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黄金之城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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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迪拜哈利法塔的顶层办公室里，俯瞰这座沙漠中的黄金之城。

今天是默哥牺牲一周年，也是国家正式召唤我们回归的日子。

桌上摆着一张发黄的照片：曼谷考山路上的五个年轻人。

照片里的默哥正咧嘴笑着，左手搭在我肩膀上。

那时我们刚拿下\"毒蛇帮\"的地盘，以为有了第一桶金就能在江湖立足。

还是太年轻了。

墙上的势力图密密麻麻，每个红点都是一处据点。

从曼谷的地下赌档到新加坡的洗钱通道，从马尼拉的走私码头到金三角的武装势力。

七年时间，我们在东南亚铺开了一张看不见的网。

但最珍贵的那个人，却永远不会再推门进来，冲着我喊一声\"老大\"。

办公桌右上角放着默哥的军功章，金属表面已经磨损，但在夕阳下依然发亮。

我总能听到他最后的话：\"兄弟，别走偏了。为了国家，值得。\"

值得吗？

我环视这间办公室，意大利真皮沙发，法国红酒柜，墙上还挂着毕加索的画。

透过落地窗能看到整个迪拜市区，摩天大楼在暮色中闪着霓虹。

这里的一切都在说：你成功了。

但成功的代价是什么？是兄弟的命，是永远无法弥补的亏欠。

七年前，我们带着八百万美金离开迪拜，以为世界就在脚下。

七年后，我坐拥数亿资产，却变成了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我端起威士忌轻抿一口，默哥生前最爱这个牌子，他说真正的汉子就该喝烈酒。

现在想来，有些痛快是要拿命换的。

明天国安的人就要来接触我们。

表叔许九州的意思很明确：国家需要我们这样的力量。

这本该是归宿，也是默哥最想看到的结果。

但在那之前，我得想想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

不是为了怀念，而是为了提醒自己，在即将到来的新征程中，别再犯同样的错。

别再让任何一个兄弟，因为我的野心丢了命。

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表叔许九州的号码。

我看了眼时间，北京时间晚上十点，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国家需要你，需要你的帝国。回家吧，孩子。\"

孩子。

这个称呼让我喉头一紧。

从十六岁母亲去世后，除了表叔，再没人这样叫过我。

那时我以为自己已经是大人，能独自面对这个世道。

现在想想，我还是那个在游戏厅学千术的少年，还是那个为了生存踏上不归路的孩子。

\"表叔，\"我声音有些哑，\"是时候了？\"

\"是时候了。\"电话那头很坚定，\"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默哥的死不会白费，他一直在等着这天。\"

我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七年前那个夜晚。

......

2006年4月，阿布扎比皇宫酒店。

我刚在\"沙漠群雄会\"中拿下冠军，八百万美金让我们从亡命之徒变成了国际博彩圈的新贵。

团队围坐在豪华套房里，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兴奋。

那时我们天真地以为，有了足够的本钱，就能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里站稳脚跟。

\"八百万美金！\"王胖子举着奖杯，金制老鹰在水晶灯下闪光。

\"咱们发达了！\"

花蕊端着香槟，眼中有种我从没见过的光。

不是贪婪，是一种终于看到出路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