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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孩子,掌上明珠。
这日,许是何澜同卫丽说了何,临走时,卫丽拉着苏幕一番叮嘱,说的,也无疑都是夫妻之间相处的该明白该懂的道路。
她苦口婆心的说着,她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
这夜、陆琛将苏幕堵在卫生间里,不让人出去,厚脸皮的开始软磨硬泡。
苏幕双手叉腰站在卫生间里,一脸生无可恋的瞪着没脸没皮的陆琛。
尚且还不知道,这人还有这等本事,将她堵在卫生间出不去。
“慕慕、我做错了事情我道歉,但你不能晾着我呀,”他说这话,带着些许委屈。
苏幕笑了;“莫不是我冤枉你了?你还委屈起来了?”
陆琛果断的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不能自掘坟墓。
二人在卫生间这块狭小的地方僵持不下,而苏幕,显然是不愿意跟他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浪费时间的。
“出行半月,赵熙跟了你半月,你可有跟我提过一嘴?”这是被关了一周了冷宫之后唯一的一句提点。
而苏幕心中气的,是自己丈夫出行半月,她们互相之间通了那么多电话,他却没有告知此行除了总统府内阁成员之外还有旁人。
是没放在心还是有鬼?
陆琛的心微不可察的颤了颤。
似是没想到这一层,他一直认为,这是公事,没有其他因素存在。
望着苏幕的眼神带着些许小心翼翼,但他偏生又是个识相的,“我道歉慕慕,往后不会了。”
“我没有想其他的,只是觉得这是工作,再来,内阁成员都在,我便没放在心上,”陆琛的解释很诚恳,他只是觉得这是工作,而且除去工作之外,并没有其他。
是问心无愧吗?
是吧!他想。
“你原谅我好不好?你都许久没跟我说话了,”陆琛委屈巴巴的神色落在苏幕身上,含着泪水,都快哭了。
她偏过头,不看他。
“经过这一次,我定然是有记性了,往后不会在犯同样的错误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慕慕、于婚姻中,我是初学者,你要给我改错的机会,不能一棍子将我打死了呀。”
陆琛急了。
确实,男人在这种事情尚大多都是后知后觉的,倘若是苏幕不说清楚,只怕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如此一来,她心里软了软。
“你让我出去,”她没好气开口。
陆琛笑了。
“那你是原谅我了?”言罢,迈步过来将她搂进了怀里,笑的是那般开怀。
这次的争吵,在陆琛的道歉中落下帷幕。
实则,苏幕也没想跟他大闹,若是大闹,只怕是机场回来那晚,她就回苏家了。
哪里还会回总统府?
这年十一月,天气凉爽,带着些许微凉。
但孕妇似乎并不觉得寒凉,苏幕在家依旧是一身简单的毛衣,宽宽松松的舒服。
孕后期,苏幕开始行动不便,陆琛每日晚间端水给她泡脚。伺候她饮食起居。
就连偶尔的上下楼他都会跟在身后紧紧看着,似是生怕她出意外。
苏幕笑了他许多回,而他总是板着脸,一脸正经的望着她。
生怕她性子跳脱而出现意外。
某日晚间,她小腿抽筋痛醒,抱着陆琛大哭,后者一边用温毛巾给她揉着腿一边哄着。
临了,疼痛好转,苏幕才瞧见这人红了眼眶。
她伸手,将人抱得更紧。
孕后期的日子总是异常难熬的。
每日晚间睡觉时,没陆琛,她当真是难以入眠。
而陆琛,近段时间鲜少出差,即便是出差,当日必定会回来。
决不让苏幕一人在家过夜。
二人的感情从聚少离多时渐渐回温。
苏幕沉浸在陆琛的宠爱当中,而陆琛也喜欢苏幕对自己的依赖。
孕后期,耳鬓厮磨的机会相对减少,但陆琛上并不准备放过苏幕,也从未想过委屈自己,该解决的时候还是得苏幕动手。
让她面上一片绯红,只得怒狠狠的瞪着陆琛才作罢。
每日清晨,一番浅吻必不可少。
十一月初,预产期将近,陆琛每日中午必定归家,心里无时无刻不挂念着苏幕,胡云成了她的贴身管家,连带着午休也会守在苏幕身侧。
而何澜,因着陆琛一本正经的要求更是不敢大意。
这日午后,陆琛抽空归来,苏幕睡下,迈步进去,见人侧躺着,姿势并不大舒服,他伸手扯过抱枕垫在她身后。
坐在床沿陪着她一会儿,才离开。
醒来,胡云笑眯眯望着她道;“中午少爷回来过了,见您睡着便没吵醒。”
苏幕靠在床头,稍有晕圈,嗯了声。
片刻,扶着床沿起身,进了浴室,身后,胡云跟着,只是苏幕才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便见内裤上那一抹鲜红,吓得大惊失色,高呼胡云。
这一进来,不得了。
距离预产期还剩十天,苏幕午后睡觉起来,流了血。
吓得大惊失色,坐在马桶上放声高哭。
才回总统府的陆琛被何澜一个电话喊回去了。
话语中的焦急让他奔跑的步伐险些跌倒。
一路上,他跌跌撞撞归家。
却见何澜搂着苏幕浅缓安抚着,而后者,哭的失了声。
“慕慕、不哭了,乖,”他心下焦急,可也只得安慰。
她抱着苏幕,一句一句的说着好话,这日午后,在前往医院的路途中,羊水破了,抱着苏幕的人明显是感觉到了,心跳狠狠的漏了一拍,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了颤。
“快点,开快点,”他这一喊,苏幕哭声更是高涨了。
她是个怕疼的人,小时候卫丽拿着刺条抽她,还没碰到就开始哭了,,此时,阵痛来袭。
她痛的除了哭就是喊。
“乖、不怕,我陪着你呢!”陆琛安抚着苏幕,伸手擦着她的泪水,却发现擦不尽。
那源源不断的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陆琛,好痛,”苏幕喊着,哭着,抓着他臂弯的手近乎掐进他的肉里。
而陆琛,显然跟不知痛似的,只是低头安抚苏幕;“我知道,我知道。”
他除了如此说,还能有什么办法?
