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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担心王巍,因为王巍是一个老油子。”
“我也有意,将王巍扶持成为一个实权将军,他不是操练新兵了嘛,入秋之后,第一仗,我就打算让王巍带领自己的新兵前去展示一下锋芒。”
“李尘和李鼎更不用担心,因为不是一个路子的人,再者,李尘名扬天下,光是手中凤翅镏金镋,就能够让世上多数武将,不敢在李尘面前造次。”
“你的话,我更不用担心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你师承何门何派,但是兵家传人,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被奉为座上宾,甚至,你去了稷下学宫,也许都不用从学子做起了,直接成为了稷下学宫的名宿。”
傅玄黄笑道:“看来你最担心的,就是苍狼部落的勇士了,格朗虽然沾染到了咱们的文采风流和人情世故,可是众多勇士们,依然保持着原来的习惯,对于正统出身的贤才,心生排斥,也担忧他们会抢了自己的饭碗。”
“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元正哈哈笑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啊,不瞒你说,我的确担忧苍狼部落的优势,明面上,苍狼部落属于林广麾下,可实际上,苍狼部落内部体系,从来都没有更改过,异族的信仰往往都很坚定。”
“林广会如何打理这件事,我暂且不知,但我想要知道,格朗本身的态度,会是如何,是和稷下学宫的人打起来,争锋相对,还是从善如流,一切如常。”
“苍狼部落居高自傲也并非没有可能,能够拿下灵州之地,除却明面上的将军们,其实死伤最多的,还是苍狼部落的勇士,眼下,苍狼部落的勇士,依旧是我们的主力。”
“即便格朗不会利用这个优势给十二天狼施压,可其余的老资格的勇士,难免不会刻意刁难一下年轻人。”
“这话也不好说,我只能静观其变,只能慢慢等,因为我也没办法提前做出预防,我的师兄苏仪也不能。”
操的心多,其实没有人愿意多多操心,操心的人,多数都是身不由己的。
傅玄黄问道:“秋后进攻冀州,你是如何打算的?”
“反正我们派出去的细作,暂时还没有带回来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元正呵呵笑道:“我要御驾亲征,平天覆海剑都出来了,不御驾亲征我就对不起我自己,顺带看看,因为我御驾亲征,能否让庞海那个老家伙,出来与我正面一战。”
“硬来,没有别的办法,冀州三郡,拿下来之后,对我们的裨益是巨大的。”
“如果强攻不下的话,就只能让蒙金担任万人敌的角色了。”
“都成为一方诸侯了,也该向这个世间,展示出我真正的实力了,陈贵已经在云端上城里,加大力度,铸造天空战车和大地战车,一辆战车,就等于一个万人敌。”
“我没有兵力优势,但我手下,尽是精兵悍将。”
“庞海此人,色厉而单薄,有谋而无断。”
“会跟我玩一些鬼鬼祟祟的小把戏,或者偷偷摸摸的小伎俩。”
“就算他高挂免战牌,可整整五十万大军,难不成还干不掉我不足二十万的兵力?”
“他可以丢得起这个人,可庞宗丢不起这个人,再者,老家伙们一旦被年轻人骑在脖子上拉屎的时候,也会进入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的状态中。”
“你看看那厚重又索然无味的历史,不知道武将,明明可以通过拖延来获得战争的胜利,可有的时候,脾气上来了,忍不住,不是屠城,就是陷入敌军的圈套之中。”
不知不觉间,两人乘风而行,越过了苍云城,进入了灵州境内。
没入繁华闹市之中,以极快的速度,越过客栈的屋顶,雁过不留痕,叶落而无声。
入了秋水郡之后,两个人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是做贼,但因为战略需要,还真的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可心里也有一股兴奋感。
女人偷着搞最爽,饭偷着吃最香。
这似乎是一个很奇怪的定律。
巷子里屋檐很宽,恰好遮住了日光,炎炎夏日,一股清凉之感扑面而来。
再有几步路,就要去扣响北宫寒的门环了。
傅玄黄莫名的笑了笑,说道:“想起来有些搞笑,本来是我跟北宫寒之间的事情,结果把你叫来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意气之争,我是兵家传人,你是云端之巅的主上。”
“此等幼稚的做法,似乎不太符合我们的身份啊。”
元正哈哈笑道:“不用担心,幼稚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眼下尚无战事,闲着也是闲着,意气之争,反而能给我们带来不少的乐趣。”
走到了北宫寒的宅院前,傅玄黄上前叩响了门环。
如果北宫寒没有才华,无论是元正,还是傅玄黄,绝对不会扣响门环,而是选择,一拳砸开,就算里面还有一个北宫山,他们依然会砸开。
才华,有的时候会让别人对你有所敬意,不会干出唐突之事,也算是一种微妙的气场。
庭院里,北宫寒正在擦拭自己的双耳长枪,北宫山安静的在一旁打坐,听到扣响门环的声音,北宫寒有些不悦道:“叔叔,出去看一下是谁打扰了我的安静。”
擦拭武器的时候,也是所有武夫,难得心境澄明,念头通达的时刻,被打扰了,是一个人都会有所火气的。
对于武夫而言,佩剑,武器,其实比情人还要情人。
有些武夫一辈子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那是因为他将所有的柔情似水,分享给了自己的武器。
北宫山一步就来到了正门口,抽开门栓,开门一看,脸色桀骜道:“傅将军又来了啊。”
“不是说让我家公子,入秋之前慢慢考虑的吗?”
