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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陆景行与陆琛难得回到了总统府用餐,一家人坐在餐室里,老爷子面色依旧难看,而陆琛面色静静,陆景行坐在沈清身旁如同以往一样往她碗里送菜。近一周来,难得在一起安安静静吃顿饭。

饭间,总统秘书徐泽进来,余桓也随之进来,二人伏在各自领导耳边说了句什么,陆琛与陆景行对视一眼,达成了某种不谋而合的默契。

伸手,让秘书出去。

晚餐结束,沈清上四楼卧室,陆景行紧随其后,房门才将将带上只听陆景行温声开口;“让徐涵送你回公寓住一段时间。”沈清闻言侧眸望向陆景行;“我想我已经重申清楚了,不去。”“我只是告知你,并非同你商量,”数月来,陆景行的强势霸道再次显现处理,沈清蹙眉望向他,而后者与其对视,丝毫不畏惧自家爱人清明的眸子。

一时间,四楼起居室的气氛异常僵硬。

僵硬到连空气都静止。“离婚我就走,”沈清再度重申。哐当,沈清话语将将落地,陆景行一脚踹翻了边上木质长凳,满面怒容呈现在自家爱人面前,话语极为阴沉;“沈清、我在告诉你最后一遍,离婚、你想都不要想。”“我一没出轨,二没犯法,军婚,不是你想离就离的,”陆景行铿锵有力的话语落在沈清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深沉。

沈清怒歇的眸子瞪着他,一副绝不认输的模样。“由不得你,”男人掷地有声,话语带着狠绝。

而后伸手掏出手机打电话。冷沉嗓音在起居室客厅响起带着冷然;“上来,带太太去公寓。”话语擦落地,沈清伸手抢过陆景行手机,而后翻手,手机落在了远处玻璃窗上,哐当一声闷响,引来了楼下警卫的注意。

楼上二人此时更是满面怒揭看着对方,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沈清、你不要得寸进尺,”这话,来自陆景行。“陆景行、你别逼人太甚,”这话、来自沈清。首次,陆景行主动挑起战火。

而沈清显然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你我路可选,”男人言罢,迈步至窗沿,将摔得粉碎的手机捡起来。

欲要离开这里,只听闻身后沈清冷寒话语响起;“陆景行、你我之间别无他选,要么和平分手,要么从此往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在外面彩旗飘飘,我便与你相辅相成,在你头上开垦草原,种植绿叶蔬菜。”“你敢,”女人话语落地,迎来的是男人咬牙切齿的欲要滴出血的沉冷声。“拭目以待,”女人同样铿锵有力回应。

片刻、欲要退出房门的男人再度返身回来,伸手狠狠擒住自家爱人的臂弯,有力的掌心恨不得能将其纤瘦的臂弯给捏碎了它。“沈清、你若敢给我戴绿帽子,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有多爱你,便让你有多粉身碎骨,你若惹恼了我,我便撅了你沈家的祖坟,让你母亲到死都不得安息。”嫁给陆景行之前,听闻如此一句话。

军区少将,人称行走的阎王爷,心狠手辣残暴无情。“陆景行,”沈清睁大眸子落在陆景行脸面上,恨不得能伸手撕了眼前这个男人。

可无奈男女悬殊,她做不到如此。她是沈清,心狠手辣伟达目的不折手段。

他是陆景行,残暴无情索命阎王。

二人都不是什么仁慈之人,却因为爱对方收敛起一身尖刺,此时,却又同样是因为感情恨不得说出这世上最为难听的话语去中伤爱人。

沈清也好,陆景行也罢。

此时都已满目疮痍,一颗心此时早已破碎不堪,不知花多少年月才可以拼凑回来。

爱情让她们忘记一切烦恼,可爱情也让她们成了仇人。陆景行的道路自然不好走,可沈清又谈何容易?

身后响起敲门声,此时男人满面阴桀敲门声无疑是撞上了枪口,男人闻言,一声阴沉的怒喝从嗓间流溢出来;“滚。”

屋外人闻言,止了动作,退了下去。

起居室内,夫妻二人怒目圆睁瞪着对方。

陆景行的心都在滴血。

若非老爷子回来他绝对会依了沈清留在总统府的心愿,可此时、老爷子回来杀得他一个措手不及,他白日在总统府无暇顾及其他,倘若是老爷子欲要做些什么,只怕他后悔都来不及,送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知晓好话好说起不了多大作用,如此,才动用的硬手段。做好了吵闹的打算。

可听听,听听沈清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开垦草原?戴绿帽子?

