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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里之后,元正首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咸味儿,有些冲头。
扛把子也是摇头摆尾,颇为不适。
站在大门口往里面望进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到了初夏,本就很热,又在里面打铁,可想而知有多么的艰苦。
元正没有进入大门,一来是不礼貌,二来是元正觉得里面差不多就是人间炼狱了。
喊了一声道:“有人吗?”
等了好半晌,里面才出来了一个人,那人身材矮小,面容粗糙而狰狞,可肩膀很宽,腿又很短,不协调当中,透出一股残缺的气势。
门牙分叉,一口黄牙,有一颗牙还断了。
他的小臂很粗壮,手里还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铁锤。
一双眸子却很明亮,炯炯有神,就像是牛发怒时候的眼眸。
看到元正骑着万里烟云照,也没多大的反应,这些年来,他见识过很多大人物,也见识过不少的异兽,又一个人生活,故此,多少有些见怪不怪。
找个女人倾诉,或是和别人聊天扯淡,都不是他喜欢的事情,更不擅长。
一个人时间久了,就会觉得,一个人挺好,天与地是如此的宽阔。
声音低沉沙哑的应道:“你腰间有两柄剑,来找我做甚?”
又是一个怪胎啊!
元正也不含糊的说道:“我来找你帮忙,可否为我效力,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阎罗道:“我要你的命,你给不给?”
元正:“……”
一句话就把元正接下来的话给堵死了,难怪尉迟阳对这个人不抱什么希望。
苦涩道:“我的意思是,银子,女人,还有地位之类的。”
阎罗手里还拿着一个铁锤,铁锤漆黑如墨,不大不小,锤面上还有三生花的花纹,给人一种凌厉而神秘的感觉。
打铁这种事,阎罗真的是行家。
当年全村的人都发了疯似的去山里挖金矿,他在打铁,后来那些人离开村庄后,他还在打铁。
再到后来,少数人回到村庄的时候,他依旧在打铁。
一个行业沉浸的时间长了以后,难免会掌握各种门道,总结出各种心得体会。
可阎罗也不愿意分享,因为他得到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失去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
对于外界的好奇和探索,阎罗并不在意这些事,反正早晚都有人找到他打造兵器,他也不缺银子,可以漫天要价,也有那样的资格。
阎罗打量了一眼元正,然后看向了元正腰间的佩剑狱魔。
忽然间来了兴致,说道:“把你的那柄杀人剑给我看一下。”
元正愣住了,说道:“这可是一柄很危险的剑。”
阎罗道:“所以我才说是杀人剑啊。”
有些后知后觉,阎罗说是杀人剑,以一个铁匠的经验来说的,并非空穴来风,这些年来,他没有打造过名扬天下的神兵利器,可打造了很多凶器。
某种程度上,也和狱魔有着一星半点的共鸣。
元正将信将疑的取下狱魔,狱魔的剑柄很长,可双手握,亦可单手握,无论单双,都可恰到好处的掌握整柄剑的平衡。
阎罗随手将手中的铁锤扔在了地上,接着,轰然一声,地面被砸出来了一个大坑。
大坑里,乌烟瘴气,还火星四溅。
元正打眼看了一下,他低估这把铁锤了,起初以为很寻常,如今看来,其重量,少说也在五千斤往上说。
阎罗接过狱魔,微微摩挲了一下剑柄,打算拔出来看一看。
这时候,元正也是提心吊胆的,当初降服狱魔,也是靠木剑开花,若无木剑开花,元正早就被狱魔反噬了。
便是如今,元正偶尔也是需要木剑开花的制衡,才能随心所欲的挥舞狱魔。
将狱魔拔出来的想法转瞬而逝,握住剑柄的那一刻,阎罗便知晓这柄剑,自己驾驭不了,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元正,又将狱魔递了回去。
开口问道:“这柄剑,是不是云端上国,世代传承的剑?”
元正心中惊疑不定,这个铁匠怎么知道的事儿那么多?
