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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商场,政场,以及各色豪门中总少不了那么些许宴会。
2010年十二月,江城各大豪门开始密集举办盛宴,那些豪门子女近乎是每日都有宴会参加,花红柳绿的裙子换了一条又一条,高跟鞋换了一双又一双,数不胜数,更甚的是某人直接包了化妆师造型师回家住着,专门为她服务。
这日清晨上班时,沈清才将将坐下,章宜便开始过来抱怨,说昨晚陪傅冉颜逛街逛到商场关门,庆幸她可不是什么顶尖豪门,不然独独是参加这些宴会她都得累死。
沈清笑;“你家也不差啊!”
章宜闻言,无力朝天翻白眼,往年,傅家从不举办这些花红酒绿的宴会,因着傅冉颜的话语得知,自家母亲是个怕麻烦之人,但今年不同,因前些时日傅家大小姐受了惊,傅家长辈想着举办场宴会给她去去惊,于是乎,一个星期之前,傅冉颜便开始了穿梭与各大商场的生活。
豪门盛宴中,多的是攀比之人,江城历年如此,众人只怕是许久之前就在做准备了。
这日,傅冉颜亲自将帖子送到沈清手上,她本部喜这些吵吵嚷嚷的宴会,但无奈傅冉颜再三要求打着去惊的幌子,让她不好拒绝,这晚会沁园时,便告知南茜给她挑件礼服出来,南茜闻言会意,轻轻点头。
夜间,南茜将挑出的礼服呈现在沈清面前,她静静看了数秒,对这些衣服都不大满意,而后,管家有些为难,轻问道;“您是觉得款式不好还是颜色不好?”
某人静静看了眼,答道;“都不好。”
正值南茜为难之际,陆太太手机,伸手接起,那侧询问她在干吗,她轻言告知,随后只听陆先生询问;“傅冉颜家的宴会?”
“嗯、”她浅应,伸手扒拉着一件黑色礼服,看了两下继续道;“双十二那天。”
闻言,陆先生失笑;“倒是会选日子,晚间几点?”
“六点三十六,据说是想图个吉利,”陆太太这晚不知是心情好还是如何,话语颇多。
果真是好日子好时间,夫妻二人拿着手机浅聊着,沈清看了眼南茜挑出来的礼服似乎都不大如意,便开始自己行走在诺大的衣帽间挑选礼服,最终落在一件裸色礼服上,露肩的款式,不长不短刚刚好。
她静看了片刻,而后道;“就这件吧!”
南茜闻言,点头,拿着衣服下去交给佣人熨烫。
陆先生有洁癖,对待生活异常将就,每日穿的衣服必须要提前熨烫好,但佣人们往往不知晓他每日要穿哪一件,所以三五隔空,趁着二位主人不在家时,南茜便会带着佣人上来将衣柜里的衣服熨烫一遍。
为何会挑选主人不在家的时间?
只因在总统府时,某日陆先生上楼换衣服,却见佣人们正在收拾房间,沉着脸发了好大一通火,从此以后,佣人们分外警惕,不敢在犯同样错误。
但太太相较于陆先生没了那么多讲究,更为随意些,对于饮食起居只要你做好自己分内事,便不会过分苛责你,亦是不会为难你。
但前提是,你在其位谋其职。
就好比今日,陆太太伸手挑出这件礼服时,明显因下摆太长垂钓在地上有些皱褶,可她未说什么,倘若是陆先生在,只怕他们又是免不了一场责难。
夫妻二人拿着手机浅聊着,南茜下去后,沈清干脆甩了拖鞋毫无形象可言直接坐在地毯上,虽无形象,但确实很舒服,这种时候姿态也只有陆景行不在时,她可以随意些,倘若是在,只怕男人又有话说了。
陆先生问;“阿幽挑了件什么样的礼服?”
她伸手摸了摸毛茸茸的地毯,嗓音凉凉道;“裸色的。”
而后,陆先生沉吟了片刻询问道;“裸色露肩那件?”