他陆景行自诩不是什么好人,可婚后许久,他虽算不上一个体贴入微能时时刻刻照顾自家太太的好丈夫,最起码守身如玉,洁身自好,除了沈清不曾有过别的女人。甚至连这个想法都没有。

可沈清今日说了什么?

那话,就跟刀子似的在戳着他这颗滴血的心。这个女人的心,怎能如此狠?

怎能如此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仅是说些混账话将他伤的体无完肤?“收回你刚刚说的话,”男人阴狠的嗓音响起,带着些许咬牙切齿。“你妄想,”沈清这人,江城人人知晓,她有美貌,有手段,但、、、也有一身傲骨。

这个女人,在最艰难困苦的时候一个人一步一步爬上高位,也坚决不求沈风临半句。

如今,陆景行咬牙切齿让她收回那句话,行吗?

怎能行?

若是先前,因陆景行对她好,二人未有矛盾时,沈清尚且还会。

可此时、她们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让她低头认输,绝不可能。“沈清,你别逼我,”男人伸手将自家爱人提溜起来,面对自己,二人近的连对方的鼻息都能感受到。“是你别逼我,”沈清毫不示弱。自打结婚开始,陆景行从未想过离婚的事情,一直再告诉自己,沈清年少,自己应当容忍包容迁就。

秉持着如此心念,她们之间前段时间尚且还好。

可一旦触及到政治上大家上的事情,二人之间的气氛日渐冰冷,

直至现在,有种仇人相见的愤恨感。

男人闻言,笑了、怒极反笑,伸手放开沈清的臂弯,而后冷笑着频频点头,一连道出多个好。“好好好、”陆景行被气傻了。他想过她们之间会吵架会冷战会闹得不可开交,可从未想过沈清会婚内出轨,也不曾想过她竟然会有如此想法,。自家爱人说出如此话语,陆景行杀人的心都有了。他虽为了权利不惜一切,但不得不说,他是爱沈清的。

爱到了骨髓里。

说实话,他并非一个贪得无厌之人,晚间只要能抱着自家爱人安然入睡他便心满意足了。

可就此如此没要求的陆先生,此时心头的恨意涌上来冲散了他所有理智。男人伸手扯开脖子上的领带,而后脱了外套,迈步至一侧开关前身处修长的手指关上四楼所有窗帘,沈清见此,稍稍有些不明所以。

可当看见陆景行伸手解皮带时,沈清惊慌了。

“你要干什么?”她问,嗓音带着些许颤栗。男人闻言,狠厉的面容半分未减。

而此时、沈清也知晓,自己热闹了这头沉睡的狮子,猛然清醒间,欲要狂奔逃走,却被陆景行一伸手,连脱带抱去了浴室,一脚提上门,阻了声响,而后伸手,将沈清扔到床上,由于力道太大,她被回弹起来,整个人摔得蒙圈时,随之而来的便是身上的沉重感。轰隆一声,大脑断片了。

还未来得及思索,身子一紧。

此时、沈清像疯了似的扭动身子,而陆景行却伸手将她狠狠扼制在床中间。

“阿幽、我不想伤你,你乖,听话,收回刚刚那句话,我们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知道的,我素来舍不得伤你,”此时的陆景行,犹如一个被主人抛弃继而发了疯的狗,他在祈求沈清收回那些伤人的话语。

可沈清此时除了羞辱感,哪里还有半分理智可言。

“陆景行、你放开我,”沈清的咆哮声在卧室响起。

双手背男人压在头顶不得反抗。

“乖乖、你听话,”男人自度开口。

他从未有狂躁的时候,即便在自家爱人与父亲之间周旋时也未曾有过如此时刻。

即便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时也为曾有过如此时刻,可此时,却因自己爱人一句话,将他所有坏情绪悉数激发出来。

陆景行疯了,被沈清气疯了。

这个素来不舍得凶不舍得吼自家爱人的男人此时跟头野兽似的匍匐在自家爱人身上,恨不得能将其一口吃进肚子里。这是陆景行啊!他是爱沈清的,即便她如何同他闹,这个男人始终都是隐忍不发,不忍大声同她言语。“陆景行、你别让我恨你,”沈清依旧咆哮着。

