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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吵闹就在无形中拉开序幕,确切来说,是苏幕一人在数落陆琛,对于他近来的“罪行”可谓是记得清清楚楚。

她心中有郁结之气,自然是恨不得能在此时将陆琛的种种罪行都悉数的一干二净。

陆琛一直知晓自己对苏幕是疏于陪伴的,虽心中知晓,但此时苏幕说出来,他多少心里是有些难过与悲伤的。

有些事情,是可以压住的,但压着压着谁能保证不会崩盘呢?

谁也不能保证。

“你成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觉得有妈妈在,一切都好,但你想没想过我需不需要你?你问没问过我在这里呆着开不开心?”她说着,稍稍有些哽咽出声,猩红的眼眶是那般委屈。

那清明的眸子续着泪,就好似一瞬间就要夺眶而出了。

她从小散养惯了,收不了什么约束。

可偏生,总统府又是个重规矩的地方,在加上怀孕,一屋子小心翼翼的。

她每走一步都有人盯着。

她甚至大家关心她,可这种关心,真是负担太重。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因工作疏忽你的,对不起,”陆琛见她哭,手忙脚乱了起来,伸手将人抱进怀里,抹着她的眼泪。

温软的话语夹着心疼。

“对不起、宝贝儿,”他俯身,吻着她的面颊。

心疼的不得了。

“是我疏忽你了,对不起,不哭了,原谅我好不好?”他耐着性子哄着。

孕五月,肚子里的小家伙早就开始翻江倒海了,而苏幕这夜情绪如此波动,肚子里的小家伙难免会闹的厉害,越是闹,苏幕哭的越凶。

无疑,这夜,何澜敲门进了卧室。

见苏幕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哭的伤心样,心都颤了。

冷眼睨着陆琛,后者却一脸无奈的抹了把脸,看了眼门口,示意她出去。

由于这夜间的一闹,苏幕脾气上来了。

次日清晨,陆琛去了总统府,她坐在餐桌上话语淡淡;“我想回家住几天。”

何澜并不阻拦,只是问道;“要不要跟陆琛说一声?”

苏幕没说话,这日晨间的早餐也仅仅是喝了半碗粥罢了,吃完上楼。

平日里每日会陪着何澜在院子里忙碌着的人,这日异常安静。

晨间吃饭,吃完上楼。

中午吃饭,吃完上楼。

直至晚间陆琛回来,依旧是如此。

何澜将这情况同他说了说。

晚间,他想破脑袋道歉,最终都没有获得苏幕的原谅。

次日清晨,亲自送苏幕回了苏家,且还叮嘱佣人交代卫丽一定要将人照顾好。

苏幕回家,卫丽难免会有疑心。

“我看陆琛晨间送你回来面色不大好,吵架了?”

苏幕恩了一声,起身自己朝着厨房去了,在出来,手中多了个苹果。

“为什么吵架?”

“他太忙,我太闲,没事儿干就找他吵。”

“你有毛病啊?”苏幕话语才落地,卫丽就好没气的骂了一句。

“你当我有毛病就是了,反正不住够我不回去,”她是起了性子了,苏钦说,别看苏幕平日里是个大大咧咧的,可性子一旦起来谁的话也不听。

就好比,她说想回苏家,陆家人即便在怎么不愿,她脾气上来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看你就是闲的,”卫丽说归说,数落归数落。

但还是要好声好气的同她沟通的,毕竟婚姻问题可大可小。

“是不是总统府待不习惯?”

“规矩多,”苏幕简短的三个字便做出了总结,随后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望着屋外艳阳高照的天儿。

“就该找个规矩多的地方制制你。”

“我从小被你散养长大,结婚嫁到总统府,您觉得我能过的惯那种安分守己的日子?”

“过不惯你就跟陆琛吵架?”卫丽没好气开口,现在的年轻人这都是什么逻辑?

“我不跟他吵,他能把我送回来?”真当她傻啊?

不出点什么事情,陆琛能放她回来?

自打上次事情发生之后,陆琛现在一听到她想回家就有些犹豫。

苏幕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来。

“就没见过你这么做妻子的。”

“他本身也不对,他要是没犯事儿,我即便是想吵也吵不起来。”

卫丽没好气的睨了人一眼,“你还有理了?”

