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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散的煞气忽然聚拢,而后咆哮着撞向深渊上的结界,咔擦,结界四分五裂。无阳界外这时涌进大片的人,同时抬起方天尺。阳晨一咬牙,抓住涂晓的手纵身一跃。
下落没有尽头,眼前只有黑暗,阴凉的风刺在身上酥酥麻麻。
不知道下落了多久,脚终于踩到了实地。前面的黑暗处有若隐若现的微光在闪烁,神秘而又诱惑。阳晨牵着涂晓继续往前走去,光芒越来越亮。涂晓想挣脱,却挣不开。
她不自禁地为眼前所见深深着迷。
有一条深蓝的巨龙蜷伏在那里,像蛇一样盘起身子;它一动不动,身上被厚厚的冰层所禁锢,这牢笼如此坚固,以至于冰层连一丝裂缝也没有;在冰层上空,修筑有凹糟,凹糟上漂浮有一条五彩的腰带,不断释放出五彩的光芒抛洒在冰层上。
那腰带如此绚丽迷人,涂晓忍不住深深为其所吸引。这是……十二开荒神器中号称最强防御的“女神的腰带”?
这么说,龙肖之所以变成困兽,全拜这女神的腰带所赐?
巢穴忽然震动,涂晓仰起头,有无数的巨大石头宛若开闸的洪水般倾泻下来,无穷无尽,眨眼间就将深渊垒砌起一座山坡。“那是什么?”
“那是移山填海预言术和无往无生法阵,由太乙帝和如姬、闪隆、重阳、逡巡四圣者共同引动,我们会被——”阳晨注视着看不见的天空,眼神变幻莫测,他望着涂晓,伸手捋了捋她额前散乱的秀发,“他们想杀我们,可我不会让你死,涂晓,我发誓。”
涂晓愕然。阳晨转向女神的腰带。
“你要做什么?”
“只需将它揭下,龙肖便能得到释放。”
“可是,龙肖会破坏世界的。”
“世界又何尝需要我?世界抛弃了我,被抛弃的何止我一个?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一代,只有最简单的理想,却要走最艰难的路。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一代,幸福遥不可及,挣扎却与生俱来。可是那又怎样?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纵然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我的光明,只剩下你了,涂晓,我不会让你死,绝不。”
他伸出手去,想去触碰这腰带,阵阵阴风忽然拔地而起,将他的长袍吹得猎猎起舞。在黑暗中,他看到有五个纯粹由暗影组成的影魔手持刀剑向他逼近。
“离开这里,凡人,女神的腰带不容触碰。前方只有黑暗,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刚滚开的是你们!”
“我们只遵循十二古王的意志。离去吧,趁为时未晚。”
“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阳晨和这五个影魔缠斗在一起,可他早已力竭虚弱地和三岁小孩无异。涂晓走到女神的腰带面前,注视着它,她猛地一拔,女神的腰带被扯落,她“嘭”地一声摔倒在地。然而她又挣扎着站起来,女神的腰带握在手里。阳晨说得对,我们是被抛弃的一代,可是总有一天,从我们的手中,会诞生属于自己期望的世界。
“不!”五个影魔怒吼着,消失了。龙肖的声音却陡然惊天动地。牢笼已然不在,深蓝的巨龙引颈长啸,冲天飞起,在深渊中盘旋飞舞。尽管正值虚弱,却威仪不减。
“哈哈哈……有些事情在劫难逃。我被囚禁了十万年,终于逃出生天了。谁也别想再封住我!”
更多的乱石从深渊上空落下。涂晓说:“这里会被它填平,我们三个都会被活埋,谁也逃不出去。”
“我不信!我乃龙肖,天地霸主龙肖是也!”