闻言,沈清有片刻震愣,许是惊叹某人记忆力如此好,竟然记得衣柜里的礼物,而后点头,声线幽幽;“是的。”
十二月十二日,正好周五,傅家人的日子算的是极好的,双日子,六分开始,又是周五,这日阳光明媚,气温较高,也不至于让一众爱美的女士穿着漂亮礼服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下班时分,章宜招呼她走人,伸手关了电脑便起身准备离开。
昨日联系时,陆先生说会晚些回来,就是不知晓是何时。
傅家晚宴很丰盛,采用中西餐结合方式,照顾了外籍来宾又能彰显主人家的奢华与大气,晚宴备有自用晚餐,提供了许多食物可供并宾客选择。
傅家身为江城老一辈商人,在设席方面颇为讲究,进门时,豪门子女再左,商贾贵胄在右,以身价与能力区分行走通道,傅家多年出入商界,对待座次尤为讲究,位置不同以为着地位不同,常说文人相轻,其实各行各业亦然。
但凡是有竞争的地方都有贪念与欲念。
沈清身为主客,走右侧通道,而章宜身为次客走左侧通道,如此一来,地位便能彰显出来。
进去时,之间傅冉颜着一身火红色长裙站在门口迎接宾客,笑意融融,面上带着勾人心魂的浅笑,远远的,见沈清与章宜二人过来,她抬腿迈不过来,走动间,裙摆轻扬,婀娜多姿。
傅冉颜这人生的妖艳,大红波浪卷发放眼整个宴会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此时一身红色连衣裙更甚是慎人心魄,美的不可方物。
浅笑嫣然间她迈步过来对着沈清言语道;“知道你喜静,西北角有块好地方,你赶紧去占着。”
闻言,沈清笑意肆然,修长的身姿单单是站在一侧便足以吸人眼球,此时明媚皓齿浅浅一笑,更甚是让某些人挪不开眼。
章宜见此,轻轻咳嗽了声,对着沈清道;“今晚可没护花使者,悠着点。”
她素来记得,沈清不论参加什么宴会总是最耀眼夺目的那一个,此时贸贸然站在门口浅笑嫣然,怎能不让一众男人将眼光粘在她身上,傅冉颜闻言,一脸坏笑,而后推着沈清离开。
这江城,能让沈家长女来参加的宴会必然都不简单。
天子娇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臻首娥眉哪一样不是吸人眼球的资本?
在这筹光交错的宴会厅里,她仅是施施然而立便有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片刻功夫,沈清失了踪影,在宴会厅寻了一番之后不见其人,不免有人聚在一起浅聊着;“刚还见到沈家长女,怎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是呀,站在门口同傅家小姐交谈着,浅笑间美目盼兮,真真是养眼。”有人应承着。“养眼又如何?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有人不免给众人泼冷水。
此时有明事理之人如此道;“肤浅之人欣赏美只看外表,内涵之人欣赏美看全面,现如今这社会,同沈家小姐一样有才识,有能力,有本事、有颜值的女人,不多,所以即便结婚了,也不能让我们对她的有丝毫亵渎,倘若你不承认,不妨想想在她之间江城有哪个女人能配得上第一美人的称号,这个第一美人看的可不是空皮囊。”
一番话,让众人赞不绝口,连连称赞,频频点头。
确实如此。
“在来看看事业上的成就,极大多数女人遇到事情只会哭哭啼啼,纵使有男人会喜欢那样娇弱的女子,但生活中倘若能棋逢对手只怕这一生都算的上美满,旗鼓相当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男人们站在一起各抒己见。
话语无疑不是留在沈清身上,带着浓浓的羡慕之情。
“被疼爱与被尊敬之间,”一个男人宠爱你,或许是因为你娇弱,但一个男人尊敬你,唯一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你有足够的能力与本事去赢得他的尊重。
傅家宴会,演奏队穿过前厅各个角落,鼓乐滔天,唯美的乐色在夜空中萦绕盘旋,深秋六点半的天空一副要黑不黑的模样,不少人款款而来,女人花枝招展,男人各个西装革履,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手挽女伴前来,却在门前,不得不分道而行,只因傅家分派明确。
长桌处,各色食物不断被端上餐桌,有人站在餐桌旁端着餐盘挑选食物,有人站在餐桌旁端起酒杯在离开,六点三十八分,欢快的节奏在宴会厅响起,傅家夫妇带着子女分别敬酒,站在一处相谈甚欢的人们见此纷纷停住言语,与主人们寒暄。
章宜坐在一处目光灼灼落在傅冉颜身上,同沈清淡淡道;“别看她平日吊儿郎当的,但豪门子女的修养在关键时刻她还是应有尽有的。”
沈清顺着她的眸光望过去,只见傅冉颜端着杯子浅笑同人招呼,而后点头应允了声。
宴会厅里,声色犬马,众人浅声交谈,偶尔端着杯子你来我往,浅笑嫣然。