苏幕不应允,只是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啃着苹果。

对于卫女士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全然不放在眼里,也只当是看不见。

即便卫丽此时气的吹胡子瞪眼,她也权当没看见。

免得到时候看见了心里不舒服又该搞起来了。

苏幕说的话,是真的,不再苏家住够她是不回去的,可女孩子,即便是嫁了人也是恋家的啊!足足一周,陆琛从总统府下班每日直奔苏家别墅,又开启了他半个上门女婿的生活,相反的,是苏幕,她在家住的舒服,身心都舒畅了。

对陆琛的面色是好了许多,二人傍晚时分还能手拉手出去散个步。

陆琛想,不若就如此吧!

由着她。

第二周,陆琛身处外交部的位置上,难免会有前往他国会晤的行程,只是这夜间,他回到苏家别墅,同苏幕说起此事时,正在吃饭的人,深沉的忘了他一眼,默默无闻的放了筷子。

他千思百想想着如何开口同她解释这次事情的经过,可苏幕,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卧室内,她拉开衣柜门,从里面拿出睡衣,而后站在衣柜前冷冷看着他,眼眸间是那样平淡,没有丝毫温度。

“你出差,我不回总统府。”

这是她的要求,而陆琛来之前,何澜旁敲侧击告知过他,无疑是苏幕在苏家住了小半个月了,也该回去了。

总不能老住在娘家,旁人知道了,难免会说些闲话。

“慕慕、你要体谅我的心理,”陆琛反手带上门,站在门边与自家爱人遥遥相望,企图讲道理。

可、女人若是讲道理这世间不是乱套了?

“你是什么心理?我在苏家生活了二十几年,不也活过来了?”有些话,不说,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去破坏夫妻感情,她以为陆琛懂。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总统府是规矩多,是沉闷,但最起码妈妈是个精细的人,她照顾你,我放心。”

“我在自己家,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苏幕反驳,话语激昂,望着陆琛的面孔带着深深的鄙夷。

“你明知道我不放心什么。”

“我不知道,”他话语才落地,苏幕直接抢了过去,二人关系如同放在弦上的箭,万分紧绷,好似一不注意就会咯嘣而断。

卧室里的气氛,一瞬间便的有些紧张,苏幕站在衣柜前,拿着睡衣的手背青筋直爆,望着陆琛的面容也是隐忍着怒气。

她们之间的那些恩恩爱爱,在苏幕怀孕之后,陆琛工作繁忙起来之后似乎都消失殆尽了。

似乎都成了深海中的泡影,抓不住一点影子。

而陆琛,明知问题所在,却还频繁的出差,忙工作。

黑夜,总是静默无声的,屋子里的白炽灯照的房间亮堂堂的,八月份的天,窗外蛙声一片,倒也是好听。

可这二人此时都没任何心情去欣赏这片蛙声。

“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就想呆在自己家,妈妈那边,你去说,”孕妇脾气上涨,苏幕也知晓自己稍有些无理取闹了,不愿二人关系在僵硬下去,她拿着衣服,进了卧室。

而陆琛,这个鲜少抽烟的男人,不知是因为夫妻关系还是因为婆媳关系,在阳台上狠狠抽了十几根烟,转身进去,苏幕已经躺下了。

因着怀孕,让她整个人不似以往苗条,微微凸起的肚子在也不能让她平躺着睡觉,每日侧着,偶尔眼见眼见翻身响动极大。

这夜的争吵,让陆琛次日清晨离开时,憋着一口郁结之气。

他隐隐有些不祥的感觉。

而显然,他这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

在他长达一周的出差时间里,苏幕没有接他电话,每每卫丽将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总是能明目张胆的当着卫丽的面不接电话,而苏幕,打小是不怕卫丽的,无论她如何说,就是不接。

这一周,陆琛度日如年。

以至于第五天,他实在是想苏幕的紧了,一个电话拨到了总统府让何澜去了苏家,这日、他得愿听到了自家爱人的声响。

他问,她答。

许是何澜在身旁,苏幕没有当着她的面挂电话,但是行至也没见得有多高。

直至最后,他说;“明天产检,让妈妈陪你去,好不好?”

