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各归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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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气氛肃穆。明悟与砚秋跪地于青砖之上，明心站立一旁，衣袂随风飘动。只闻堂外传来车马之声，许员外步履匆匆而来，锦袍玉带之间，难掩其满脸怒容。

县官李大人端坐高堂，手中惊堂木未击，眉间却已凝起几分愁绪——一边是财势滔天的许员外，另一边是朝堂有人、战功赫赫的少林高僧明心，这桩案子稍有差池，便是两头得罪。沉吟片刻，他沉声道：“堂下所跪何人？所告何事。”

许员外抢先一步跨出，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却带着几分恼怒：“大人明鉴！此淫僧竟拐骗我家小妾，恳请大人严惩，以正纲常！”

明悟挺直脊背，目光坚定：“小僧法号明悟，乃少林寺弟子。自幼与砚秋姑娘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实不忍见她身陷囹圄，被强纳为妾，这才带她远走，望大人成全！”

砚秋跪地叩头，乌发垂落双肩，沉声道：“民妇砚秋，恳请青天大老爷为妾身做主！妾身虽为许员外小妾，然实属爹娘贪财，强行许配。与瑾哥哥私奔，（瑾哥哥即明悟大师）实乃妾身自愿之举，若有罪责，妾身愿一力承担！”

李大人目光如炬，轻拍惊堂木：“既是自愿，可有凭证？许员外，你指控拐骗，又有何证据？”

许员外冷笑一声，命仆人呈上婚书：“大人请看！这是她父母亲手所签婚书，砚秋早已入我许家门籍！此僧目无王法，掳人妻妾，分明是犯了佛门戒律！”

明悟神色未变，从怀中取出半块玉佩，玉佩温润，刻着古朴花纹：“我与砚秋幼时便有婚约，此乃信物！她父母贪慕富贵，背弃前约，才将她推入火坑！”

惊堂木重重一拍，公堂梁上的灰尘纷纷扬扬飘落。李大人轻抚着山羊胡，眼神在堂下众人面庞上缓缓扫过。

他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惊堂木上亦留下湿痕——左边是身着僧袍的明心大师，那串佛珠在指尖缓缓转动，发出轻微的摩挲声；右边许员外正用金丝帕子擦拭着翡翠扳指。

明悟双膝跪地，身躯挺得笔直，僧衣领口还残留着昨夜的泥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