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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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沸腾如煮。铁歌的掌心紧贴着冰冷的玻璃，监视器里雪落落的身影已经淹没在蓝紫色光晕中。瑟兰迪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银色血液从指缝间渗出。

\"她撑不了太久...\"精灵法师的义眼闪烁不定，\"融合未完成就强行催动碎片能量，核心会过载...\"

铁歌转向控制台：\"怎么重启逃生舱？我们必须回去！\"

\"没用的。\"瑟兰迪尔指向监视器，\"看海底。\"

海面之下，那片阴影正在急速上浮。随着深度减小，隐约可见某种巨大的甲壳状结构，表面布满紫色晶簇。更可怕的是，这些晶簇的排列方式与雪落落胸口的如出一辙。

\"远古海兽'渊'...\"瑟兰迪尔的呼吸变得急促，\"传说中第一块碎片的载体...议会居然唤醒了它！\"

逃生舱突然剧烈摇晃，所有屏幕同时闪烁红光。铁歌抓住控制杆稳住身体，却见主监视器上，三艘精灵战舰已经抵近弯月岛，甲板上的光翼使正在集结。

\"他们要用渊对付雪落落。\"瑟兰迪尔艰难地支起身子，\"必须警告她...\"

话音未落，一道刺目银光突然贯穿海面，精准命中逃生舱！舱壁瞬间被腐蚀出脸盆大的洞，海水疯狂涌入。铁歌抓起长枪刺入舱壁固定身体，另一只手拽住失去平衡的瑟兰迪尔。

\"弃舱！\"精灵法师突然撕开胸前长袍，露出布满银色符文的胸膛，\"我会给你开路！\"

铁歌还未来得及阻止，瑟兰迪尔已经吟唱起古老咒语。他身上的符文一个个亮起，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最惊人的是，逃生舱外的海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直径约三米的漩涡通道！

\"沿着水路游...能直达主控室...\"瑟兰迪尔的声音开始飘忽，\"告诉雪落落...第八块碎片不是...\"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精灵法师的身体完全透明化，随后\"砰\"地炸成无数银色光点。这些光点融入漩涡，顿时令通道内壁形成一层保护膜。铁歌没有犹豫，抓起长枪跃入冰冷的海水。

漩涡通道内的水流异常迅疾，铁歌感觉自己像被投石机发射出去。三十秒后，他冲破水面，赫然发现自己身处主控室破裂的天花板下方！

下方的情景让他血液凝固——雪落落悬浮在控制台上方，身体被蓝紫光茧包裹；而门口处，五个光翼使正用银色长矛对准她的后背；更远处，墙壁已经被某种巨物撞开，露出后面泛着紫光的海水...

铁歌在半空扭转身体，长枪如雷霆般掷出。枪尖的金色符文与空气摩擦出火星，直接贯穿最近的光翼使头颅！借这瞬间的混乱，他重重落在控制台前，用身体挡住雪落落。

\"铁...歌...\"光茧中传来虚弱的声音，\"你怎么...\"

\"闭嘴，专心融合！\"他拔出腰间备用短刀，刀身立即燃起金色光焰，\"我来挡着！\"

剩余四个光翼使同时举起长矛。就在银色光束即将发射的刹那，整座建筑突然倾斜！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一只巨大的螯肢撞破墙壁，轻而易举地捏碎了两名光翼使。海水如瀑布般灌入，瞬间淹没到铁歌腰部。

借着动荡的水光，铁歌终于看清了\"渊\"的真容——那是一只堪比山岳的巨型甲壳类生物，头部由六块紫色晶体构成，每块晶体上都刻着与雪落落烙印相似的符文。最令人不安的是，它背部中央凹陷处，分明是个适合人形生物站立的控制台！

\"容器...归来...\"渊发出低沉的精神波动，整个海域都在震颤，\"完成...融合...\"

铁歌突然明白过来：\"它不是被议会控制的...它在等待雪落落！\"

光茧中的雪落落似乎也感知到什么，蓝紫光芒开始有节奏地脉动。就在这时，剩余的两个光翼使突然改变目标，银色长矛同时射向渊的头部晶体！

渊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螯肢狂乱挥舞。建筑物进一步崩塌，一根横梁砸向控制台。铁歌飞身扑上，用后背硬扛下这一击，鲜血顿时从嘴角溢出。

\"铁歌！\"雪落落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

光茧炸裂的瞬间，整个时空仿佛静止了。铁歌看到雪落落——不，是全新的存在——缓缓降落在自己面前。她的长发变成银紫色交错的流光，双眼如同蕴含星云的紫水晶，胸口晶簇已经形成完美的八边形图案。更惊人的是，她只是轻轻一挥手，砸落的横梁就化为了齑粉！

\"艾莉...雪...\"铁歌不确定该用什么名字称呼她。

\"都是我。\"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和声效果，既有雪落落的温柔，也保留艾莉芮雅的锋芒，\"也是完整的艾莉丝。\"

渊的精神波动突然变得急切：\"容器...回归...\"

雪落落-艾莉丝转向巨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不，渊。我不是你的容器，我是你的终结者。\"

她双手交叠胸前，八边形晶簇亮起刺目强光。渊发出震天怒吼，螯肢猛地扫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赤红闪电突然从天而降，精准劈在渊的头部晶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