“我要说不好你能回来?”充满火药味且冷嘲热讽的一句话让二人静默了。

“慕慕、对不起,”陆琛在那旁,因着苏幕这句话,眼眶微红,拿着手机的手颤了颤。

她一直觉得自己陪伴她的时间少之又少,如今、却还来了这一出,实在并非他所愿,可是、、、、、、。

说再多,似乎也没用。

“你跟我说了很多遍对不起了,”她似乎不怕陆琛心痛,戳着他心窝子的话语一句比一句狠。

“不若我们后天去好不好?我后天回来。”

陆琛话语落地,等着他的是苏幕狠绝撩电话的声响。

这日,何澜来了,却没接她回家,只是约着卫丽出了门,屋子里,只剩苏钦在。

若是以往,苏钦肯定是不管苏幕的,但现如今,不行,她有孕在身,身旁离不开人。

八月,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正茂盛的时候,老佣人在拿着东西处理草坪上的杂草,苏钦见此,前去帮忙,而苏幕,端着杯温水站在屋檐下看着忙碌的二人。

间隙、苏钦聊了眼苏幕,问道;“你跟陆琛吵架了?”

“这么明显?”她喝了口水,笑意悠悠。

苏钦睨了人一眼,带着鄙夷;“明不明显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慕慕、你跟陆琛的婚姻,不是仅代表了你们两个人,代表的是两家人,吵归吵闹归闹,但不要影响了两家人的情谊,”苏钦鲜少对苏幕说这些话,只是这次,她在苏家住进近乎一月,何澜今日来,虽说面色无疑,但约着卫丽出去,只怕是有什么话要说的。

“我要有那么大本事就好了,”她低头,莞尔一笑,带着无奈。

“总统府的工作不比检察院,陆琛又在外交部,外交部历来都是国家的门面,他的工作量肯定是以前的数十倍,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是必然的,你又何苦闹的两人不愉快,”总统府的工作,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在来是,陆琛才上任,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若是因为苏幕闹一闹他就回家,且不说盯着他的人,就单单是陆翎只怕是都会踹死他。

苏钦想来,陆琛也是个不容易的。

所以此时,难免站在陆琛的角度替他说着好话。

“说我好像我成天闲来无事找他闹似的,”她冷嗤了声,杯子里的水去了一半,苏钦依旧是勤勤恳恳的除着院子里的杂草。

她的目光,流连在角落里的格桑花上,五颜六色的,积极向阳的角色。

“以前觉得,婚姻是两个人共同经营的,入了涠城才发现,不过都是我一个人在自导自演,只要演好他妻子的这个角色就好了,”陆琛五月开始准备入驻总统府,三月来,他只抽出了一个周末的时间陪在她身旁,且这个周末,电话不断。

“你嫁给谁都这样,”婚姻这东西,本就如此。

苏幕笑了笑,没说话。

只听苏钦在道;“明日产检你别去了,晚一天也不碍事,你多想想陆琛的难处,他此时,若是不已总统府工作为重,多少双眼睛等着将他拉下来,父亲从小在市政,这些事情你也没少见,如今陆琛是你老公,你不体谅他,谁体谅?”

他的话,直白而有道理。

这夜间,卫丽归家,手中提着些许战利品。

苏钦旁敲侧击的套话,大抵是询问她何澜找她出去是何事。

“逛街,聚餐,能有何事?”她睨了人一眼,没好气开口。

苏钦抿了抿唇,没说话,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惦记着妹妹的。

生怕苏幕的婚姻不好。

次日,本是该产检的日子,清晨醒来,苏幕给何澜去了通电话,话语乖巧而又礼貌;告知今日产检不去了,她想等陆琛回来之后在一起去。

何澜听闻这话,自然是高兴的。

旁人不知,她又怎能不知这二人近段时间闹得不可开交?听闻苏幕心里有陆琛,她自然是万分高兴的。

这日清晨,何澜想消息告知陆琛,陆琛自然是高兴的。

心里始终想着苏幕心里还惦记着他,高兴的不得了,身旁同事见这人的脸跟四月天似的,一瞬间阴雨转晴,不由的赞叹了几句。

想来,只怕也只有那位少夫人才有如此本事。

苏幕在苏家的日子异常悠闲,偶尔陶佳会过来,陪着她浪荡,但每日苏钦临出门前,都会一本正经的望着陶佳交代一番。

苏幕在一旁,看着这一本正经的二人笑意悠悠;待陆琛走后,询问道;“我哥帅吧?”

