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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闻言,卫挽咬着牙根,双手顺着攀上他如修如竹般的玉颈,压低了嗓音:“暗探无孔可入,才更惹人怀疑。”
“莫狡辩,”容羡抬手,指尖落在那细柔耳垂,轻轻揉·搓,“如今,你是迁也得迁,不迁也得迁。”
“不行,”卫挽偏了偏头,想躲开他的指尖,谁知那手像是粘在了她耳垂一般,根本躲不开,便由着他去了,“淮武王府内院,唯有扶云阁、披荆阁、斑斓亭是我的人,除这三处以外都有大批蝶骨卫暗中驻守,视如铜墙铁壁,宋慈还在扶云阁,我迁不得。”
容羡狐目落在那有些微红的耳垂,一如正屋窗前那株秋海棠,眸色逐渐幽暗:“你担忧那罪臣之女,不担忧阿兄,扶云阁固若金汤,挽亭却成了龙潭虎穴。”
“群狼环伺啊,卫挽挽,你可真没良心。”
卫挽微扬凤眸落在他玉颈的青筋上,微微一怔,闻言,才清淡的移开了视线:“良心,本来就是用来舍的。”
“你当真不迁?”他的气息有些温热,带着点湿气,语调里还有几分不死心,“你那扶云阁,阴气颇重。”
“呦,公子还通阴阳学派的路数呢,玩的野阿。”卫挽眯着眼,远看神似餍足的芙蓉花精。
“少阴阳怪气,”容羡气音哼笑,捏了一把她腰间的曲线:“爷什么不通,爷样样行。”
这一瞬,卫挽仿佛窥见了那个世家赞誉的少年,天骄之路,也多有世家居心不正吹捧。
他展露的矜贵恣肆,裘马轻狂,让权贵破除心防,认为他早已被晋阳的纸醉金迷熏染的折节弯骨,可偏偏那都是他以求自保的伪饰,少年以剑冶铸血肉,以竹藏锋做骨,宝剑破竹之日,初露锋芒,朝野震动。
“扶云阁大多是侍候我的女娘,自是我所到之处,皆有她们,我迁与不迁,意义不大。”
“爷伺候你便是。”容羡抬头,狐眸细数着那蝉翼般的睫毛。
闻言,卫挽搭在他肩上的手一滞,她知道他的话并不作伪,自她五岁入晋阳,衣食住行确实被容羡照顾的样样精细,长睫压下,遮住那微末的不自然,不过瞬息,便恢复了不动声色的潋滟:“我养尊处优惯了,委屈不得。”
“啧,娇里娇气,”他狐目狭长,十足欲气,询问的语调却是确信的语序,“蝶骨卫,全然可信之人有几个。”
卫挽轻抿了唇,蚕食蝶骨卫这般行径,的确要颇费她一番心血,蝶骨卫每半月要向金阙递交一次淮武王府事细,不好大动,只好徐徐图之,谨慎侵蚀:“蝶骨卫一行二十人,只有蝶骨卫首领蝶甲和蝶乙,是我的人。”
“擒贼先擒王,确实出息了。”能顶替以斩金截玉闻名天下的蝶甲,应当也绝非无名之辈。
“迄今还未曾见山松跟着你。”
“本没想着你会发现,便没让他跟。”
容羡直起身,将卫挽的头按在他颈侧,视线扫过院内小厮,看他们收拾的差不多了,便道:“都退下,且让奴好好的侍候武安君。”
清冽的青竹气息充斥在她鼻息间,熏得她脸微热,也让她有些心安,闻言,眉目不满:“小瞧我?”
