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天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三四章 斩钉,卒舞,我等天黑,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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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仅此而已?”寇莺抿了抿嘴唇,她不敢相信对方如此让步的背后不存在什么更大的阴谋。
“我们的诚意,想必你们也都看清楚了。”陈公子指的当然是此刻正躺在平板车上的寇熊:“所以如果你们真的想完成这场交易的话,我希望确认一下我们同伴的安危——我是指所有人。”
深谙谈判技巧的陈炎弼并没有急着给对方施压,今天负责唱黑脸的人不是他——所以任天镜很配合地又把鸟铳接回到自己手里。
寇莺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抱怨的人,哪怕钟鹭雪的自作主张让局面产生了对己方不妙的变化,她也不想把问题全部归因到一个人身上——换个角度想想,就算他们按部就班地履行了交换俘虏的协议,对方都摆出这种阵势来了,难道会让他们拍拍屁股就离开么?
“小尹……去把人带出来吧。”寇莺指挥着尹寰行动,但却意外地被陈炎弼制止了。
“那孩子还是留在外面的好,让里面的人把人质送出来。”这做法并不难理解,因为他得确保对方有更多人暴露于枪火的瞄准之下,如果对方强行凭借城隍庙据守……说实话,自己这边儿的攻坚能力挺差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陈公子也不想动手。
有些时候必须要维持住拉弓的动作,箭在弦上未必要真的发射出去。
说到底,双方还是各有各的难处,而
陈公子也并不介意在这个环节有所让步——至少安全地迎接自己的同伴回归是两方都愿意看到的结果。
不多时,另外一个和尹寰差不多的杂役也将郁局主拥了出来,双方对待俘虏的手段都比较类似,不约而同地使用了一些致昏迷的药物使俘虏保持沉睡,以免在交涉的过程当中出现什么不必要的纰漏——主要防备的其实就是俘虏在谈判的过程当中死谏。
“哦……就只有郁局主一个人么?”陈炎弼念叨的声音不算洪亮,但“念叨”这个行为就足以给寇莺示警了。
“我们从不将鸡蛋装在同一个篮子里。”寇莺打比方,她没有正面回答的原因懂得都懂。
“所以你们这是不准备把你们的鸡蛋拿回去了?”陈公子干挠了挠自己的眉毛,在东拉西扯间他不禁思考着对方只带了郁局主一个人来究竟意味着什么,随即他又笑了:“看来我们的一换三只能退而求其次变成零换二了。”
可站在无衣的角度上来讲,他们从来都没有什么“一换三”的选项,这个所谓的“三”根本就是一个虚假的、用于蛊惑对方的手段,他们原定的目的只是“一换一”。把自己唯一的软肋拿回来,还能用一个压根不存在的战俘控制着局面,可现在居然沦落到要被对方空手套白狼的地步?无论是站在组织还是个人的角度上考虑,寇莺都绝不可能接受这种“不平等”的
条约。
然而,正当寇莺还在拖延时间作对策的时候,锐利而陌生的鸣响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和谐,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一点看齐。
那才是今夜真正要唱黑脸的角色,一个比在场所有人都要矮小,却最铁腕的狠角色。
任天镜掸开枪口弥漫出的滚滚硝烟,将通条从枪膛中拔出来,冷静地将火枪恢复到了随时可以击发的状态:“刚才那一枪只是示警而已,所以你们当中有谁想要领教一下这玩意儿的威力么?看看究竟是不是如传说当中那样可以杀死顶尖高手?或者说你们觉得这就是闹着玩儿的?”
任天镜有勇有谋,虽然最开始他缺乏身为领袖的自信,萧山众也并不认可这个侏儒能做他们的将军,但现在的他早就今非昔比。
“所有人都清楚,搞砸这一切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你们——所以就别再想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了。”说话间,这侏儒已经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像是阵列的箭头般突出:“我只给你们一个选择,那就是把我们的人留在那,然后退到城隍庙里去——等我们离开之后,你们爱去哪去哪,但咱们的事没完。”
“否则今夜就在此做个了结,我打死你哥哥,然后咱们再拼个你死我活——相信我,最终死光的一定会是你们。”尽管他的个子还没有两脚朝天的车辕把手高,但这并不妨碍他一脚踩在车板上,将枪口死死地顶住寇熊的
头颅:“我们或许不会赢,但你们一定会输。”
随着任天镜发狠,所有人都抬起了枪口,动作近乎整齐划一——这根本不是什么不约而同,而是早有预谋,从他们出发开始就一直等待着这一刻。
等待着举枪,而非开枪的一刻。
与陈炎弼还在争取尽善尽美的想法有所不同,任天镜深知己方这样壮丽隆重的场面之下的实际战斗力却是外强中干,真打起来绝对占不了多大的便宜,所以他斩钉截铁地要把结果控制在更加稳妥的“零换二”上面。
虽然小郁的安全仍没有得到保证,但至少他们毫无损失地带回了作为诱饵的陈龙雀,以及状况不佳的郁局主——只要寇熊还在手上,那就会有下一次谈判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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