傅玄黄让开一旁,元正来了,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北宫山,有一种拔剑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
见到元正来了,锦衣玉带,气度不凡,一柄木剑,一柄凶剑,北宫山用脚指头,都知晓这一位是谁了。
但脸上依然不悦道:“想来傅将军也知晓,我家公子,不喜欢生人拜访。”
元正故作和颜悦色的笑道:“本座都已经来了,你若是让路的话,一切好商量,若是不让路的话,我就要踏破你家门槛了。”
只需要一声令下,林广就会带着的自己长枪,来到此地。
北宫山再厉害,也不是林广的对手。
刹那间,一股真元流露出来,威压外溢,落在了元正的肩膀上,捉对厮杀,元正自然不是北宫山的对手。
元正微微将平天覆海剑拔出一丝,出鞘一丝丝,狂魔之力弥漫开来,瞬息之间,冲散了北宫山的威压。
北宫山的脸色大变,这柄剑,让他有了恐惧感。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元正带着傅玄黄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北宫寒的大门,北宫山让路也得让路,不让路,也要上路,这件事由不得北宫山,在傅玄黄面前,兴许可以装腔作势一二,在元正面前来这一套,就不起作用了。
进入了这个朴素的庭院,北宫寒心有所感的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看向了傅玄黄和元正两人。
傅玄黄打眼一看,就认出来了元正,开口道:“阁下好歹也是云端之巅的主上,如此蛮不讲理的,进入了我这升斗小民的家中,恐怕不符合阁下的身份吧。”
北宫寒曾经对朱阔海说过,要是元正主动来找他的话,他反而会看不起元正,眼下,他是真的看不起元正,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元正能干出这种粗鄙之事。
北宫山关上了大门,还打算关门打狗。
可有那么一瞬间,北宫山从头凉到脚了,真元一瞬之间溃散,暗中的蒙金,微微流露出一道威压,北宫山,就知晓是什么情况了。
元正哈哈笑道:“听说你看我不顺眼,对我的武道修为,一直都有所怀疑,今天我来了,想要讨教你的高招。”
“怎么,本座如你所愿了,你竟然还不高兴。”
意气之争,就是这么的简单直接。
傅玄黄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感觉和元正比较起来,自己有些过于低调了。
这一点是自己的不足之处,傅玄黄心里这么想着。
北宫寒眉头紧皱,心中也没有猜测傅玄黄到底在元正跟前说了一些什么,如今人家都登门拜访了,自己不接招的话,就有些不合适了。
向前一步,单手负在身后,不屑道:“你是客人,主随客便,出手吧。”
元正觉得有些恍惚,这个北宫寒也在元境,同境界之中,敢如此对待自己的人,还是头一个啊。
没有任何的忧郁,一步欺压而近,一股莫大的重力落在了北宫寒的肩膀上,北宫寒脚下,凹陷一寸有余,一招突然起来的重力增强,差一点让北宫寒闪了腰。
元正没有留手什么,一拳摆荡而来,一股罡劲激荡而出。
北宫寒肩膀一抖,强行卸掉了自己身上的重力,同样一拳摆荡而去。
嘭!