“是我有眼无珠,”容羡狐目含笑,半响,待人撤了个干净,才敛下笑意,“倒是个心浅的,派他的人当比我还有眼无珠些。”
旋即,卫挽的凤眸也恢复了冷肃飒然的神色,素手攥住容羡的衣领,借力站直,而后丹蔻玉指沿着衣襟精细的整理自己的衣衫,漫不经心:“卫王自觉有蝶骨卫,必不会再安插这些啰碎,左师一党,本就不觉我能成什么大事,要安插什么奸细,也合该放到雁门关去,唯有云阳侯府那位,近来颇有些不安分。”
容羡低眸,衣襟被攥出的褶皱映入眼帘,他毫不在意一件名贵衣物即将废置,但抬首却看到那仙姿佚貌的人儿,正精益求精的归理仪容,不禁有几分失笑,狐目平视落在那曼妙楚腰上,眉心拧住,从前卫挽被他养着时,腰间还尚且有些软肉,如今却是肌理柔韧,瞧着细瘦轻薄又羸弱不堪,仿佛他使些力气就能掐断一般。
他又看了眼地上的红缨枪,不禁沉思了几分:“下人不给你饭吃吗?”
“什么?”卫挽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瘦的像根麻杆,谁饿着你了?”容羡眉眼间是一抹困惑,以卫挽的王宗身家,纵然身处囚笼逆境,也不该如此清减,更况且这淮武王府上下都以她为尊,卫驰娶回来的那个,也听闻是个好相与的,合该不是个会磋磨人儿的才是。
闻言,凤眸骤然震缩,难以置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际,沉气咬住了牙,终是难以忍耐,随之,唇际偏勾,抬起脚踩在容羡的胸口,使了力气狠狠将他压在雕鸾软榻的倚靠上:“你说谁,像麻杆?”
“抽条,你懂么!”卫挽踩着他,单臂垫在自己的膝盖上,欺身靠近,“杨柳腰,百样娇,听过么,老子楚腰袅袅,不盈一握,你懂个屁!”
容羡本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心口猛地重压,将他的神思拽回,只见卫挽似个强抢良家的山野匪类,来不及看自己的境地,就倏地笑出了声,空荡的院落响起阵阵朗月入怀的笑,久久不绝。
卫挽蹙起远山眉,感受足下胸腔的震动,增了力道:“笑甚!”
容羡笑的轻咳了两声,修长的手指握上那支玉足的踝骨,揉了揉凸出的骨节,另一只手落在她嵌着珍珠的布履上,不以为奇的替她擦除履侧灰尘。
卫挽居高临下,轻哼着收回脚,拾起地上的红缨枪,挡在身后,踏出挽亭前落下了一句:“作孽的狐狸。”
待瞧不见那姣逸的背影,容羡才回过味来,想着掌心落在那曼妙腰肢的触感,舔了舔唇,轻笑了声:“是挺娇的。”
前一秒挽挽:“你懂么?”
后一秒挽挽:“你懂个屁!”
容羡和挽挽现在的感情:是挚友,也似兄弟情吧。
其实挽挽是有一些喜欢容羡的,挽挽5岁入京、容羡9岁,挽挽那年遇见的是晋阳京都最煊赫夺目的少年,惊艳了挽挽数十载的年少,但挽挽有大局观,自从容羡釜底抽薪诈死,挽挽就觉得他们之间是深渊沟壑的灭国之仇,所以挽挽的情绪会比较复杂,前世也没再寻过容羡。
容羡对挽挽嘛,其实应该也是喜欢的,毕竟是自己养大的鬓边海棠,但他以为是别的情感,其实前世容羡也一直在挽挽身边,只不过挽挽不知道。
聊到他们俩的感情,我就多说几句,嗯……我是一个作者的前提是我是一个读者,许多女主和女宝贝们在暗恋的状态下,都会下意识的比较卑微,会觉得那是你的白月光,但挽挽不会,永远。不论是容羡对挽挽的教导,还是卫王对挽挽的输出,都在行动中告诉挽挽,你很高贵,不用退让,不必追逐,万丈星光皆奔你而来。
而我想借着挽挽告诉所有现实中曾经,现在,将来,陷入暗恋的女生们:你们很高贵,你们很好,你们是有家人宠爱,朋友陪伴的,不要因为爱情委屈了自己,只有你足够自尊自爱,独立自强,才能令别人看见闪闪发光的你自己。
今天就到这里啦。(话外:长风渡好好看!沉迷追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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