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归去兮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72章 恩,怨(3),易燃易爆易挥发,不如归去兮兮,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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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燃抱着胳膊倚在厨房门口,盯着安醇把妆都弄掉,安醇洗完脸后悄悄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自认为没法瞒过夏燃的火眼金睛,叹了一口气后,开始洗手背。
把滑腻的遮瑕膏洗掉,手背上青肿的输液针孔便赤果果地露了出来。
夏燃皱了皱眉,把他推出厨房,然后捡起水管往自己脸上一通乱冲,又使劲揉了几把脸。
在冷水刺激下,扇了耳光后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没有了,泪痕自然也洗干净了,虽然眼睛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了,但是好歹能看了。
夏燃自觉再次披上了人模狗样的面具,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小厨房,来到堂屋,重新跪下。
她的视线扫过跪在旁边的安醇,冷冷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
然而在看到安醇脸的一刹那,她把那个“滚”字咽了回去。
她可算知道安醇为什么要化妆了,因为他现在的脸色真得非常难看,像是一颗叶子发黄的小白菜,嘴唇看不到一点血色,眼睛里倦色非常浓重,就好像身患重病却突然被人从昏迷状态激醒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安在宾馆里强行把安醇叫醒,安醇刚想哭一声再次躲藏起来,却听劳拉说“我们到夏燃老家了,安醇别睡了。”
于是安醇猛地惊醒,坐起,接着又跌回床上。
他的胃有些难受,心口隐隐作痛,更要命的是他头晕得厉害。
可是想去见夏燃的渴望战胜了所有的不适,他什么都没透露,就赶忙让劳拉带着自己去见夏燃。
遥遥看到夏燃家门口时,他却忽然退缩了,摸着自己的脸问劳拉:“我现在是不是很吓人?”
劳拉就像是吃了苍蝇似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安醇了然地叹息一声,忽然笑了笑,道:“帮我化妆吧。”
巷子太窄,汽车无法开到门口,王南山就用轮椅推着安醇,慢慢地移到夏燃家门口,毫无疑问,他们半路遭遇了徐向前探寻的目光。
安醇当时闭着眼睛积蓄精力,自然不知道王南山和徐向前在短短的几秒钟内经过了怎样的眼神较量,也不知道就在他进了院门口以后,好奇心很强的徐向前随之翻上了墙头,远远地注视着屋里人的一举一动。
安醇只知道他又见到夏燃啦,虽然她对他又是动手又是责骂,但还是很开心呢!
他忍不住拉着蒲团往夏燃身边靠了靠,顶着她凛冽如冬风的目光,坚强地笑了笑,一脸羞涩地说:“我真得很想你,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夏燃哼了一声,猛地捏住他伸过来不知道想干什么的手,一字一字道:“别想我,马上离开这里。”
安醇摇摇头:“我没法不想你。而且,而且,”他低下头,“我喜欢你。别赶我走。”
夏燃重重甩开他的手,冷声道:“我不喜欢你,你马上走。别让我把你扔出去。”
安醇如遭雷击,捧着心问道:“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吗?”
夏燃眼睫微颤,继而狠心道:“对,不喜欢你。”
安醇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听到这句话还是心里发疼。
这并是比喻夸张的修辞手法,而是真的心口疼。
夏燃不告而别的事好像触发了他的隐疾,只要情绪刺激稍微大一点,他就觉得眼泪倒灌进心里似的发酸发疼,疼得厉害了还会有一种被人抓住心脏的错觉。
安醇表情很受伤地捂住心口,目光闪闪地看着夏燃。
夏燃以前最怕安醇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了,因为不出三秒她可能就会心软。虽然现在的状况不对,但是,一,二,三……
妈的。夏燃低下了头。
你快走吧。夏燃在心里祈祷着。
“虽然很伤心,但是我能理解。我现在确实没什么能让人喜欢的地方,但是我会努力学习的。”安醇揉着心口,劝慰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而后勉强跪坐在遗照前,叹了一口气,“只是我现在身体不是很好,要养很久才能养回来。你别急啊,我会尽力吃饭的。”
“我不急……我他妈急什么,你起来,出去!你在这里跪着干嘛,这是我奶奶,你出去!”
夏燃拽了拽安醇大衣的袖子,却没敢再推他,因为安醇扭头看她的时候,眼皮又双了一层,看起来非常累,可又装着无所谓,还冲她笑了笑。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按照安醇一天恨不得睡十六个小时的作息,他老人家这会应该睡觉了。
夏燃真是败给他了,捂着额头问:“你不舒服就回家休息行不行,行不行?”
“我还好,真得受不了会自己回去的。以后我要照顾自己,不让你再担心。”
“我……我……”夏燃真得想骂脏话了。
安醇却捡起几个蒲团抱在怀里,借此撑住不倒下,说:“我想陪你再待一会儿,你肯定很伤心。”
夏燃敢指天发誓,她现在基本不伤心了,滔天的怒火已经掩盖了一切情绪。
“我喜欢你,别赶我走好不好?”安醇可怜巴巴地看着夏燃,纤长浓密的眼睫毛像一把鸦羽做的蒲扇,忽闪忽闪地眨来眨去,眼中隐隐有光闪动。
夏燃忍不住爆了粗口,继而跪得笔直,居高临下地看着安醇:“你凭什么喜欢我?我到底哪里让你放不下了,你说说!”
安醇小口地喘息着,看着夏燃道:“我现在有点困,可能说不明白。明天再回答你好不好?”
夏燃气急,几乎要跳脚了,怒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是个混混,无赖,我以前打架斗殴,还差点吸毒,你看到外面那几个人了吗,那都是等着找我算账的黑社会。我跟他们是一种人,是一种人你明白吗?啊?我根本不是个好东西,你跟着我干嘛,喜欢我干嘛,你有病吧?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听到没有?”
这次安醇看了她好久才回答:“你做这些都是有原因的吧,我相信你。”
我****!
夏燃愤愤地捏住拳头,盯着安醇那张无辜却又莫名坚定的脸,忽然明白脑残粉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别激怒我,我告诉你。以前我那是因为工作,因为钱才照顾你,现在咱们没关系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可以打你,欺负你,把你欺负哭了,你知道不!”
安醇似懂非懂地看着她,最后努努嘴,道:“我不怕你欺负我,就怕你不理我。”
“你不怕?哈?你还不知道什么叫欺负吧?安醇,我告诉你,这世界上丑恶的事多的去了,你经历的那些还不算什么。你要是非得想尝尝,我他妈就成全你!我再问最后一遍,你滚不滚?”
夏燃指甲重重地掐进手心,又紧紧咬住牙关,死死地盯着安醇,安醇却以德报怨,温柔地看着她,好像连她脸上的指痕都爱得不得了似的。
他怎么就听不懂呢?妈的!
突然,夏燃俯身靠近安醇,重重地吻上安醇的嘴唇。和上次蜻蜓点水似的一碰不同,这次她像和安醇有仇有怨,狠狠地吮吸他的唇瓣,用牙齿咬,撞,很快她就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安醇的下唇被她咬破了。
安醇震惊得连躲都忘了,稍后疼痛和鲜血唤醒了他的意识,他才往后挣。
可是夏燃立刻一手扣住他后脑勺压向自己,再次粗暴地亲吻他。
恨我吧,离开我吧!我承受不了你的喜欢。你还是快走吧。
夏燃舌尖猛然撬开安醇牙关,长驱直入地勾起他的舌头,激烈地和他纠缠着,拼命冲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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