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那时年少,初见最美(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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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有了篮球，多了乐趣。

男生的球技越练越好，打法文明开化多了。而女生在这方面，却劣势多了，加上场下结仇了，火上浇油，又是一次次明争暗斗，免不了打球变成打架！

后来，“四-人-帮”会面，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伤没事吧？那伤好了没？

艾离身兼三职，投篮担当，鬼脸担当和医护担当。因为她的父亲是乡村医生，从小随身携带跌打扭伤等药物和药酒。

有时候，艾离会贱贱地沉浸在幻想中，等哪天高年级的姐姐们有马失前蹄的一天，身上挂了彩，想免费用她的药酒，嘿嘿，求她呀，求四-人-帮啊！

然而，只是想而已，菜鸟终归是菜鸟，只有被欺负的戏份。

………………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小的女孩在长大。

换牙期，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尤其是艾离，过程还很漫长。

严妮儿她们三人的牙口，早已把落得空荡荡，又给长齐了。艾离老是慢半拍，这会儿门牙刚刚松动。

山村孩子的日常生活，上课听讲，下课吃饭，放学下地干活。在学校，除了篮球，无所事事，事事平常。

教室的角落，艾离总低着头，尽量不与别人说话，避免旁人诧异的目光落到自己脸上。一下课，她立马回家。

傍晚，艾离回家干活，她割好一篓猪草，窝在篱笆底下对着天空发呆。不经意间，她的舌头不小心触到牙齿，发现松动的门牙变紧了，怎么回事？

疑惑的同时，心里不禁一喜，咦，难道第六指发功了，牙口特别，不用换牙？

她背着猪草，当真以为自己有父亲说过的特异功能，兴高采烈地回家。

站在镜子前，她一瞧，糟了！

松过的两颗门牙是紧了，可是松动的地方露出尖尖小牙齿，如雨后的小春笋钻出了地面。

心情急转直下，艾离可不想长出满嘴獠牙，心里直念叨，咋办啊?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一个箭身冲到水缸，缸里的水被她一抖，映出更扭曲的表情。

她怔怔望着出神了好几分钟，倒影里是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感觉好丑……

艾离俯身舀水，瓢搅倒影散，停止了神游的思绪。她趁着夜色跑到门口的小桥上，使出吃奶的力，拼了命要撼动两颗大门牙。

摇晃几下牙齿，冲漱一次口，吐出的液体是唾液和血液的混合粘稠物，她自己都说不上那有多恶心……

“篱笆篱笆，怪咖怪咖。大傻瓜，丑疤瘌。”几个孩子牧牛回来，骑在牛背上肆意嘲笑。

艾离选择无视他们，忍着牙疼，小声说道：“书都没得念，你们才傻瓜、丑八怪，你们全家都是傻怪……”

她以为发出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却不幸被一个耳尖的孩子听到。他麻利下了牛背，趁艾离一个不注意，抬起一脚踹向她的屁股！

艾离感到背后一阵剧痛，身体突然失重，紧接着是溺水的窒息感，这种熟悉而讨厌的感受……

当她挣扎上岸时，浑身湿透了，傍晚天气渐凉，单薄的身子挂满了水草，带着石礁划伤的鲜血，站在风中瑟瑟发抖……

太阳移到山坳后，她的门牙是慢慢摇松了，混合粘稠物里血液浓度更深了，一摇一阵疼。牙疼，身上伤口疼，心更疼，痛觉神经都跟着一抽一抽！

艾离又冷又疼，但手上没敢停下，最后她干脆把眼睛闭上，不敢独自睁眼面对这嗜血的黑夜。

远远地，艾离仿佛出现幻觉，鬼门关在向她打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