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彩星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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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凡瞳孔骤缩。他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些被解剖的机娘样本，想起军方订单上“高转化率机型”的备注。

“人类联邦不是和安卡文明建立的契约，有义务保护机娘吗？”

“你以为联邦不知道？”彩星突然笑了，笑声比洞穴还冷，“执政官夫人有一次出席带的项链就是星辰泪金——这玩意只能靠折磨星辰级机娘提取。”

天星的核心突然嗡嗡作响，那是愤怒。魔影默默展开暗影屏障，将声波隔绝在内。

“所以...”张平凡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那些失踪的探险队...”

“要么成了饲料，要么成了帮凶。”彩星踢散地上的星兽骸骨，“上个月边境舰队'意外击毁'的安卡运输船，里面其实装着三百台被榨干的机娘残骸。”

“人类联邦就不是想被安卡文明发现，因此每年依旧会从安卡文明购买大量的物质，各种装模做样的下贱手段，来减少安卡文明的怀疑。”

魔影的刃爪不知何时出现，闪着漆黑的锋芒。张平凡按住她的机械手，发现金属掌心竟有了人类的温度。

“我不会让任何人...”他擦掉魔影目镜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把你变成工具或者商品。”

彩星突然将某种芯片拍在他手里：“这是牧场坐标。如果你哪天发现我失联了...”

天星的光翼骤然展开：“主人！你不准去。”

“总得有人的去当黑暗中的光。”彩星蹲在地上，“哪怕只能照亮一秒。”

洞穴内的火光忽明忽暗，映照着彩星微微发颤的指尖。

张平凡的声音沉了下来：“彩星，你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他盯着少女低垂的睫毛，“按你所说，牧场至少驻扎着数位星璇级战力，甚至可能有归墟级坐镇。”

彩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金属挂坠——那是一枚破碎的机械眼残片，表面布满裂痕。

“我姐姐......彩翼。”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她的机娘'惊怒'总是和她吵架。那天惊怒又负气出走，姐姐没去追......”

彩星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因为有契约在，随时都能感应到彼此的位置。但那天......惊怒突然切断了联系。”她的瞳孔微微扩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黄昏，“等我们赶到时，只找到这个......”

她颤抖着举起那枚机械眼残片，底部还残留着半个鞋印的凹痕。

“后来姐姐一个人去了牧场。”彩星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就留了一封信，连天星都没带......”

天星的光翼轻轻包裹住主人颤抖的肩膀：“那年彩星才十二岁。她们的父母在殖民地保卫战中牺牲了，因为父亲是A级军官，撤离时优先带上了她们姐妹。”

机械娘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人性化的哽咽：“惊怒和我是那时与她们契约的。后来彩星靠S级天赋进入踏星学院，自创'流浪小猫收容所'战队......”

“其实就是穷鬼互助会啦。有些人也是孤儿，我们有能力的人，就帮帮他们。”彩星用力揉了揉眼睛，“这次来阿尔卡兹星系，就是想赚点外快。学院的助学金......只够勉强维持机娘和学生的日常开销。”

张平凡突然伸手，∞符号在掌心流转：“这个给你。”

一块泛着星芒的精金锭落在彩星膝头，上面刻着无限的符号。

“定金。”他的目光扫过彩星和天星，“等找到你姐姐，我要听完整版的故事。”

魔影的机械翼在黑暗中缓缓舒展，暗影能量如披风般笼罩四人。那些阴影里，似乎有更深的黑暗在蠢蠢欲动——但此刻，至少这个岩洞里还亮着微弱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