河下游去。
既不浪费水力,也不冲坏下游的田地。
整个水碓磨坊的设计,真是巧到了家,精妙到了顶。
它不光是个磨面粉的作坊,更像是一件充满了力量和智慧的宝贝。
静静地立在清河岸边,就等着派上大用场的那一刻。
等磨坊彻底完工,所有的零件都经过张大山和他那队人最后一次、也是最严格的一次检查调试之后。
张大山又让石头去村里挨家挨户地吆喝了一声。
“今儿个晌午头,咱们村那水碓磨坊,就要头一回开磨了!”
“请大家伙儿都去清河岸边瞅瞅稀奇,也尝尝咱们这‘神仙磨’磨出来的头道面!”
这消息,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面上扔了块大石头,整个青石村都炸开了锅。
还没等日头爬到正当空。
清河岸边,那座崭新的水碓磨坊四周,早就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的一片。
比上次水渠修好的时候,还要热闹好几倍。
差不多全村的老少爷们,都撂下了手里的活计,从四面八方,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他们脸上,都带着一样的激动、期盼,还有那么点不敢相信的紧张。
他们想亲眼瞅瞅,这个他们亲手参与建起来的、费了无数心血和汗水的“大家伙”。
是不是真能像张先生说的那样,光靠着那哗哗流的河水,就能自个儿转动画磨盘,磨出雪白喷香的米面来。
这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神仙才有的手段啊。
张大山站在磨坊门前那块用青石板铺的平地上。
他身边,站着同样满脸兴奋和自豪的铁牛、石头、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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