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铜鼓驭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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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阳的万象犁沾着象奴尸骸的血污劈下，犁刃划出的雷火顺着铜管蔓延，所过之处，铜鼓纷纷爆裂，星骸碎片化作齑粉。那些被改造的象奴尸骸突然集体转身，用脊骨犁铧将地面的伪《驭象谱》耕成碎末，露出底下被压抑的《水部式》残卷，玉简上的文字遇血即亮，竟在空中拼成完整的水利图。

象群突然集体跪地，象王的青铜鼻腔里挤出浑浊的黏液，吐出藏在鼻中的浑天仪碎片。当最后一面铜鼓炸裂时，象群的瞳孔恢复成清澈的琥珀色，象王低下头颅，让李昭阳用万象犁挑出嵌在眉心的铜芯，那铜芯落地时碎成三段，每段都刻着\"冯\"字族徽。

晨光穿透雾瘴时，铜鼓地宫的裂痕中涌出清甜的泉水，泉水流过的红土上，竟长出翠绿的水稻。柳寒霜的九转锁重新凝聚，悬在象王颅顶，锁链投影在水面，显出修正后的《象耕图》，图中战象踏过的农田非但不会荒芜，反而能催生肥力。程务挺的琉璃藤蔓完全透明化，藤蔓里流动的星力与地脉共鸣，岭南的群山竟在薄雾中显出龙脉的轮廓。

上官婉儿将最后一枚驯象钉按进浑天仪，铜钉突然生根发芽，长成三丈高的青铜定象柱，柱身刻着\"象归自然，地脉复宁\"八字。李昭阳举起万象犁，犁尖划过天际，在梯田上耕出一条金色象道，象道两侧涌起稻浪，每颗稻穗上都挂着一枚象铃，风吹过时发出悦耳的清音。

老农捧着新铸的铜锄 wept，锄柄上的云纹突然与天光呼应，竟在水田中映出完整的《均田令》。就在此时，女帝的传书自天而降，绢帛在晨露中自燃，灰烬里显出一行血字：

\"象患已平，然漠北有异，狼群噬星——\"

程务挺的琉璃藤蔓突然剧烈震颤，藤蔓尖端直指朔方，地脉深处传来苍狼的嗥叫，那声音里混着星骸特有的尖锐啸音，仿佛漠北的狼群正在啃食星辰的碎片。李昭阳握紧万象犁，看着天边尚未完全消散的铜鼓残烟，知道这场与地脉、天象的博弈，才刚刚进入新的阶段。

岭南的雾瘴渐渐散去，露出山腰间新立的定象柱，柱后是重新变得肥沃的梯田，以及在晨光中悠闲吃草的象群。但众人都清楚，在这平静表象下，星力与兽性的较量从未停止，而他们手中的万象犁、九转锁，不过是这盘天地大棋中的棋子，随时可能被更古老的力量拨动，走向下一个未知的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