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清平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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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袤无垠的修仙大陆边缘，有一座名为清平城的小城池。它宛如一颗遗落在人间的明珠，虽比不上那些繁华的修仙都市，却也自有一番质朴的韵味。

清平城的城墙由厚重的灰色巨石堆砌而成，岁月在其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每一道裂痕都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城门常年敞开，迎来送往着四方的旅人。城内道路纵横交错，地面铺着青石板，由于年代久远，石板表面被磨得光滑，每逢雨天，便反射出朦胧的水光。街边林立着各种店铺，有售卖日用杂货的，有经营特色小吃的，还有几家铁匠铺，时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当属集市，摊位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琳琅满目的货物让人眼花缭乱。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然而，在这看似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小人物的辛酸与无奈。

在城边的一处破旧小院里，曾经有一位年轻的母亲，她面容憔悴却眼神坚定，正轻声教导着年幼的儿子。“儿啊，这世间虽有诸多诱惑与不公，但咱做人一定要守规则，要正直，绝不能说谎。” 她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声音温柔却又充满力量，“只有这样，咱才能活得心安理得。” 小男孩眨着明亮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母亲的话牢牢记在心中。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当年的小男孩已长成了如今近四十岁的男子。他叫陈二，在这清平城里，除了那些无家可归、沿街乞讨的人，就属他最为穷困潦倒。他的生活只能勉强维持在不温不饱、不冷不饿的边缘。

陈二的住所是一间狭小破旧的茅屋，屋顶的茅草稀疏不堪，每逢下雨天，屋内便四处漏雨。屋内的陈设简陋至极，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面铺着一条打着补丁的薄被，床边放着一张缺了一角的桌子和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这便是他全部的家当。

在生活中，作为一个小人物，陈二处处受到排挤。走在大街上，那些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看到他，便会露出不屑的神情，嘴里还时不时冒出几句嘲笑的话语。有一次，他路过一家酒楼，几个富家公子正在楼上饮酒作乐，看到陈二路过，其中一人随手将吃剩的果皮扔到他头上，引得众人一阵哄笑。陈二只能默默忍受，低着头匆匆离开，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根本无力与这些人抗衡。

工作上，陈二是个掏粪工。这份工作又脏又累，却报酬微薄。每天清晨，当别人还在睡梦中时，他便要起身，推着那辆散发着恶臭的粪车，穿梭在城中的大街小巷。他兢兢业业地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可即便如此，也得不到公平的待遇。

有一回，他刚刚清理完一条街道的粪池，正准备休息片刻，负责这片区域的管事却走了过来，一脸不耐烦地说道：“陈二，那边那条街的粪池也该清理了，你赶紧过去。” 陈二小声说道：“管事，我今天的活儿已经干完了，而且那边的粪池不归我负责啊。” 管事一听，眼睛一瞪，大声呵斥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不想干就滚蛋，有的是人抢着这份活儿。” 陈二无奈，只能咬咬牙，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推着粪车前往另一条街道。

又有一次，陈二在清理粪池时，不小心溅了一点粪水到一位路过的富家夫人身上。那夫人顿时尖叫起来，破口大骂：“你这肮脏的东西，眼睛长哪儿去了？弄脏了我的衣服，你赔得起吗？” 陈二吓得连忙跪地求饶，连连道歉。那夫人不依不饶，直到陈二将自己辛苦积攒了许久的几枚铜板都给了她，她才冷哼一声，嫌弃地离开。

还有一回，城中举办庆典，要求所有街巷必须清扫干净。陈二负责的区域本就比别人多，可当他累得腰酸背痛，终于完成清扫时，管事却以他清扫速度慢为由，克扣了他一半的工钱。陈二据理力争：“管事，我干的活儿比别人多，而且都打扫干净了，为啥扣我钱？” 管事却蛮横地说：“我说扣就扣，再啰嗦连剩下的都不给你。” 陈二看着手中那少得可怜的铜板，满心愤懑却又无可奈何。

有一年冬天，格外寒冷，陈二为了多挣些钱补贴家用，接下了额外清理城主府粪池的活儿。那粪池又深又大，清理起来难度极大，陈二在寒风中辛苦劳作了一整天，手脚都冻得麻木。完工后，管家却借口他清理的时间过长，耽误了府中事务，只给了他三分之一的报酬。陈二想要理论，管家却一挥手，几个家丁围上来，恶狠狠地瞪着他，陈二只能咽下这口气，拖着冻僵的身体离开。

平日里，陈二去集市买东西，那些小贩看他穿着破旧，是个好欺负的掏粪工，常常故意抬高物价。有次他去买米面，同样的米面，别人买只要五文钱一斤，到他这儿却要七文。他问为什么，小贩却不耐烦地说：“爱买不买，不买拉倒，谁让你干那脏活儿，浑身臭气熏天，不涨价卖给你卖给谁？” 陈二只能默默掏出钱，心中满是苦涩。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艰难地过着，陈二心中的憋屈也越来越深。而祸不单行，又一件糟心事降临到他头上。他那本就狭小的院子，竟被邻居盯上了。邻居家日子过得富足些，最近想要扩建房屋，竟不顾陈二的权益，直接在陈二院子边上砌起了墙，将陈二院子的一角硬生生占去。

陈二发现时，邻居家的墙已经砌了一半。他又惊又怒，急忙跑到邻居家门前，大声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能占我的地儿！” 邻居家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双手抱胸，一脸不屑地看着陈二：“什么你的地儿？这地儿一直都是我家的，我想怎么建就怎么建。” 陈二急得满脸通红，手指颤抖着指向那堵墙：“你…… 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这院子一直是我家的，我从小就在这儿长大，怎么成你家的了？” 邻居却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你有什么证据？这地又没写你的名字。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赶紧滚一边去，别耽误我家建房。”

陈二又气又急，可他知道，和这蛮不讲理的邻居理论不出什么结果。他咬咬牙，决定去衙门告状，讨回自己的公道。

第二天，陈二特意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衣服，虽然依旧破旧，但好歹干净整洁。他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来到了清平城的衙门。衙门门口，两个衙役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站着。陈二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对其中一个衙役说道：“官爷，小的有事要告状，求见大人。” 衙役斜眼瞟了瞟陈二，满脸嫌弃地说：“就你？有什么事？” 陈二连忙把邻居霸占他土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衙役听完，冷笑一声：“就这点破事也来告状？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赶紧滚，别在这儿耽误我们时间。”

陈二一听，心里 “咯噔” 一下，他连忙哀求道：“官爷，这对小的来说可不是小事啊，那是小的的家当，小的全靠那点地方生活啊。求您让我见见大人，给我主持公道。” 这时，另一个衙役不耐烦地走过来，用长枪戳了戳陈二：“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让你走你就走，再啰嗦把你当闹事的抓起来。” 陈二心中满是绝望和愤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衙门当成了没事找事的人。他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两个衙役连推带搡地撵了出来。

陈二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的憋屈达到了顶点。他满心不解，为什么自己一直遵守规矩，本本分分做人，却总是遭受这样的不公。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被人如此欺负，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这种无力感和愤怒在他心中翻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终于有一天，长期积压的委屈与愤怒让他病倒了。他浑身发烫，头痛欲裂，身体虚弱得几乎无法站立。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因为他没有家人可以依靠。于是，他强撑着病体，拖着沉重的步伐，前往城中的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