它狂乱地大吼,忽然间扶摇直上。一路上的乱石都被它撞成齑粉。有光线近在眼前,万年不见的光线。“哈哈哈……”它狂笑着,冲了上去。
“自由!”伴随着它最后一声大吼,它的身躯重重地撞击在了横亘在深渊洞口的法阵上。
一切戛然而止。它没有能冲破法阵,头顶骨骼尽碎,鲜血洒满长空。它巨大的身躯轰然摔在万丈深渊下。然而它又再度飞起,飞蛾扑火般再度一飞冲天,重重冲击法阵。
这一刻,它不是恶魔,它是一轮为自由而战的火红的太阳,在力图冲破遮住眼睛的黑暗和阴霾。
它再次重重摔进深渊。
有声音传了进来:“龙肖,你注定只能是一条可怜虫,永远趴在地底。”
这声音,是太乙帝!
阳晨忽然扑倒在地,仰天大喊:“师傅,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呼啸落下的漫天巨石。
阳晨的眼睛忽然血红,命力波涛汹涌:“真是可笑,我就像是一个病人,每天做着缩头乌龟,不敢轻易使用自己的命格。可是一个连自己命格都不敢用的人,能算是在世上走过一遭吗?”
他忽然间仰天大吼:“苍天弃吾,吾宁成魔!命格——末日的回响!”
漫天的黑雾在天上笼罩,遮蔽了观星族人的视野。黑色的太阳拖着尾焰,无情地在天上划出可怕的轨迹。
“哈哈哈……”阳晨癫狂般大笑,“看我破你预言术。吾——言——锐——锋——喋——血!”
在黑色命力的包裹中,在末日的回响的笼罩下,阳晨陡然化作一柄巨剑,带着冲垮一切的锋芒,直指天空;
龙肖狂吼着挣扎站起,用最后所有的力气,冲向天空;
涂晓紧握十倍放大的红颜笛,微笑着射上天空。
两人一兽,交缠在一起,撞击在天地间观星族最至高无上的意志。
当巨大的爆炸在黄道星空上冲起绚烂的光华,天昏地暗的一切分崩离析。
太乙帝和四圣者被重创,法阵消失。阳晨浑身浴血,用经纬尺支撑身体而不倒。涂晓坐在地上,却已经拿不动红颜笛了。刚才她戴上了号称最强防御的女神的腰带,才免于魂飞魄散。
而龙肖,它为自由奉献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它的灵魂首当其冲,承受了所有的反击力,灰飞烟灭,只有它巨大的身躯四分五裂的摔在血泊中。它是自由前一秒的囚徒,是死亡前一秒的存在,宁愿用被困万年的雄姿,换取这浓缩一秒的自由,和禁锢它的死神一起消失。
阳晨将这些龙的碎片收集起来,黑暗的命格给了他迅速恢复的力量。
他是观星族有史以来最天才的预言师,掌握了令天下胆寒的绝强预言术。
“吾——言——龙——战——于——野!”
龙肖的碎片在预言术的力量下再度组合成深蓝的巨龙。它趴在地上,没有灵魂的身躯软绵绵地蜿蜒百里。
阳晨跪在龙首前吟唱:“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在聆听,而我现在对你说——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你我合二为一!”
一人一龙的身体忽然被包裹在黑暗的魔雾中,当令人心惊胆寒的魔雾消失,没有了阳晨
,没有了趴伏的龙尸,只有一条墨蓝色的巨龙飞翔在天,逆战于野。
“嗷……”山脚下响起了无数龙鱼和美人鱼悲戚而又振奋的嚎叫,欢呼他们主人的新生。
“鱼要上岸,人要化龙了。”冷风吹动涂晓秀丽的发梢,她像风中仙子般随时都要随风而去。女神的腰带系在腰间,令她看起来就是另一个女神。
虚空撕裂开,一个人踏步走出,手提着暴雨梨花枪,正是栾朔。他望着飞舞的巨龙,“哼,观星族一群废物,连个阳晨都搞不定。”
巨龙看见栾朔,化为人形,凌空对立,灰烬耀眼夺目杀气十足,二话不说冲杀过去。恐怖的力量相撞,阳晨推着灰烬,一举撞得栾朔节节后退。
“该死的杂碎,蚀骨夺魂钟!”
