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锈蚀厂牌与弹壳地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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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敲打着废弃化工厂的玻璃穹顶，沈砚之推开锈蚀的铁门，门楣上“上海福星化学制品公司”的厂牌在闪电中摇晃。顾清辞的翡翠耳环突然发烫，微型雷达显示，剥落的油漆下藏着金属刻痕——她用军刀刮去锈迹，1937年的旧刻赫然显现：“国民革命军第88师军械库”。

“陈安邦将军的部队！”沈砚之的左眉胎记骤然发烫，“惊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1937年8月，第88师在四行仓库与日军血战，这里曾是他们的秘密军火转运站。 记忆中的军械库大门，与眼前锈蚀的铁门分毫不差，连门把手上的防滑纹路都一模一样。

顾清辞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的水泥裂缝。暴雨冲刷下，一枚枚黄铜弹壳从裂缝中显露，弹底的“1937”字样被磨得发亮。“是中正式步枪的弹壳，”她举起弹壳对着闪电，“和档案馆里陈安邦部队的弹药记录一致。”

沈砚之的目光胶着在墙壁的弹孔上，那些孔洞呈45度角排列，形成精准的火力网。“惊蛰”的战斗本能自动解析弹道：“1937年10月，‘惊蛰’在这里伏击过日军运输队，用三枚手榴弹制造交叉火力，弹孔位置就是当时的射击点。” 他伸出手掌贴在弹孔上，仿佛能触到八十年前战友的体温。

“看这个。”顾清辞的战术手表投影出三维地图，地下三层的金属反应形成北斗七星形状，“军火库入口在反应釜区，而地面的弹壳排列，正好是北斗七星的斗柄方向。”

沈砚之沿着弹壳指引的方向前进，脚下的地砖突然发出空洞的回响。“惊蛰”的记忆清晰地告诉他：“第三块地砖下藏着诡雷，引线连接着通风管道的瓦斯。” 他示意顾清辞停下，用“申”字钢笔插入砖缝，轻轻撬动——一枚锈迹斑斑的手榴弹滚了出来，保险栓已被腐蚀，却依然保持着触发状态。

“藤原正雄复制了当年的陷阱。”顾清辞用激光笔标记危险区域，“但他不知道，‘惊蛰’当年留了后手——真正的安全路线，是踩着弹壳的凹陷处走。”

两人踩着弹壳前进，每一步都精准落在“惊蛰”记忆中的安全点。反应釜区的酸液痕迹旁，一块半埋的厂牌写着“福星化学”，而背面用刺刀刻着“辰”字——正是密卷最后一块碎片的标记。沈砚之的心脏狂跳，铜盒中的“午未”碎片开始共振，与厂牌上的“辰”字形成呼应。

“军火库入口的密码锁。”顾清辞指向反应釜底部的金属板，锁孔设计成手枪形状，与“惊蛰”记忆中陈安邦将军的配枪“中正手枪”完全一致。她放大锁孔细节，边缘刻着模糊的枪号：“7374”。

沈砚之的意识与“惊蛰”瞬间融合，共同回忆起1937年的画面：陈安邦将军擦拭配枪，对‘惊蛰’说，‘这枪号是我入党的年份，若有一天我不在了，就用它打开军火库，把武器交给真正抗日的人。’ 他的指尖触到锁孔，枪号“7374”在记忆中清晰浮现。

“密码是7374。”沈砚之的声音同时带着“惊蛰”的冷硬与沈砚之的笃定。

顾清辞将密码输入战术手表，金属板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反应釜的搅拌臂缓缓升起，露出通往地下三层的钢制楼梯。一股混合着机油与铁锈的气味扑面而来，与“惊蛰”记忆里的军火库气息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