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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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请容奴婢多句嘴,宫规有则,攀咬主子,不论对错,皆是死刑!
更何况此刁奴满口谎言,更是诅咒楚国皇嗣,按律,连坐!”慧怡对刑罚宫规最是熟悉,两句话便让冷凌弘咽回了求情的话。
喜鹊瘫软在地,听着许欢宜那无助的苦求声,摇头看着云曦那冰冷淡漠的眼神,喜鹊狠狠咬了咬牙,心一横,竟笑道:“云曦!你心肠毒辣,丧尽天良,你和你腹中的贱种都该死!该死!”
喜鹊说完,笑着动了动嘴,岳绮梦一个健步冲了上去,直接卸了喜鹊的下巴,“她想咬舌自尽!”
喜鹊被卸了下巴,牙齿才刚刚发力,舌头没咬断,却还是流了满嘴的血,此时疼的呜咽不止,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好大胆的贱婢,居然敢诅咒本王的孙儿!来人!给本王一刀刀割了她的肉,拿去喂狗!
以后谁若是再敢诅咒本王的孙儿,本王必要她全家的性命!”
锦安王暴跳如雷,他这一怒,所有人都吓得不敢言语。
秦侧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着锦安王如此高调的偏向冷凌澈,秦侧妃只觉的心口血气上涌,几欲吐血。
喜鹊被侍卫架走了,许欢宜呆滞的看着喜鹊被拖出去的身影,无力的瘫倒在地。
冷凌澈瞄了许欢宜一眼,又侧眸看了看锦安王,锦安王神色不虞的瞪着许欢宜,冷声道:“从今日起你便给本王跪在王府的庵堂里思过,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出一步!”
许欢宜震惊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锦安王,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将她终身囚禁了吗?
“大少爷,大少爷……”许欢宜这次是真的在发抖,一双手更是冷的像冰。
“你求他也无用,自从你来了我们锦安王府,王府的事情就没断过,从今以后你就好好祈福吧!
还有你!本王将王府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管家的?连一个奴婢都约束不了,本王看你还真是老了!
既然如此,索性你就都不要管了,从明天开始府中的一切全权交由慧怡吧!”
锦安王一连发作了数人,足以看出他是动了真怒,秦侧妃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终是坐不住了。
“王爷!您怎么能这样,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您这分明是迁怒!”
“迁怒?你不是一向和许欢宜亲近吗,她又是你娘家人,映秋管不了她,难道你也管不了?王府如今闹成这般模样,你难辞其罪!”锦安王脸色阴沉如墨,声音更是冷到极致。
严映秋见锦安王为她说话,眼眶一酸,垂头抹泪。
秦侧妃闻此更怒,也顾不上维持自己那温婉的模样,冷笑说道:“好一个难辞其咎!芙蓉阁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敢管,如今出了事却是要来治我的罪,王爷这心未免长得也太偏了些!”
锦安王还欲开口,慧怡向前一步,恭敬的答道:“侧妃今日有两个错处,一是治家不严,二是违逆王爷!
妇以夫为天,只要是王爷的命令,不论对错侧妃都不应该忤逆,若是有所不满也该私下与王爷探讨,而不是在晚辈面前损了王爷的颜面!”
云曦心中冷笑,秦侧妃如今倒是遇见了一个大麻烦,秦侧妃往日里惯会拿规矩说事,可这慧怡的规矩明显比她厉害的多。
“哼!王爷要将管家的事交给你,你自然赞同了!不过是个奴婢,也敢出来指责本侧妃,真是好大的胆子!”
慧怡的休养很好,根本就不生气,仍旧姿容端正的说道:“奴婢的一切都是太后和王爷给的,是赏是罚都是主子的恩德,奴婢不敢置喙!”
“好好!如今你们都是一条心,只有我众叛亲离,无依无靠!
王爷,你好狠的心,利用了我之后,便将我一脚踢开,一丝旧情都不念了是吗?”秦侧妃咬牙含泪,倔强的看着锦安王。
冷凌弘心中不忍,开口求道:“父王,你就饶了母妃吧,她可能真的只是一时疏忽,以后定然不会了!”
锦安王看了秦侧妃一眼,语调平平,淡漠道:“难道你想我将你所犯的错事尽数告知凌弘吗?”
秦侧妃瞳孔一缩,直视着锦安王的眸子,忽的冷然一笑,开口道:“王爷好算计,妾身甘拜下风!”