钟从天而降,罩住阳晨。阳晨大喝一声,命力爆涌,蚀骨夺魂钟砰然破碎,他闪到栾朔面前,灰烬疯狂冲击栾朔:“我要你死啊!”
栾朔大吃一惊,被打得砸进大地,披头散发。“我乃战神,我怎可能输给你!吾言——鬼舞!”
预言术生效,阳晨身上出现鬼魂撕咬他的灵魂,然而阳晨伸手抓住那鬼魂直接将其撕成两半,他对着栾朔摊开五指:“吾言——鬼舞!”
预言术如法炮制。
“吾言——火杀!”
“吾言——火杀!”
时间好似又回到两大超绝高第一次交战的时候,预言术同步互相攻击,天空中满满的预言能量在爆裂,紧接着栾朔一声尖叫,他从云雾里被炸出,披头散发。
“我乃战神,天命之子!”栾朔变成巨大的青鸾,张嘴吐出狂热烈焰。阳晨化为墨蓝色巨龙,迎了上去。一龙一鸾互相纠缠撕咬,天空暴雨连连,两兽纠缠着时而一起撞进大地,时而一起升上云端。巨龙一声狂吼,龙尾一扫,将那青鸾扫落。
青鸾轰然撞进高山上,高山化作齑粉。栾朔:“真是该死!我绝饶不了你!”
“栾朔,前次你接住了我的命格,这次可敢再试一次?”
“尽管再来试好了,我会把你扒皮抽筋!万焰归宗!”青鸾张开不间断地吐出万千火焰狂潮,火焰们化为千万条火龙交汇在一起,山河变色红彤彤一片,灭世之力再现。
阳晨直等到火龙烧到身边,他抬起食指,黑色在手指尖蔓延:“吾言——破坏!”
这是人与龙合体后最新得到的预言术,毁灭一切。黑色朝万千火龙扩散开去,能焚毁世界的火龙触及到那片黑色时,轻易被瓦解、消失。
“命格——灭世的回响!”乌云翻滚,有黑色的太阳骤然出现,升起又落下,拖着长长的黑色尾焰,划破虚空,所过之处,燃起无数黑云,密密麻麻翻翻滚滚地弥漫全场。什么也看不见了,阳晨即神!
一声轰然作响,栾朔惨叫着,他的暴雨梨花枪已然折断,他的青鸾本体摔在地上,再也飞不起来。巨龙立在他面前,张口咬向他。青鸾的身体猛然爆炸开,炸的巨龙皮开肉绽,栾朔化为一道流光,逃向虚空,一直飞进茫茫大气层之外。阳晨恢复人身,尽管也已经浑身浴血,他依旧追了过去,杀气浓到变成一把把利刃。他看见了一座在虚空里凭空出现的天梯,栾朔只欲冲上天梯时,阳晨一个闪烁过去,聚气成剑怒斩在流光上,栾朔惨叫着,流光消散。
栾朔,灰飞烟灭!
阳晨盯着那天梯,看着他消失,他的手一招,太乙帝的经天纬地尺飞到他手中,他举着尺子伸到刚才天梯的方向,嘴边浮起冷笑,而后落下大地,经天纬地尺抵在太乙帝脖颈前:“你虽负我,我却记你恩德。你不配再为王了,你和你的儿子,余生就在无阳界度过吧。还有你们——”他转向如姬、重阳、闪隆和逡巡,“你们丢失了观星族公平正义的信条,没有信仰没有是非没有判断,我本该把你们一同流放进无阳界,但是观星族不能一朝垮塌,我饶恕你们的罪过,你们仍是圣预言师,但我不再和你们是兄弟。”
阳晨扭过头,不让他们看见他眼里滑落的泪珠,但是涂晓看见了。他望了望涂晓,朝她走过去:“涂晓,谢谢你,谢谢你的善良,谢谢你在我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候能陪着我度过。”
“不用——”涂晓本想说不用客气的,哪知阳晨忽然握住她手,单膝跪倒。“涂晓,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这——”涂晓急忙抽出玉手,“我有点晕,你刚说什么?”
