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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沙漠蒸腾着扭曲的幻光,鹿提侠的晶化脊椎突然痉挛般弯向东北。五百米外的沙丘上,母亲的背影在热浪中忽隐忽现,月白裙裾拂过处绽开星砂莲华。
\"娘!\"腐水囊从指间滑落,鹿提侠踉跄追去。散热鳍在狂奔中过载,喷出的热浪将沙地熔成琉璃沟壑。母亲的残影始终保持着触不可及的距离,发梢扫过的空气里漂浮着槐花甜香——正是他记忆深处故乡的味道。
追至沙海腹地时,母亲停在一处泉眼旁。清澈水流漫过她虚幻的足踝,鹿提侠的复眼切换成透地模式,却见水下埋着三百具晶化骷髅,他们的指骨全部指向泉眼中心。
\"喝吧,孩儿。\"母亲舀起一捧清水,水面倒映的却是天机阁朱雀纹。鹿提侠的晶化心脏骤停半拍,散热鳍突然反向收拢,在背部绞出血淋淋的伤口——这是脊椎在强行预警。
当鹿提侠俯身掬水时,泉底骷髅突然睁眼。星砂藤蔓破水而出,缠住他的脚踝往骸骨堆拖拽。母亲的幻象在此时露出真容:半张脸是阁主的面皮,另半张蠕动着星砂寄生虫。
\"戌时三刻,震位!\"剑灵的嘶吼被藤蔓绞碎。鹿提侠的骨刃斩断触手,黏液溅射处沙地塌陷,露出下方青铜囚笼。笼中关着真正的母亲残躯——她的脊椎被改造成泉眼泵机,正将星砂混入水流!
沙暴毫无征兆地掀起,母亲的幻象在龙卷风眼中重组。这次她怀抱婴儿时期的鹿提侠,哼着走调的《安星谣》。散热鳍的镜面涂层不受控地反射这画面,在沙漠上投出三百个哭泣的婴孩虚影。
\"看看你真正的模样。\"幻母撕开襁褓,里面的婴儿浑身嵌满星砂芯片。鹿提侠的复眼突然渗出血泪,视觉神经被强制接入天机阁的监控网络——他看见三百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正被同样的幻象引入死地。
寒鸦第六十九次振翅刺破幻境,喙中衔着的正是鹿提侠的脐带残片。当血腥味冲入鼻腔时,他暴起斩向幻母。骨刃穿透虚影的瞬间,整片沙漠突然翻转,露出下方巨大的星砂棱镜——原来所有幻象都是棱镜折射的监控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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