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眉暗涌 江陵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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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陵失守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懵了荆襄高层！

襄阳州牧府内，刘表闻讯，又惊又怒，一口鲜血喷出，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几乎昏厥过去。蔡瑁、蒯越等人更是脸色煞白，难以置信！他们本以为庐江的目标是夏口黄祖，万万没想到刘晔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派奇兵穿越死亡禁地云梦泽，直插江陵门户！

“废物！李通这个废物！竟陵城高池深，竟连一日都守不住！”蔡瑁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定是张允疏忽大意，未加强竟陵防务！当严惩！”张允的政敌立刻落井下石。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蒯越还算冷静，但声音也带着颤抖，“竟陵一失，江陵危矣！庐江兵锋，已抵城下！速令张允死守江陵！同时，命文聘将军火速率领襄阳精锐驰援！另外，速调黄祖回援！夏口方向……顾不上了！”他深知，江陵若失，整个南郡乃至荆襄腹心都将不保！

一道道十万火急的命令从襄阳发出。文聘率五千精锐步骑，星夜兼程南下。给黄祖的命令更是措辞严厉，命其不惜一切代价，立刻放弃夏口，回师救援江陵！至于正在夏口外江与太史慈“对峙”的黄祖，接到命令后气得差点吐血，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咬牙下令拔寨起航，回援江陵，心中对刘晔和庐江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江陵城内，更是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守将张允，刘表的外甥，此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一面疯狂地加固城防，征发民夫，一面将城内的富户大族“请”到府衙，名为商议守城，实为扣押人质，以防内乱。他性情本就多疑暴躁，此刻更是变本加厉，稍有风吹草动便疑神疑鬼，城中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就在这山雨欲来、一片肃杀之际，一个身着儒衫、气质温润的年轻人，悄然来到了位于江陵城西、门庭略显冷清的宜城马氏别院。

此人正是诸葛亮。他并未带大队护卫，只带了陆逊和两名精干的亲随，扮作游学士子。凭着过人的胆识和对人心的洞察，他们巧妙地避开了张允严密的盘查，进入了马府。

马府书房，烛火摇曳。主人马良，年约二十许，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两道斜飞入鬓、色如霜雪的白眉，更添几分清奇之气。他亲自为诸葛亮斟茶，举止从容，但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

“久闻孔明兄‘卧龙’之名，水镜先生高足。今日一见，果然风采非凡。”马良声音清越，开门见山，“只是，值此兵荒马乱、江陵危殆之时，孔明兄冒险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诸葛亮放下茶盏，目光直视马良那双清澈而睿智的眼睛：“季常兄快人快语，亮亦直言。亮此来，非为游学，乃为救江陵，救荆襄，更是为救马氏一族，免遭池鱼之殃！”

马良白眉微挑：“哦？愿闻其详。”

“蔡瑁、张允之流，嫉贤妒能，专权跋扈，排挤景升公长子（刘琦），扶持幼主（刘琮），其心路人皆知！”诸葛亮声音转冷，“如今大敌当前，不思团结御外，反而扣押城中贤良，横征暴敛，搞得天怒人怨！如此守城，焉能持久？江陵若破，以张允之残暴，必行玉石俱焚之举！届时，城中百姓，尤其是如马氏这般素有清望的家族，岂能幸免？”

这番话，正戳中了马良心中最大的忧虑！马氏乃南郡大族，世代书香，但近年来因不满蔡瑁专权，备受排挤打压。张允入主江陵后，对马氏更是多有刁难。如今战云密布，张允的疯狂举动，让马良深感家族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