“、、、、、、”陶佳懵逼。

“男未婚女未嫁,试试?”她是个不要脸的,陶佳?也有点吧!

可苏幕这么一说出来,她那张脸啊,红的跟煮熟的螃蟹似的。

“你要点脸行不行?”陶佳冷睨了人一眼,若不是看在她怀孕,早就一个抱枕扔过来了。

“我是个要脸的人?”

她反问,是那般的理直气壮。

“你别跟我说话,结了婚的妇女。”自古少女跟妇女的分界线,是由那一本红本本定义的。

结婚之前,你是少女,结婚之后,极有可能会被I人冠上妇女的名头,看、苏幕也难逃一劫。

“我哥可以呀,除了身上有那么点直男细胞之外都还挺好,扛打,关键是,”瞧瞧,苏幕这话无疑是看到了陶佳老公以后的悲惨境况,抗打,这话、多欠收拾啊?

可她是孕妇,总不能欺负人不是?

陶佳想着,忍吧!

这夜间,苏幕睡了。

苏钦才到家不久,正在卧室里脱衣服,听闻楼下有车子的响动声,站在窗台看了眼,见是陆琛,将脱下来的短袖复又重新套在了身上。

苏家别墅,比不上总统府,但也不小,楼上,苏钦撑在木质栏杆上看着准备上楼的陆琛,开口道;“回了?”

“恩、”他稍有些风尘仆仆,身上带着一些许的疲倦。

“吃了吗?”

“没有的话让阿姨做点。”

“可以、”陆琛点头,伸手放下手中的东西。

午夜时分,苏家餐厅里亮着一盏小灯,苏钦与陆琛二人对面而坐,他起身,在柜子里拿了瓶红酒出来,且还挑了挑年份。

在转身,手中夹着高脚杯拎着一瓶红酒。

他伸手倒酒,话语平淡,就好似自家亲兄弟之间的交谈;“工作重要,也别冷落了慕慕,她怀着孕容易多想。”

“是我疏忽了,”陆琛心中也是愧疚的。

身旁的所有人都看出他疏忽了苏幕,他这个丈夫到底是有多失职?

“昨夜腿抽筋躺在床上哭,你若是在,会好很多,”苏钦的话,没敢说的太严重,他知晓陆琛现在身上背负这怎样的压力,也知晓身在高位的不容易。

很为朋友,他不该说这些话,但身为大舅子,为了慕慕,他不说不行。

莞尔,一杯酒递过来,陆琛端起红酒抿了口,苏钦摇晃着酒杯开口道;“慕慕从小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你注意些。”

本是端着酒杯的陆琛听闻此言,握在手中的杯子一顿。

面上怪异一闪而过。

这是一句提点。

二人都知晓。

夜晚的静谧总是格外安静,苏家餐室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安静。

这夜间,陆琛回了,苏幕不知。

只是清晨翻身的时候摸到一手柔软,睁开眼帘,见陆琛平稳躺在身后,即便是睡着时,眉头也是紧锁着的。

心头一软,伸手将人抱住。

许是动作太大,将陆琛吵醒,后者顺势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清晨的吻就如此简单而又平凡的落在了她柔软的面庞上。

“睡好了没有?”

“好了,”苏幕答,蹭着他的下巴道;“你呢?”

“没有,”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再加上昨夜晚归,睡不够,实乃常事。

“还在,在睡会儿,”眼下,六点光景,此时起床,确实是为时尚早。

“恩、你陪着我睡会儿,”温情在岁月的长河中拉开序幕。

苏幕爱陆琛,闹也爱,吵也爱。

陆琛爱苏幕,累也爱,困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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