“涂晓,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相信我,我会比你的前任更爱你,比他做的更好,阳晨将爱涂晓生生世世。”
“你并不了解我。”
“我愿意去了解。”
“或许你说得对,我很想忘记他,他并不爱我。”涂晓黯然地低下头,“我现在不会嫁你,但,我也想尝试改变,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但假如到最后我依然伤害到了你,我只能说抱歉。”
“太好了,我同意。”阳晨欣喜地一把揽涂晓入怀,“我爱你,涂晓。”
“呃。”涂晓迟疑一下,玉手慢慢地环住阳晨的熊腰,美眸闭起。卡卡,就从这一刻开始,永远地,再见吧。
……
地狱的入口是归墟,归墟在破军星上。
“这里曾经是拍拍熊族的故乡。”蚩天漠指着破军星上黑色的焦土,“我曾在这里见证过一场战斗,一场血元帅对抗死神的战斗。但现在这里成了废墟了。”
逐笑儿顺着黑色的河流,能看见一个个白色的幽灵在流淌,一直流淌到尽头,那里一个涡旋发出阵阵死亡之气。她探头俯视,两个黄道灯笼忽然瞪着她。逐笑儿惊得退后,涡旋里突然裂开,一只巨大的蠕虫连接天地一般,俯视着她。
“囚牢,我们来见死神。”蚩天漠冲着它喊,“狮子座和射手座的未来星前来拜会死神。”
囚牢又重新钻进了涡旋里。逐笑儿犹豫了一下,随着蚩天漠跳进涡旋里,死亡的味道令她作呕,很快眼前便乌漆嘛黑,她好似在时空里漫游,许久之后脚终于触碰到土地。
“荧光闪烁。”
借着荧光,她看清了所谓的地狱。到处都是牛头马面和尖牙利齿的冥兵,押解着一排排的亡灵。她放眼望去,地狱里竟到处都充满了亡灵。
“怎么会有这么多死人?”她吃惊地喊,“死神不是一直在超度亡灵吗?”
“地狱似乎发生了大事。”身边的同伴说。逐笑儿心里凉飕飕的,她又一次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囚牢巨大的身体在前面引路,逐笑儿一路过来,所看见的,除了亡灵还是亡灵,好像鬼漫为患一样。
“啊!”远远地,她好似听见雷击声和惨叫声。
死神正端坐在他的王座上,披着斗篷,传说中从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真正面目,除了血元帅。逐笑儿一直望着被囚禁在雷刑柱上的那只鬼,不时有黑色怒雷劈在他身上,他全身都焦黑了,冒着烟,耷拉着头,只看得见他的獠牙,泛着厉血,狰狞恐怖。
“未来星造访地狱,还真是稀客啊。”死神手里正握着蛇鞭,“本神正在处置叛逆分子,两位有兴趣观刑?”
“毫无兴趣!”逐笑儿直截了当地说,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死神。
“飞扬跋扈,不错不错,无需任何证明,你也是未来星无疑了。”死神阴森地打量逐笑儿,目光停在她高耸的胸前,嘿嘿地笑。逐笑儿恼怒地祭出永恒逍遥弓对准他。
“两位都请息怒。”蚩天漠横在中间,“死神殿下,我是来感谢相借追魂之情的。”
“哦?结果如何?”
蚩天漠:“我们已经杀死了血元帅,黄道将迎来宝贵的和平。”
“哈,杀死了血元帅?”死神夸张地大笑,“就凭你们?哈哈哈,原谅本神,这个笑话实在令人捧腹,让本神再笑一会。”
逐笑儿不满地哼了声:“你笑什么?难道你认为我们堂堂未来星会撒谎?”