无法否认,元正只好点了点头。
阎罗开口道:“小伙子,你就是云端之巅的主人,起初我还在想谁会这样来命名一个帮派,搞了半天你也是有据可查的。”
元正干笑道:“引经据典罢了,让前辈你见笑了。”
阎罗道:“不见笑,我年轻的时候,听说过这柄剑,然后那个时候我就暗自下定决心,打造一柄可以和狱魔媲美的剑,结果都不如意啊。”
“往年旧南越有人在我这里打造了一柄剑,那人表面上是个猎户,实际上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剑客,洗劫了一个大户人家,攒够了银子,才到我这里打造了一柄剑,叫做斗鬼。”
“可是啊,那个人太着急了,也太需要一柄凶剑。”
“如果多给我三五年的时间,我可以将斗鬼打造的更加完美的。”
说到这里,阎罗的眼睛里满是遗憾。
每一个铸剑师对剑的理解都不一样,阎罗对剑的理解就是,杀人怎么利索,怎么来就行了。
剑本就是凶器,那就将凶这个字给扩大化就好。
并且,阎罗就是因为太凶了,才让原本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好在没有乱了心性,可其心得体会,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元正惊呆了,看着阎罗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曾经是斗鬼的主人,那柄剑很凶,我带着斗鬼去过咸阳,然后在南岭山脉里遇见了狱魔,斗鬼不是狱魔的对手,被折断了。”
“原来,前辈你就是打造斗鬼的人,真是缘分啊。”
阎罗打了一口哈欠,说道:“你该不会为了笼络我,就这么忽悠我吧,当我是个智障吗?”
元正如实说道:“斗鬼的剑压,是棱形的晶体状,煞气重,凶狂有余,可柔性不足,强刚易折,且握住之后,就忍不住的想要杀人放火,并且,斗鬼是一柄没有剑鞘的剑。”
阎罗目瞪口呆的看着元正,久久不能自语。
好半晌之后,才问道:“你所言当真?”
元正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寻常利器,不是斗鬼的对手,那柄剑用来杀人是不错的,可用来修身养性,磨砺剑道,就差很远了。”
阎罗说道:“等我一下。”
元正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
只见阎罗转身走进了自己的铁匠铺,过了一会儿,搬出来了两个小板凳,露出一口黄牙笑道:“来,小兄弟,我们坐下说。”
元正:“……”
两个小板凳上有着很厚实的一层铁渣,嵌入了里面,坐在上面,恐怕也得有个铁屁股才行呀。
可元正也不好拒绝,只好聚集真元,微微一掌,将小板凳上面的铁渣磨平了棱角,平整光滑了很多,才坐在了小板凳上面。
阎罗也不管这些,而是仔细问道:“当初你手持斗鬼和狱魔硬碰硬的时候,可有什么心得体会?”
元正应道:“斗鬼惧怕狱魔,二者之间的区别在于,斗鬼只是一个小鬼,而狱魔却是一尊魔主,天差地别,遇见狱魔的时候,斗鬼就已经蔫了,不敢正面相对,当时也怪我任性,非要拿着斗鬼和狱魔硬碰硬,这才导致斗鬼的惨祸。”
听到这样的回答,阎罗也没有觉得多么的沮丧,实际上还是有些沮丧的。
低语道:“如此看来,当初我再将斗鬼磨砺三五年,顶多也就是把斗鬼磨砺到魔尊的地步,不可能磨砺到魔主的地步。”
“小伙子你知道吗?上古年间,有许多天材地宝,无论是药材还是木材,要是铸剑的材料,都不是这个时代可以媲美的。”
“你手中的狱魔,其实是上古时期,一尊修为惊天动地的太古魔龙死后的尸体铸造而成,虽然是尸体,可龙魂不灭,剑也有了灵性,你这柄剑,其实很重,只是说你修为太低,暂时还感受不到狱魔的重量。”
“当时那个铸剑师叫什么没人知晓,反正狱魔铸成之后,那个铸剑师就被狱魔给反噬了,成了第一个祭剑的人。”
“我可是听说,那尊太古魔龙的身躯比整个灵州都要大,试想一下,可以和山川媲美的一具尸体,硬生生的浓缩成了一柄剑,你可想而知狱魔的重量。”
元正听的云里雾里,对于狱魔的过往,元正是真的不知道。
阎罗不说这些,元正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因为阎罗说得是真的,狱魔出鞘,有死无伤,他挥舞过狱魔,自然知晓狱魔那宛若九幽恶鬼般的剑气,其中隐约有龙魂。
如今看来,有这样的一柄佩剑,好像很体面啊。
元正好奇问道:“那这柄剑的剑鞘又是什么做成的,该不会是那尊太古魔龙的龙角做成的吧?”
