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人 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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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徒步至红木房前。

黄岐山身形佝偻，看着那硕大的红木门，眼角余光，并未看见院落中有烛光，缓步上前敲门。

“咚 咚。”

沉重的木门，让他这双老手，震的生痛，但他这张老脸还是保持着微笑。

门响，无人应。

往复敲门，依旧无人应，黄岐山这张老脸瞬间不悦，他之前分明可是嘱咐过夫妇二人。

今日有贵客到，若是只有他一人，也就罢了，可身后跟着一群官老爷，他丝毫不敢怠慢。

往常县官老爷到此，为了撑场面，一直以来，住的便是黄建文家。

他家也是全村唯一一家非黄泥巴土房子。

半晌，依旧如此，黄岐山脸上逐渐挂不住，一层秘汗不断从他那苍老额间浮现。

李鼎见状，颇为不耐烦，他堂堂县官，何时被人如此冷落，这黄山村，穷乡僻壤之处，胆敢如此怠慢他？

“黄村长，莫不是这黄建文不在家？”

眼见黄岐山只晓敲门，不知喊人，李鼎摇摇头，当真是一头朽木。

黄岐山一震，随即转过身，朝李鼎抱拳，“大人说的是，想来他夫妇二人在田埂之上，老朽，这就去将他二人请回，劳烦大人稍等片刻。”

李鼎胸口急剧起伏，这黄岐山，真是老糊涂。

“哼！不必如此，小五。”

随着李鼎声音落下，他身后随从，搭着人梯，一个衙役翻墙而入，从里将木门打开。

“哼！”

李鼎冷哼一声，抖抖衣袖，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就仿佛，他才是此间房子主人一般。

黄岐山见状，松了一口气，将额头处那一层秘汗，用衣袖擦拭干净。

凑巧，附近有看热闹的村民，他拉住一人，让他帮忙去寻找黄建文夫妇。

“快去赵黄建文，让他夫妇二人，速归！县官大人等候多时！”

这才佝偻着身形，跟在李鼎一行人身后。

进入内室，入眼便是一盏盏桐油灯，李鼎对此不屑一顾，而黄岐山看到此幕，一抹羡煞之情从眼底一闪而过。

整个黄山村，恐怕只有黄建文一家，能拥有此物。

就连他这村长，家中都无此物，每天一到傍晚也只能早早入睡。

内室充满桐油灯那特殊香味。

“大人，可需用膳？”

“不用，你可先行离去，本官等黄建文夫妇服侍便好。”

黄岐山闻言，也只好讪讪离开。

李鼎则是坐在主位上，有些无趣，从侍从手上，拿出一本账本，这账本不是别物，正是此次黄山村供粮之账本。

“啧啧啧，真是一笔不小之数。”

账本第一页，便是黄建文夫妇两人之名字，余后，才是黄岐山。

往年，黄建文夫妇都能如数上交，再加之待他李鼎也是礼数有加，还允他次次入住此间红木小屋，而不是那黄泥屋子。

他李鼎自然是与黄建文交好。

此次，他反倒有些意外，黄建文竟然未曾与黄岐山一同迎他。

想来，是遇上什么麻烦之事。

不多时，黄建文夫妇满头大汗，衣衫褶皱，气喘吁吁回到家，脸色蜡黄，精神萎靡不振。

看到室内端坐之人，夫妇两人整理一番衣裳，这才一路小跑而入。

“李大人，我夫妇二人，未曾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柳氏，在此向大人赔罪。”

李鼎眼皮子都没抬，不禁嘲笑夫妇二人，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们二人的身份？

“本官，饿了，还未用膳。”

“是是是，这就准备。”

黄建文拉着柳氏急匆匆去往厨房。

“你，去打探一下，他夫妇二人，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