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活体图书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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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本只是背景噪音的、亿万虫豸啃噬般的声音，骤然放大了无数倍！如同海啸般从四面八方狂涌而来！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无形的眼睛被这微小的声响惊动，瞬间“睁开”，冰冷贪婪的“视线”如同实质的针，狠狠刺在沈砚和地上昏迷的陆燃身上！

沈砚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

几乎在同一刹那，距离他最近的一片浓稠黑暗，毫无征兆地波动起来！仿佛平静的水面被投入石子，一圈圈涟漪无声地扩散开。紧接着，那片“波动”的黑暗猛地向上隆起、拉伸！

一个扭曲的、完全由流动的阴影和密密麻麻、不断翻滚蠕动的、细小如蚊蚋的黑色文字组成的“人形”，无声无息地从地面“站”了起来！它没有五官，只有两个由更浓郁的黑暗和不断旋转的诡异符号组成的漩涡，死死“盯”着沈砚！那“身体”表面，无数细小的文字疯狂地组合、拆解、变幻，发出令人头皮炸裂的密集“沙沙”声。

“文字”怪物！

它那由流动文字组成的、模糊的手臂猛地抬起，指向沈砚！没有声音发出，但一股冰冷、混乱、带着无数破碎信息和疯狂呓语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尖锥，狠狠扎向沈砚的脑海！

`“KNowLEdGE… hUNGER… FLESh… JoIN US… bEE thE woRd…”`（“知识…饥渴…血肉…加入我们…成为文字…”）

沈砚的太阳穴如同被重锤击中！眼前瞬间闪过无数混乱、扭曲、毫无逻辑的画面碎片——破碎的羊皮纸卷、流淌的墨迹、尖叫的人脸、旋转的几何符号…大脑仿佛被强行塞入了一座爆炸的图书馆！眩晕和剧痛同时袭来！

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一下，但眼神在剧痛中反而爆发出骇人的冰寒！那股属于他自身的、如同极地寒流般的意志力瞬间在精神核心凝聚、爆发！

“滚！”

一个冰冷的字眼从他齿缝间迸出！不是声音，而是纯粹的精神冲击，带着冻结灵魂的绝对意志，狠狠撞向那涌入脑海的混乱呓语！

轰！

精神层面的碰撞无声却激烈！沈砚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冰封了一瞬，驱散了那混乱的灼热。而对面那文字组成的怪物，由符号组成的“双眼”漩涡猛地剧烈扭曲了一下，构成身体的文字流出现了一瞬间的溃散迹象，发出更加尖锐刺耳的“沙沙”声，如同无数细小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