没有了、
他也急,恨不得能替苏幕痛。
到了医院,医生一番检查,更是令她痛的直呼喊。
“你行不行?她都痛成什么样了?”本是正规的内检,可陆琛却紧张的恨不得一脚将医生踹飞了她。
苏家人来时,便见苏幕抱着陆琛喊着痛。
“我不生了,我痛,”她哭闹着。
那个年代,剖腹产尚且还未如此发达,换句话来说,人们似乎更为容易接受顺产。
卫丽也好,何澜也罢,都在哄着苏幕,用过来人的经验告知她过去就好了。
可处在疼痛边缘的人哪里有什么理智。
她抱着陆琛,泪眼朦胧的看着陆琛,哭着险些断了气;“我不生了。”
“慕慕乖、生下来就好了,”他哄着,安抚着。
可越是如此,苏幕便越是同他闹。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都要痛死了,你还让我生?”
病房内,家人也好,医生也好,无疑都是焦急的。
生孩子,乃女人一生必过的关卡,也是最难过的。
苏幕的生产并不顺利,她足足痛了五个小时才被推进产房,从下午两点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疼的她最后连哭喊的劲道都没有了。
浑身大汗淋漓,只是阵痛来袭时抱着陆琛,狠狠的抱着。
这日,军区医院并非只有她一人生产,只是、差不多相同时间进产房的人出来了,而苏幕还在里面。
手术室外,陆琛坐在过道了哭了起来,他双手捧着面颊,悄无声息的抹着泪。
卫丽焦急的频繁在过道里来回走动。
面上的焦急毫不掩饰。
何澜也急,急的整个人都是颤的,更甚的是,见着旁人出来了,而苏幕还在里面。
陆琛起先,是静默无闻的掉眼泪,可见着旁人出来,他待不住了,频繁的朝手术室里观望。
他不是直男,自然也知晓生孩子如同走一遭鬼门关。
三个小时,苏幕进去整整三个小时才从手术室后,护士抱着孩子出来,陆琛第一件事情不是看孩子,而是抓着护士的手臂询问道;“我爱人呢?”
“您别急,一会儿就出来了,”护士笑答。
何澜看了眼孩子,而后跟着护士去了。
唯独陆琛与苏家人陆翎等人依旧坐在手术室门口等苏幕。
半小时后,苏幕被推出来,陆琛哭了,喜极而泣!
提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是落地了。
苏幕的生产并不顺利,从开始到结束,足足八个小时,出来时,她是睡着的。
直至半夜被疼醒。
整夜的,陆琛彻夜未眠守在她床边。
直至次日清晨,苏幕想到孩子,陆琛在这时才看清楚女儿的长相。
这年、苏幕二十一有余,二十二未满。
于先生喜得爱女,取名,槿言。
出自:《礼记·缁衣》:“君子道人以言而禁人以行;故言必虑其所终;而行必稽其所敝;则民谨于言而慎于行。”
陆翎说:身处高位,要做到谨言慎行。
喜得爱女,无论是陆先生还是苏幕,都是高兴的。
苏幕对这个孩子,近乎是倾注了所有心血,全程是她手把手带大的。
何澜偶尔帮个忙,不是她不忙,而是苏幕,想凡事亲力亲为。
陆琛每日归来第一件事情便是抱孩子,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似乎也不为过。
苏幕的疼爱这个孩子,总统府人人都知晓。
而陆琛,比苏幕更疼。
这年冬季,气温变换无常,苏幕患了感冒,为了防止传染给孩子,直接断了奶,断奶相当于一个魔鬼过程,整个总统府每日每日的沉浸在孩子的哭声中。
陆琛心中又急又心疼又有气,免不了苛责起苏幕。
“每日叮嘱你注意防寒注意保暖,你偏生不听,明知自己正在喂奶,却还患了感冒。”
他心疼孩子啊!