“不,未来星当然是诚实的,只不过有些愚蠢罢了。”
“你——你太狂妄了!”
“狂妄也比愚蠢要好。难道你当真以为卡卡是那种三脚猫的角色?你以为他是那么简单就能被消灭的杂碎?你以为你们消灭的就是真的卡卡?白痴一样的好笑。”
逐笑儿立刻拉满永恒逍遥弓:“死神,我对你已经够容忍了。是我亲手杀得血元帅。”
“难道你就从不曾怀疑过,你所认为的杀死的血元帅,是他故意让你得逞的?你难道没有怀疑过他用了金蝉脱壳之计,是为了麻痹你们?醒醒吧,未来星,卡卡还活着,本神的追魂清楚地告诉了本神这一点。”死神漆黑的手在半空摸了摸,黑色的空气里忽然生出两点绿光,继而一只巨大的猎犬低吼着立在死神手掌下。逐笑儿一点也不喜欢狗,但是这只追魂的嘴吐出口气,那气团化为北极星,它对着北极星不断地吼叫,龇牙咧嘴。
“这——我不相信。”逐笑儿打了个寒颤,连她都能听出自己的猜疑。
死神刷的蛇鞭一甩,天空一束惊雷落下,那被捆缚的鬼便又是一声声嘶力竭地惨叫。“怎么,一向高高在上的十二宫,也终于知道畏惧为何物了吗?卡卡让你们吓破了胆吧?哈哈哈——”死神笑得狂野,他身边的冥兵们都附和着笑,便连那只雷刑柱上的鬼犯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死神止住笑意,“可笑无知小儿不自量,你们白白浪费了三个月时间,却只是在做些无用功。”
蚩天漠说:“或许我们又被血元帅欺骗了,难道死神殿下就不能施展神通助我们找到他?殿下和血元帅也是有过节的吧?”
“你应当知道本神的心意,蚩天漠,两年前归墟一战至今历历在目。卡卡该死,他早就是个死人了,早就应该来地狱报到了,可是一些妄图扭转天命自认不凡的家伙坏本神好事。本神比你更希望抓捕他。看看这地狱吧,鬼满为患了,知道为什么吗?自三年多前,卡卡从北冕座开始,一路途经双鱼座、大熊座、天秤座、白羊座、双子座,每到一处都掀起腥风血雨,死亡人次动辄便以星球计,本神的十殿阎罗可累得够呛啊。当听说他战死于死影星,本神可高兴坏了,立刻派出追魂抓捕他,可是很遗憾,追魂空手而回,他——找不到卡卡。”
“怎么会?”蚩天漠喊,“卡卡明明已死,为何会找不到?”
“本神做过诸多猜测,亦一个个推翻,到了现在,本神越来越确信只有一个答案最接近真相。”他踱步到雷刑柱前,“本神说的对吧,秦广王。”
逐笑儿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鬼犯是秦广王?十殿阎罗之一的秦广王?
“告诉本神,卡卡在哪里?”
“呵呵呵……”秦广王低沉地笑着,他缓缓抬起头,厉血的眼眸里满是不可一世,“你害怕了对不对,死神,你也有害怕的事物吗?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吗?”
死神伸手一捏,秦广王的獠牙被他折断。秦广王惨叫一声,继而是更加地狂放大笑。“我从未见过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令不可一世的死神也折戟沉沙的男人。我听着那些新来的鬼魂讲述他的事迹,其中我最喜欢听的一句话是——天地生我真卡卡。与天神相争,与魔鬼想抗,初心不改,始终做一个有血有肉的自己,即便以死亡为终点,也绝不瞑目,也要证明吾名卡卡,阴谋不能撼,诡计不能动,强权不能屈,名利不能摇。我向往这份勇气,我不要永远奴颜屈膝地做你的玩物,所以我来了,死神,不带一兵一卒,孤身一个打上了你的王座,我知道我必败,但是我就是要用行动证明,我不是玩物,我——是——秦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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