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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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脸惨白吓得快失禁的卫深末，他有些惭愧，可也绝不可能告诉他实情。在他实在不知怎么开口时，还好四皇子拯救了他。

“咳！咳！咳！三皇兄……咳咳！快救三皇兄，咳！咳！他在水里，快啊！”殷胡浑身湿透，呛得气都喘不过来，想起在水下给他踮脚的三哥，急的直踹扶着他的没眼色宫人。“要是三皇兄有什么事咳！咳！你们一个别咳！咳！想活。”

卫深末听到三皇子在水里时就腿软的一把栽倒在地。下意识想寻求一个安慰的看向身后，却发现半启不见了人影。他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一些事，他不知道的事。他慌乱的心像被泼了一层冰水让他被死亡威胁而亢奋的大脑冷静了。

想起祖父知道与他一同成为三皇子伴读的是半启时，对他再没有之前希望他取得三皇子信任的期望，而是让他将更多的精力放到学业上。他第一次进宫前还嘱咐他，“别太在意，半家那是专业的。你只需要认真读书就好。”可因为三皇子将他们一起无视，他倒是没什么机会感受到他祖父所说的打击。现在这种无着无落无处下脚的心慌感就是祖父让他不要在意的吗？因为他把三皇子弄丢了，因为半启一直只注视着三皇子。可他是在救四皇子啊！他错了吗？没有。

“祖父，你说得对，他半启确实是专业的。”

半启看着三皇子，只看着三皇子，只能看着三皇子。因为在半家，有三皇子才有他。而他也看着三皇子，却终究是不一样的。他除了看三皇子，他还看着自己。他不想死，还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所以在关系到自身的时候，他只看到自己，只能看到自己。因为没了三皇子，他还有学业，还有家。可是不甘心啊！卫深末怎么能甘心，他将从查觉到半启比他先走一步后，就一直紧握的手松开。

他卫深末从未输过同龄者，不管是什么，他永远遥遥领先，将他们甩得只能看到他身后的烟尘。他有他的骄傲，想让他就此认输绝无可能。你也就是先走一步而已，既然你可以进入三皇子视线，没道理我会不行。站起身，看着被半启护着送上廊道的三皇子，向着即使发生如此响动都全无反应的凝夕馆走去。三皇子需要休息，也需要尽快找药医看看，就在前面的凝夕馆就是最好的地方。何况这里还有良妃和五公主。有娘和妹妹陪在身边怎么也比冷清的初鸣殿要好得多。而良妃又是现在宫中最受宠的妃子，对这件可大可小的事有不小的影响力。即使他也听说过良妃不喜三皇子的传言，在他跟着三皇子的这六年也证实这是事实。可他相信良妃不会不管，宫中从来没有独善其身，只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良妃不可能抛弃三皇子，这是三皇子从她肚子里出来开始就决定了的，即使她不喜。

在宫人禀报后，他见到这位凝夕美人。他不知道别人怎么看良妃，在他眼中良妃是个玉美人。她不真实，不像活着的人，更像想象中的仙。她的安静让她与他们像是存在于两个世界。她不是那种可以捧在手心呵护的美人，她是用来被膜拜的。恐怕如果不是被收在这殷宫凝夕馆，在外面她走过的路都会有人去吻。

美人总是有很多他现在难以理解的特权，就像现在，三皇子生死未卜，作为娘的她却坐在餐桌前享用美食，也不会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当她的美丽已经吸引了你所有注意力后，你还能想到什么呢？你什么都想不到。如果不想出丑，你只能将自己注意力尽量分散，就像他现在做的一样。

美丽从来都不是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接收到的信号，如果只有某一个年龄段的人才能欣赏到你的美，那么只能够说明你还不够美。

兰萱用完餐，让人撤下。她现在心情不会太好，虽然从她出生起，绝大多数时间心情都没好过，可现在却是特别差。虽然是她生的，可终究流了一半殷氏血脉。想起那孩子对注意力的特殊执着，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他会做出来的事。他要的从来只是被他承认的人的注意力，不管是爱是恨。只要你关注他就好。为了抢夺他父王的注意力，他可以在看到皇帝与皇长子走在一起后，关在含秀楼翻书半年，出来后就有了一种让人无法停嘴却极易发胖的美食。当时他不过三岁。他对二皇子做没做什么，她不清楚，因为据她所知二皇子从来不是个可以跟他抢皇帝关注的人。只是她没想到，他会用如此愚蠢的方式来达到目的，如此冲动。不就是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吗？居然连一刻都等不了的将他在众目睽睽下推进凝夕湖。而他的补救，也只是让她的心情更加煎熬。让她救他，她不甘心；让她不救他，她难以放弃。

他是现在最好的选择，虽然不听话。

可作为皇子，他居然会把他的视线浪费在那些下等人身上，不知所谓。兰萱思考着得失的时候，厅中的人帮她下定了决心。

她知道厅中站着的是卫深末，儿子的伴读。卫华西是三朝宰相，虽然现在只在宫中占了个敬贤先生的名号，可三朝文官之首的势力不是倾刻可散的。当她听说他被选为三皇子伴读时，她心情少有的上扬了些。这代表什么？她再清楚不过。虽然不是立即定下，可她确实第二次看到了复仇希望。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明白，他不愧为姓殷的。与他那个对谁都说得出情话的父皇一样烂泥扶不上墙。想起这六年的失望，现在这卫深末站在这里，是他终于接受他们效忠呢？

“说吧！怎么回事。”巫医觉醒http://www.mibaoge.com/0_2/ 首发起点中文，作者：一代仙侠，笔趣阁正在更新中，欢迎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