一声巨响,北宫寒连连后退,正面撄锋一下过后,北宫寒的胸口,像是有一团焰火要轰然炸开一般,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北宫寒没有用自己的长枪,元正也不打算拔出自己的平天覆海,尽管他非常想要拔出平天覆海。
元正毫发无损,好歹也是修心了沧海六合的人,护体罡气不如大哥和父王的先天罡气,可元正的护体罡气,也不弱。
论膂力,元正的膂力和元青比较起来,兴许有些不尽如人意,可和北宫寒比较起来,元正的膂力还算是过人的。
当初在秦岭,没有刻意的洗精伐髓,可花椒和茴香以妖兽内脏为材料,以妖兽内丹为佐料,做出来的饭菜,好吃是一方面,重点是颇为大补。
哪怕是一个孱弱的人,吃了那样的饭食之后,也会变得膂力过人。
北宫山在一旁见状,一脸不可思议,只是一个照面而已,公子就彻底落於下风了,北宫寒的膂力,不算弱,一般人绝对不是对手。
可元正是二般人啊。
北宫寒抖了抖肩膀,笑道:“好大的力气啊。”
元正淡然道:“我这点力气,和真正的万人敌比较起来,相差甚远呢。”
北宫寒聚集真元,双手快速结印,一掌平推而来,虚空凝固,一柄看不见摸不着的铡刀,轰然袭来,企图将元正劈成两半。
元正呵呵一笑道:“这点本事,还是算了吧。”
同样是一掌,青龙乱舞,粗壮的青龙,携天地大势欺压而来,将这柄巨大的无形铡刀磨碎,庭院里,龙吟阵阵。
与此同时,北宫寒已经清楚,赤手空拳一战,自己不是元正的对手,单手将自己的双而长枪吸附至手中,握住长枪的刹那,北宫寒的心略微平静了下来。
元正看了一眼北宫寒的长枪,说是方天画戟也不是,说是三尖两刃刀也不是,说是长枪也不是,有些四不像的意味。
可以劈杀,却不能像方天画戟那般锁住对方的兵器,可以突刺,却不能如长枪那般透出一个前后透亮的血窟窿,也可以劈杀上撩,却不能如三尖两刃刀那般挥舞自如,游刃有余。
这是一件重型兵器,以元正的眼光来看,这双耳长枪,应当是北宫家族祖传的。
看其材料的话,运用了大山之心,也运用了妖兽的牙齿骨骼,各类奇珍矿石,以及天境高手的精血祭炼而成的。
元正缓缓拔出了平天覆海剑。
长枪在手,北宫寒的身上还真的凸显出了几分万人敌的气质。
但这些远远不够。
北宫寒一枪刺来,真元顿时炸裂开来,将虚空刺出了一个大窟窿,却被元正横剑于胸前,恰到好处的挡住了这一枪。
长枪与剑刃的碰撞,必有一伤。
北宫寒的虎口裂开,溢出鲜血,长枪颤栗,疑似在惧怕着元正手中长剑。
到了此时此刻,胜负已分了,继续打下去的话,北宫寒不死也要重伤。
元正还没有运用出横剑术和纵剑术了,只是依靠平天覆海本身的剑压,就彻底的压制了北宫寒。
北宫寒将长枪顿在地上,青石地板出现一个三寸有余的小坑。
双手抱拳说道:“是我自以为是了,未曾想到,阁下的武道修为,竟然如此雄浑,我手中长枪,非阁下手中长剑之敌。”
北宫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有多说什么。
胜负已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元正道:“你的确有些本事,但你不是我的对手,也不是傅玄黄的对手,大家都是年轻人,可有些年轻人没有多大的脾气,有些年轻人,脾气很大。”
“气大伤身。”
“今日若是傅玄黄和你一战,大致,你也会落败。”
北宫寒输了,不会反驳,但他心里,不会这样认为,他觉得,自己胜了傅玄黄,应该不是多难的事情。
元正之所以这么说,也是给傅玄黄一个挫其锋芒的机会。
和北宫寒交过手,和傅玄黄当初在皇城也交过手,元正心里当然清楚,傅玄黄可以赢了北宫寒,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也就分出胜负了,绝对不会出现大战三百回合的情况,两人的实力,还是有所差距的。
傅玄黄心知肚明,可北宫寒愿不愿意进入云端之巅,依然是两说之事。
元正道:“其实,欣赏你的人,是傅玄黄,并非是我,如你这样的货色,我在武王府里见识了很过,也在旧南越见识了很多,今日前来,也没有招揽你的意思,也没有搓你锋芒的意思,只是听说你对我不服,便想着,来一次意气之争,好打消你心中疑虑。”
“今日失礼了,若是你觉得不服气的话,等你什么时候可以战胜傅玄黄的时候,在来找我复仇。”
说完这些话后,元正带着傅玄黄,转身便走了。
北宫寒心里如遭雷击,强碰强,必有落败的一方,北宫寒败了。
事实上,他想要复仇,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往后的人生里,他一直都不是傅玄黄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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