沈清将视线从场上转回来,正巧落在沈家人身上,唐晚挽着沈风临得手正在同主人家交谈什么,而沈唅一席裸色长裙跟在她身后,仪态端庄乖巧,一副豪门乖乖女的模样。
许是注意到沈清停眸,章宜顺着她的眸光望过去,惊呼一声,暗暗道;这撞衫撞的尴尬了。
长女幺女同色系,不知晓的人还以为有人故意而为之。
章宜将眸光落在沈清身上看了她眼,后者明显也注意到这个话题,而后眸光转回来,神色亮亮。
许是二人眸光太过炽热,沈风临侧眸望了眼西北角方向,本是昏暗看不大清楚,但恰巧一束亮光扫过来,让他看清了站在角落里的人,同时也注意到了沈清的衣着,在将眸光落在沈唅身上,眉头微蹙。带着考究。
一家人,撞衫,可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情。
唐晚见此,顺着她的眸光望过去,灯光正好一晃而过,她未看清是何,许是碍于主人家的风度,傅冉颜在傅易寒的示意下回眸观望,这一望,心跳直直漏了一拍。
错愕的眸子在西北角与沈唅之间来来回回。
而后看了眼傅易寒,同他耳语了句什么,男人频频蹙眉,明显不大赞同她的话语,但无奈,身为主人家,此时若是发生了什么,对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事。
傅家长辈再同沈风临夫妇交谈间隙,傅易寒朝沈先生轻点头;“沈叔叔跟父亲慢慢聊,我带着冉颜去给其余宾客敬酒。”
客客气气的招呼一声,谨守主人礼仪。
而后挽着傅冉颜离去,远处,有一佣人端着托盘朝这方而来,傅冉颜看了眼傅易寒,二人往沈唅方向而去,适时,傅冉颜伸出腿抵了侍从一下,顷刻间,哗啦一声,一托盘的酒悉数泼在了沈唅裙摆上,虽说她眼疾手快感受到什么挪动了步子,可还是遭殃了。
一时间,宴会厅的眸光悉数聚集到沈唅这方来,早间看到沈清的人此时便开始接头交耳咬起了耳朵,但话语不响亮,落不到沈唅身上。
傅冉颜见此,一声装模作样的惊呼出声,而后控诉的眸子落在傅易寒身上;“你走路踩我裙摆干嘛?”
男人许是觉得没面子,并未回应傅冉颜的话语,而是颇为礼貌绅士对沈唅道歉到;“沈小姐,抱歉,您若是不介意,我让佣人带您上去换身衣服,冉颜有些许礼服还未穿过,你应当穿的了。”沈唅提着裙摆,一脸可惜的模样,此时唐晚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婉道;“去吧!傅先生也是不小心。”
“劳烦您了,”沈唅礼貌有家,话语客气。
原以为是一场意外,其实,这不过是傅家兄妹精心策划好的一场局而已,为了避免某人尴尬的局面。
远远的,章宜与沈清将这幕收进眼里,傅冉颜与傅易寒的互动他们也没落下,见佣人端着托盘而来时,二人还恰到好处的对视一眼,而后便发生了“惨案。”
这厢,傅冉颜带着沈唅进楼上卧室换衣服,傅易寒更在身后,前者没好气到;“都怪你,眼瞎了踩我裙摆,不知晓的人还以为我们苛待客人。”
傅易寒闻言,伸手揉了揉眉心,似是很不爽;“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干点对得起你这身衣裳的事儿?这么淑女的装扮不要老叽叽喳喳没玩没了烦人的很。”
楼上二人如火如荼争吵着,楼下章宜浅笑兮兮看着沈清,似是在询问她看戏观后感如何,后者神色凉凉并未有多大感觉。
未得到想要答案,章宜款款起身迈向长桌,准备来点什么可口食物来解救自己空虚的胃。
她这一起身,自然是有人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二人,不少人朝这方望过来,但由于视线较暗,看不真切。
章宜一边感受大家的注目礼一边硬着头皮在长桌上挑选食物,临了,还不忘给某人带上一杯果酒,而后长裙拖地,款款朝西北区而去。
恰好此时一席灯光扫过,有些人眨眼间未见到庐山真面目,可楼上换好衣服的沈唅见到了,二楼视线较好,灯光扫过,她自然看清楚那个清冷女子是如何慵懒靠在角落里的,她的秘书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拿着酒杯朝她款款而去。
而她也清清楚楚看到了她身上那一袭裸色连衣裙。
她站定在二楼许久都未动身,沈唅看见了,傅冉颜又怎会看不见,面上尴尬一闪而过,而后一身惊呼;“我就说怎么没见到沈清人呢,原来是躲角落里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了,”这话是喃喃自语。
在而后转身对沈唅道;“一起下去打个招呼?”
“好,”她浅应。
换好衣服下来的沈唅一身粉色连衣裙,也格外清秀,路过沈风临旁边时,那个深沉的首富朝傅冉颜偷来注目礼,让她面色微红,总觉得他的眸子太过毒辣清明,什么事情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被看的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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