她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此时却被自家先生压在身上不得动弹,何其愤懑?陆景行的最后一丝理智消失在沈清的咆哮中,最后一根琴弦咯嘣而断,断的清脆狠厉。这日晚,沈清注定逃不过陆景行的魔爪。

而她也为其口不择言的话语付出了沉痛的代价。这个男人在床事上素来没什么节制可言,今晚的他,如同一头发了怒的狮子,狠狠的撕咬沈清。

窗外明月高悬,照耀着大地。2011年7月30日,这个月的最后一天,陆景行发了狂,与自家爱人较了真,所有的隐忍消失在自家爱人的一句话当中。这句话,足以将他刺的体无完肤。陆景行一心欲要护着沈清,而沈清一心欲要将总统府搅得不得安宁。

二人理念不同,注定背道而驰。

老爷子与陆琛若是联手,沈清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

陆景行、难做人啊!事后、沈清抽泣声渐停,男人止了动作,俯身亲吻她面颊上泪水。

他越是亲吻,沈清无声的泪水便来的越是凶猛,如同决堤的水库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转而,陆景行停了动作,半撑着身子看着自家爱人,眼眶微红,而后俯身,将脸颊埋在其脖颈之间。

“阿幽、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与你过上平平稳稳的夫妻生活,可无奈我身处高位,太多身不由己,阿幽,权利是个会吃人的东西,只有站在这个位置上了,才知晓这条路多难走,走的有多如履薄冰,伤害你,是我不对,算计你是我该死,可你不能因此就不要我,阿幽,我也很可怜的,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不要让我成为权利的行尸走肉,不要让我成为孤家寡人,阿幽,算我求求你,你可怜可怜我行不行?”男人的话语声带着浓重的鼻音,沈清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肩甲之处湿了一大半,可如此她便要原谅这个发了狂跟条野兽似的男人嘛?她做不到,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她们之间,一路走来,近乎两年,这两年她承认有感受到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温暖,可更多的更清晰的是这个男人以及他的家庭带给自己的算计。她不是未曾给陆景行找借口开脱过,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事情发生,叫她怎还能信他?

怎还能安安分分的做一个任人宰割的陆太太?

她做不到。

从一开始便知晓二人门不当户不对不般配,从一开始便知晓爱上这个男人兴许会万劫不复,可当一切都按照剧本上演时,沈清在也绷不住了。所有的一切如同洪流奔涌而出,止不住,刹不了车。“送你走,情非得已,你知晓的,我素来尊重你,素来大事小事都依着你,可如今,爷爷在家,倘若某日你分了心被爷爷算计了,我该如何?阿幽、总统府是这世界上最昏暗的地方,每个人都在算计,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谋利,送你走,我才能安心,你知不知晓?阿幽、你的仇,我给你报,你信我好不好?”

“阿幽。”男人此起彼伏的话语声在卧室响起,凌乱的床上被单床单被混淆在一起,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无论陆景行说了如何话语,沈清始终未有半分言语,比偶躺在床上如同一句死尸。不知陆景行说了些许什么,沈清始终躺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转而,男人起身拧来毛巾为其擦身体,许是觉得不够利索便抱着人进了浴室,沈清从始至终任由其折腾。

待陆景行给他洗完澡伺候好她穿好衣服,沈清空洞的眸子才透过镜子看了正在忙碌的男人一眼,而后伸手,拍开陆景行的手,扶着墙壁离开浴室,陆景行始终跟在身后。行至如今,她还要何好言语之处?沈清伸手拉开门。

门外候着的二人有片刻震楞,只听站在身后的陆景行缓缓开口;“送太太离开。”

车内,沈清忍住身体不适靠在后座,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可言,若非心跳在继续,她当真是要怀疑自己是否是个活死人。

这场战争。

她毫无反抗之力。

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比她厉害。

何况眼前站着的还是两个配枪的人。见到俞思齐时,沈清笑了,陆景行为了送走自己,当真是不下了血本。

路上、沈清坐在后座,徐涵开车,俞思齐坐在前座。

副驾驶上的男人时不时回过头观望沈清,而后者始终闭目养神不作声。

“天家之间的战争远不如你想的那样简单,此时,送你走,于陆景行亦或是你来说无疑都是最好的选择,你放宽心。”

俞思齐这话,似是在安慰沈清。

说完、看了眼后座闭目养神的人,他在度开口;“总统府也不见得是个安全之地,老爷子也好阁下也罢,一旦你危及到陆家的利益与地位,他们兴许都会将毒手伸到你身上来,沈清,此时、在首都,你能依靠的只有景行,若他倒了,第一个弄死你的必然是陆家人。”“陆景行给了你多少好处?”

