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延年益寿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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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寒风如刀刃般掠过通天河面，卷起层层白浪拍打着灵溪宗的崖壁。岸边的古枫褪去了最后一抹嫣红，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坠入河中，顺着水流漂向远方。张小纯裹紧粗布棉衣，望着这萧索的秋景，恍然惊觉自己踏入灵溪宗已整整一年。

这一年，他从一介凡俗蜕变为凝气三层的修士，在火灶房的风波里化险为夷。曾经扬言要取他性命的许宝财，如今远远望见他的身影便绕道而行，甚至在坊市偶遇时，对方竟吓得打翻了手中的药篮。可这些成就并未让张小纯展露笑颜，相反，他的眉间总是凝结着化不开的愁云。

“又少了一年寿元……” 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枫叶，枯黄的叶脉在指尖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流逝。镜中那根倔强生长的白发，如同扎在心头的刺 —— 一个月前误食灵气过盛的灵植，让他无端损耗了一年阳寿。尽管每日以灵米粥滋补，那抹白色却愈发醒目。

张大胖曾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九胖，咱火灶房的人谁没吃过亏？过些日子就补回来了。” 可张小纯暗中查探才知，修真界中能增补寿元的丹药凤毛麟角，要么需极为苛刻的服用条件，要么价值连城。

这日午后，张小纯背着采购的竹筐下山，途经第三峰下的任务石碑时，脚步突然顿住。三丈高的玄青石碑上，无数金色符文如流动的星河，不断闪烁更替。身着青袍的外门弟子们围聚于此，时而低声讨论，时而伸手触碰碑面，将选中的任务符文收入玉简。

张小纯的目光被石碑中段一行泛着微光的字迹牢牢吸引：“采集青灵叶、地龙果、石虫皮，兑换延年益寿丹一枚。” 他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 这丹药的名字，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师兄，敢问这延年益寿丹…… 真能增加寿元？” 他挤过人群，向石碑下的灰袍执事深施一礼。

执事抬眼打量这个圆脸杂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此丹确能延续一年寿元，但仅限凝气五层以下修士，且一生只能服用一次。通常是弟子为家中凡人长辈续命所用，价值颇高。你要接这任务？”

张小纯重重地点头，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湿。当执事指尖划过石碑，那行符文化作流光没入玉简时，他仿佛握住了重生的希望。

回到火灶房，张小纯立刻钻进四海阁查阅典籍。泛黄的书页间，青灵叶的记载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此草生长在候灵鸟的巢穴周围，这些群居的灵鸟生性凶残，每只都堪比凝气二层修士。而地龙果与石虫皮的线索，直到黑三胖醉醺醺地拍着胸脯：“石虫皮我知道！北岸驭兽峰特产，不过南北两岸有主峰阻隔，没内门弟子身份根本过不去！”

暮色降临时，张小纯站在坊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望着药铺橱窗里标价百枚灵石的青灵叶，满心苦涩。地龙果更是有价无市，传闻需深入千米矿洞才能采得。他摸了摸空荡荡的钱袋 —— 火灶房众人虽能偷享灵食，却不敢售卖分毫，监事房的眼线如同幽灵般无处不在。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张小纯望着天边的残月，突然被一阵悠扬的钟声拉回现实。每月一次的试炼之路开启了，悠扬的钟声回荡在八座山峰之间，也敲醒了他心中的念头。他握紧腰间的龟纹锅 —— 或许，这就是改变命运的契机。

深秋的晨雾还未散尽，火灶房内蒸腾的热气中混杂着灵谷的香气。张小纯站在灶台前，看着几个胖子师兄围拢过来，张大胖圆滚滚的脸上泛着油光，小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活像盯着猎物的狐狸。

“师兄们，你们说这灵溪宗每月的试炼，是不是给杂役们留了条‘鱼跃龙门’的路？” 张小纯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圆脸上满是乖巧。

黑三胖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话是这么说，可每座山就三个名额，哪有那么容易？”

“正是因为难，才有机可乘！” 张小纯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以咱们的修为，走到山顶还不是小菜一碟？但要是咱们占住前三的位置……”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