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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峥嵘到主院的时候，见朱招娣正在低低哭泣，知他回来，抬眸看着他，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他对朱招娣本就有情，她陪着他走过最昏暗的那几年，他自是把她放在心里。
她又怀着他的孩子，就算闯了祸，他心里会担忧，会想办法去弥补，但并没有怪她。
她为这个家，付出也颇多。
“招娣！”
“相公！”朱招娣喊了一声，扑在楚峥嵘怀里哭了出声，“是我错了，没有管好自己的嘴巴，也没有教好灵意！”
楚峥嵘安慰着，等到朱招娣哭好，才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我在家的时候，念了句，善若这么大还不会说话，莫不是小哑巴吧，被灵意听了去，今日在王府和善若玩的时候，把善若推倒，还喊她是小哑巴，荀觅当下就怒了，打了灵意巴掌，小小……”
说道这里，楚峥嵘一颗心也提起。
小孩之间的矛盾，其实并不严重，但若是大人计较。
尤其这还是皇后娘娘。
她忽地想到，德荣说的那些话。
“小小把我喊到凉亭逼问我，是否在家里说个善若是小哑巴，我承认了！”
“……”
楚峥嵘闻言，诧异、震惊，从那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闪过。
看着朱招娣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
“招娣，那是你的亲外甥女，是你妹妹的女儿，就算她真是个哑巴，你也不应该背后说他，更何况她不是哑巴，只是说话比较迟，且她会喊娘，喊哥哥，你都不知道吗？”楚峥嵘轻声。
声音里有微微的失望。
“你这样子的作为在娘娘眼里，就是没拿她当妹妹，若你拿她当妹妹……”楚峥嵘说着，忽地一惊。
背脊心顿时就湿透了。
在朱小始终下落不明那次，他因为醉酒和招娣行房，然后招娣怀上了孩子。
似乎从招娣传出有孕开始，天启帝便不再重用他。
他以为一切只是意外，如今想来，哪里是意外，分明是有人算计了他。
“我只是拿她当妹妹，只是有些时候，我要顾虑那么多，顾虑着家，顾虑着孩子，不能像花儿那样子说去找她就去了，说去陪她就去了，她以为我没拿她当妹妹，只知道索取，可是，可是我手里的东西，哪一样能入得了她的眼？陛下给她的千好万好……”
朱招娣想着也委屈。
她其实真没那么坏。
她也会想起自己的亲妹妹，可朱小今儿说对了，她的妹妹早死了，死了很多年很多年，当年就被老虔婆打死了，她亲自探过鼻息，已经断了气。
是她魔怔了。
硬生生把这么好的妹妹往外面推。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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