俞思齐话语尚且还未说完,原本眼帘轻阖的沈清倏然睁开眼眸,望着俞思齐开口问道。“没有、生死之交,从不谈好处,”这话,他说的真真切切,他与陆景行之间是过命的生死之交从不谈好处。“俞长官,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你我之间现在间接性来说算是同一种人,依附陆景行生存,你给我做思想工作无非就是希望我能在这个圈子里安分守己,好让陆景行去完成他的大业,你为何会如此好心?无非就是因为你将全部身家都压在了陆景行身上,他若倒了,你也就完了,我说的对吗?”首都、多少人是跟俞思齐一样的想法?

那些依附着陆景行生存的人此时只怕都恨不得能将自己送走。

沈清的话语太过直白,直白到俞思齐一时间忘了言语,除了浅笑,似乎在也找不出合理的话语来反驳她。良久之后,他缓缓点头;“我不否认。”年少从军,他与陆景行多年生死之交,一路走到现在,这个男人此时欲要成大业,他必然是站在其身旁与其共进退。这事,众人都知晓。

闻言,沈清冷笑,她正是因为知晓陆景行若是倒了她必死无疑所以才没有将毒爪伸到陆景行身上啊!毕竟,这么多伤害过她的人,弄死枕边人最为容易啊。可如今算什么?

她手下留情却也只是换来如此下场。

“你一直以为你最难过,其实这场婚姻中最难过的是陆景行,从一开始他欲要娶你时,我们都曾劝说过他,话语中无非就是告知他天家的男人最好不要动真感情,可他执意将一颗心落在你身上,陆景行从生下来就注定要继承大统,这条路本身就是崎岖坎坷之路,可这中间,他还要护着你,当真是分外不易,行至如今,婚后两年,或许他做了些许伤害你的事情,可这条路若是不走,你们二人也永远过不上平稳的夫妻生活,沈清,政治这个圈子就是如此,只有你站上高位了,所有人都会为你们让路,倘若你们不上不下处在半山腰,任何人都能成为你们婚姻的绊脚石,一路披巾斩麻走到底才能见到光明大道。”“我们都说你很聪明,聪明到可以看透一切,因此,我们时常笑话陆景行,他娶错了人,像他那样的男人,要么娶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子回总统府圈养着,要么找一个门当户对理解他支持他的,这样,他这条路才好走,可他偏生寄情于你,即便这条路如何难走,发了誓也要牵着你一起走下去,沈清,陆景行有决心走过风雨同你过上平稳日子,你呢?”“其实、错并不全在他。”俞思齐身为一个旁观者,话语氛围通透,明了,沈清听进去了吗?若说没有,那绝对是假的。他说的没错,这个圈子里,只有你站上高位了所有人都会为你让步,倘若你处在不上不下的半山腰,一切都会成为你的阻碍。

俞思齐的话语,万分明了,欲要过上平稳的夫妻生活,站上高位才是王道。

“沈清、以你的手段与陆景行二人联手,首都几乎能被你们二人打遍天下无敌手,你与陆景行之间若要离婚,并非易事,其一、他是军人,只要他没出轨没犯法你没有证据,法律并不会宣判你们二人离婚,皇子天孙也要遵守一个国家的法律,其二,即便可以离婚他也不会放过你,因为放了你,他当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沈清、你如此聪明,为何从未想过与陆景行站在统一战线上披巾斩麻,将所有欲要成为你么婚姻绊脚石的人踩在脚底下呢?同陆景行比肩作战坐上高位远比同他离婚要简单的多。”俞思齐的苦口婆心在狭小的车厢内显得尤为醒耳,即便沈清面色难看靠在后座一言不发,他也未有停止的意思。

而沈清,靠坐在后座,放在大腿上的手缓缓缩紧,冒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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