秦侧妃也是个骄傲的人,她咬了咬牙,转身甩袖而去。
事已落幕,冷凌澈扶着云曦款款离去,冷凌弘心中虽是难过,却也被严映秋好言劝走。
锦安王疲乏的揉了揉眉间,慧怡见此心中暗叹。
殷太后为何让她来锦安王府,她心里一清二楚,王府中人都以为锦安王现在独宠她,实则他们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锦安王从未曾碰过她。
慧怡是个聪明的,否则殷太后也不会单单选了她。
宫里的女官只有老死一条出路,除非被主子赐个贵人,或是碰到大赦天下,否则她们只能在楚宫里死去腐烂。
可殷太后给了她这个机会,只要她好好做事,便能获得自由,这一点她看得清楚,也从不曾有过贪念。
“王爷,回去歇着吧……”慧怡轻叹一声,别人都羡慕王孙贵族,可他们的挣扎无奈又有谁能看得到呢?
……
回了芙蓉阁,冷凌澈见云曦有事要做,只嘱咐了一句注意身体,便先去了书房。
碧珠浑身发抖的迈进了屋内,直接跪在了云曦的脚下。
云曦轻叹一声,却还是开口说道:“碧珠,我不能留你了!”
碧珠怔愣的抬起头,眼里瞬间漫起了水雾,她叩头哭求道:“世子妃,是奴婢做错了,奴婢应该事先知会世子妃,请世子妃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喜华心中怜悯,云曦看了她一眼,喜华便上前将碧珠搀扶起身,柔声安慰道:“别哭了……”
碧珠年纪小,但却聪明讨喜,云曦也挺喜欢她的,若是在她遇到这件事时,她第一时间告诉了云曦,云曦绝不会怪她一分。
虽然最后碧珠没让云曦将药喝下,可终究还是将毒放进了碗中!
她不想赌,也赌不起,她也不想让所有人都防着碧珠,碧珠不舒服,她们也不舒服。
“你家里本就是迫于无奈才卖了你,你父母双全,又有手艺,你们以后的日子过得定会不错。
我已经救回了你的父母,这是你卖身契,我也一并给你。我会给你们一笔钱,送你们离开金陵,以后一家人就不要再分开了!”
云曦缓缓开口道,云曦不论何时都是坐姿端正,就算她现在只穿着一件常服,不戴珠翠,可那尊贵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云曦说话也不算温柔,可每个字眼都让碧珠忍不住想要落泪。
“世子妃!都是奴婢的错啊……”碧珠哭着要跪下,喜华撑着她,摇头叹息。
“你这傻孩子以后可长点心眼吧!世子妃良善不怪你,以后走到哪,你都要记得与人为善!”喜华平日里最喜欢欺负碧珠玩闹,今日却着实是一番姐姐的模样。
碧珠傻傻的站在原地,她原以为世子妃会狠狠罚她,没想到反是让她们一家团聚!
“不过在你们临走之前,我还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云曦倏然扬起嘴角,冷然笑道。
“世子妃请说,就算让奴婢赴汤蹈火,奴婢也在所不辞!”碧珠心里本就愧对云曦,一听有机会报答云曦,立刻欣喜不已。
“倒不用你赴汤蹈火,反是只需你放一把火便好,他们既然敢对我不利,我自是要先收回一点利息!”
云曦嘴角一挑,嘴角的笑冷若冰霜,一双眸子更是泛着泠泠寒光。
这件事便是有碧珠和她的家人指认,西宁侯府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毕竟碧珠是她身边的丫鬟,西宁侯自是可以反过来攀咬。
所以她也没想在这件事上紧追不舍,可西宁侯府本来就有一个大把柄,不是吗?
西宁侯府中,西宁侯一脸怒色,大步迈进了欧阳沐的书房。
此时的欧阳沐正在教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鬟写字,那小丫鬟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皮肤白皙柔嫩,脸颊上有小女孩独有的粉色红晕。
欧阳沐十分满意,将手握的更紧了一些,声音更是轻柔,“对……就这样写,很好!”
小丫鬟听到欧阳沐夸奖她,立刻开心的笑了起来,一双眼中都是纯净的光,像是没被世俗沾染的白雪。
欧阳沐的眼神幽深了起来,他的喉头动了动,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了女孩的腰。
“砰”的一声巨响,西宁侯一脚踢开了门,正看到两人这暧昧的画面,顿时更是怒不可遏,怒吼道:“大胆!你们在做什么?”
那小丫鬟立刻跪在地上,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回……回侯爷,世子说做奴婢的也要识字,这样才不会丢了侯府的脸……”
小女孩才不过十岁,而欧阳沐却是已经年近二十,小女孩想的不多,西宁侯却是不信。
欧阳沐见小丫鬟吓得浑身发抖,眼里闪过一抹莫名的光彩,似有怜惜,又有些兴奋。
“你出去!”西宁侯厉声叱道,那小丫鬟如蒙大赦,连忙跑了出去。
欧阳沐放下笔,起身走到西宁侯身边,正想行礼请安,西宁侯却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父亲!你为何打我?”欧阳沐一脸惊怔,不可置信的看着西宁侯。
“为何打你?”西宁侯的嘴角气得直抖,声音从嗓子眼中挤出,带着无法压抑的怒意。
“我们西宁侯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就连太子也恼了我们,如今你害得我们成了整个金陵的笑话,老夫现在都不敢出门见人了,生怕被人戳脊梁骨戳死我!”