若是现在大了,三五个月断奶,他保证是无话可说的。
可不是啊!
百日不出,就断奶。
这不是让孩子遭罪吗?
在往后极长的一段时间,陆琛和苏幕的感情都是稳妥的。
未曾吵过架,即便是吵架也是因为孩子的事情争过两句。
这日,阳春三月,天气极好,苏幕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溜达,想着,索性也是无事,不如去看看陆琛,于是乎,带着月嫂就往总统府那方去了,羊肠小道绕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总统府的春天,是多彩的。
那斑斓的色彩是如此的耀眼夺目。
苏幕笑着逗弄着孩子,在院子里溜达。
这日,苏幕抱着孩子接陆琛下班,总统府的工作人员见了,心生羡慕,自然是流传出了五颜六色的传言。
去时,苏幕抱孩子。
回时,在陆琛手上。
陆琛抱着孩子,苏幕挽着他的臂弯走在身旁,一家三口说说笑笑,怎能说不是羡煞旁人?
有些人,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妻儿双全。
怎能说这种人不是人生赢家?
“今天下午睡了没有?”陆琛问,这问,自然是问孩子的。
苏幕笑道;“睡了会儿,没敢让多睡。”
怕晚上又闹腾。
陆琛吻了吻女儿面庞,何其宠溺。
“乖不乖?”
“不乖,”这话是苏幕应允的。
但不乖有什么办法?
苏幕对女儿的宠爱谁人不是看在眼里?
“下周可能要出访z国,三天左右,”陆琛不敢时常出差,即便是有出差也不敢太久。
此次,还是女儿出生之后的第一次。
他原以为,又要好生哄一番,却不想,她应允了,且异常爽快。
只是、陆琛出差后才知道,苏幕为何应允的如此爽快。
女儿的出生,意味着她在苏幕心中的地位直线下降,她不再关心你是否吃好睡好,可以说,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女儿身上,这就是为何,何澜想带孩子却插不上手的原因。
那日,陆颖归来,同苏幕道;“姐,你在家要是休息够了,考不考虑回去上班呀?”
这话她是笑着问的。
苏幕正给小家伙喂奶,笑道;“槿言还没长大,我不太放心。”
“让妈带啊!”她说,开始出主意。
苏幕笑着望了她一眼,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
这年春天,何澜给陆颖介绍了一门相亲,而陆颖似是有些不大愿意,显得神色恹恹,且没有多大兴致,见了一面以不合胃口为由拒绝了。
倘若是你以为此事就如此过去了,并非,何澜的功力苏幕是见过的,她做事情素来是有一股子韧劲,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而陆颖,深受其害。
“姐、你行行好救救我狗命吧!”
苏幕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陆颖从公司回来,正装未脱,就这么苦哈哈这一张脸坐在苏幕身旁开始抱怨道;“我妈最近就是闲的,成天摧残我,我都快被搞疯了,你说首都那么多世家子弟,哪个人见了我不跟癞蛤蟆见了天鹅似的?不说别的,就单单是身后的陆家,足够让她们垂涎三尺了,没有人看不中的吧?可妈说,旁人都看的中我,怎就我看不中别人?我怎么确定那人看中的是我还是我身后的陆家?就为了这事儿,她成天摧残我,姐你出去上班吧!把槿言给妈妈带,让我活点好命。”
陆颖的吐糟让苏幕笑的格外开怀,她看着陆颖,颇为同情。
但同情归同情。
“槿言闹人,我担心妈妈带不下,这种事情你还是找你哥救命吧,我不行,”她拒绝的格外干脆。
陆颖闻言,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趴在了沙发上。
一脸生无可恋。
苏幕想起什么,随笑意悠悠问道;“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趴在沙发上的人猛然抬起头,望向苏幕道;“谁?”
“你。”
“没有,”她说,又趴了下去,只是有没有,只有自己知道。
有些事情,埋下了种子,就等着春天发芽了,可这春天啊!迟迟不来。
这日傍晚时分,苏幕带着槿言在客厅玩闹。
何澜回来,见了陆颖,那面色,似是又要马上给她上思想政治课似的。
苏幕见此,唤了句;“妈、你过来帮忙带下槿言,我想上个洗手间。”
何澜那立马喷涌而出的话语就此止住了。
陆颖也逃过一劫。
见此情景,她撒腿就跑。
且还不忘感激的看了眼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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