剑鞘很古旧,能压制住狱魔的剑体,除了那太古魔龙的龙角,好像再无他物了。
阎罗摇了摇头道:“不是,剑柄是龙角铸造而成的,剑鞘其实是用秦岭深处的黑玉打磨而成的,看似木质,实则是正儿八经的天地之精华,玉是天地之精,你应该晓得的吧。”
“这剑鞘本来的名字,叫做秦岭之心,虽说如此,可也只是秦岭之心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罢了。”
“等你以后境界修为到达一定的高度,什么都明白了。”
元正看了一眼古旧的剑鞘,起初以为是秘制的木材,搞了半天还有这等来历。
想了想,元正和大秦龙脉的缘分,还真是说不清楚啊。
元正道:“那前辈你还真的打算打造一柄可以和狱魔相媲美的剑?”
阎罗道:“有这个想法,可材料太难找了,不过也拜你所赐,我总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狱魔,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愿,刚才你说,你要收买我,给你做事?”
这个弯转的有点太快了,元正有些不适应。
应道:“实不相瞒,我最近得了一批铁矿,就是风岭山脉里的铁矿,可我手底下的人,有铁匠,可技艺不高,我也打算打造一批兵刃,也好让我手底下的弟兄们有趁手的家伙。”
“实不相瞒,我手底下好多人的武器,都是劣质的铁剑,经不起敲打的那种。”
“不知道前辈可有意进入我的云端之巅。”
阎罗点头道:“好啊,进去就进去。”
元正:“……”
对于阎罗而言,打铁就是修行,他遇到了瓶颈,当年锻造斗鬼的时候没有突破那个瓶颈,到了如今,还是没有。
如今遇到了狱魔的现任和斗鬼的前任,阎罗觉得,这也许是一个合适的契机,可以帮助自己突破那个瓶颈。
对于名利,对于女人,阎罗不是那么的感兴趣,他只是在乎自己的事情,只想要将一条路给走到极致。
元正欣喜道:“到时候恐怕需要前辈教会一些徒弟啊,打造大批量的兵刃,前辈一个人也忙活不过来,而且这会儿铁矿还没有到位,前辈就算去了,暂时也是闲人一个,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随我在拜月山庄里居住下来。”
阎罗淡淡然道:“无所谓,不过我答应给老王家打造一把锄头,等我把锄头打造好了,我才能跟你走。”
“我这辈子,没碰过女人,以前挣来的银子,也都被我扔进了烘炉里当做养料,正儿八经靠过生活的,也就指望一亩三分地里的粮食,还有村子里的一些散活儿。”
“都在一个村子,我都想不明白,以前那些老伙计们,为什么要去挖金矿,为什么要离开,大家和和气气的生活在一起,难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
“山里的金矿被挖完了,穷的人还是穷,富的人还是富。”
“山里的水都一个味道,养出来的人,还是贤的贤,愚的愚。”
说到这里,阎罗有些黯然神伤,他年轻的时候走出过自己的村庄,后来发现外面不适合自己打铁,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村庄。
亲眼看着热闹的村庄逐渐凋零冷清,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
可这话,他也没办法和别人说。
谁让有人各有志这么一个说法呢。
元正道:“沧海桑田,也许有朝一日,铁嘴村也会回到最初的样子呢?”
“只不过那个时候,是新人在村子里,老人们都不在了。”
阎罗笑了笑,初夏的阳光,让阎罗这张面目全非的脸有了几分神采,几分落魄,日头和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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