西宁侯大声骂道,即便是叱骂依旧挡不住身体的颤抖。
“父亲!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欧阳沐这个世子与冷凌澈不同,冷凌澈是楚国皇室,即便没有官职也需上朝。
而欧阳沐却是不然,他只有等到承袭爵位之后,或是在任职方可去上朝,所以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你给我跪下!”西宁侯脸色涨得通红,显然是气急了,欧阳沐虽是一脸不解,却还是听命跪下。
西宁侯命人拿来了戒尺,纤长的戒尺泛着漆黑的光泽,一看便让人心生畏惧。
“父亲……”欧阳沐更是惊恐,到底是什么事让父亲发了这么大的怒火?
“你个逆子!我让你败坏门楣!我让你不知廉耻!”西宁侯手中的戒尺一下一下的落在了欧阳沐的后背上,他一边骂一边责打,欧阳沐却是只咬着牙,一声都不敢吭。
“侯爷!你这是做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打沐儿啊!”早有小厮去搬救兵,西宁侯夫人一见,便立刻扑在了欧阳沐的身上,尖声痛哭起来。
“侯爷为何要责打沐儿,您若是厌烦了我,便直接休了我,何苦折磨我的沐儿?
我只有这一双儿女,女儿被你们送走了,如今你又来责罚我的沐儿,你是想逼死我们吗?”西宁侯夫人心疼坏了,抱着欧阳沐不肯松手。
听着西宁侯夫人的哭诉,西宁侯显然更气了,可是西宁侯夫人紧紧的抱着欧阳沐,西宁侯总不能将她也打一顿,最后只气得将手中的戒尺一扔,坐在椅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还有脸提那个孽障,你还真是给本侯生了一双好儿女啊,一个骄纵跋扈,一个不知廉耻!”
西宁侯夫人面色发烫,可她一向偏疼儿女,便还嘴道:“若儿都已经被吓成那个样子了,侯爷作甚还不依不饶?
至于沐儿一直孝顺温和,外面哪有不夸的,侯爷又是听了何人的挑拨!”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胡搅蛮缠,你可知你这宝贝儿子做了什么好事啊!”西宁侯想自己一生钻营为官之道,为了家族的荣耀更是绞尽脑汁。
只可惜他的儿女们竟是没有一个争气的,不能为家族增光便算了,一个个的反是成了拖累!
“你以为本侯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你都不愿娶妻,我忍了,只想着你总有长大的一日,可你呢,可有知道悔改?
我宁愿你如那五皇子一般好色,也好过你……你喜欢幼女!”
西宁侯耻于出口,他不是不知道欧阳沐病态的嗜好,可是西宁侯夫人一再遮掩,欧阳沐在外也是温润有礼,口碑颇好,西宁侯便只想着他是年轻贪玩,总归会长大的,谁知道外面竟是出了如此的事情!
原是西宁侯府的金玉阁有一对夫妇,丈夫是打磨首饰的工匠,妻子则描绘图样。
谁知道昨夜他们家忽然起了大火,里面一个人都没跑出来,只最后翻到了四具焦黑的身体,一个是八十左右的老妇,一个是年岁不大的孩子,还有便是这对夫妇的尸体……
“这与沐儿有什么关系啊?”西宁侯夫人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插言说道。
她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虽说喜欢幼女的确不好,但是他也绝不会做这种杀人放火的事啊!
欧阳沐却是眸光闪了闪,脸色暗沉了一分。
西宁侯指着西宁侯夫人的鼻子便骂道:“你给我闭嘴!你还有脸说话,若不是你一味娇惯,他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你若是再胡搅蛮缠,我便派人将你送去家庙,让你好好反省!”
敢在朗朗白日调戏丫鬟,还真是有恃无恐!
西宁侯夫人不敢说话了,她若是离了西宁侯府,后院那些妖精岂不就反了天了!
没了西宁侯夫人捣乱,西宁侯沉着嗓音继续说道:“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偏生他家女儿在锦安王府伺候,听闻此事立刻回家奔丧!
京兆府的官差自是要照顾一二,帮她从家里把尚未烧毁的财物取了回来,结果却在里面发现了你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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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是一大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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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珠犯了事我罩着,我看谁敢动她,嫁入容家我就乐意惯着,我非她不娶!”
容少将铁了心要娶,只要小妻不哭着闹着要离婚,都不是事。
“离婚!离婚!”结婚第一天霍明珠满身青紫的哭着喊着要离婚。
容少将指着地上的空酒瓶控诉,“昨夜你告别单身,把我的衣裳都给撕烂了……”
霍明珠的哭声戛然而止,看了眼破烂衣裳,又看眼一脸幽怨的容少将,“离婚的事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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