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归去兮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72章 恩,怨(3),易燃易爆易挥发,不如归去兮兮,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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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这些的时候,夏燃心里又酸又苦,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个人,竟然用这种方式逼安醇退出。安醇以前经历过性方面的创伤,他得多害怕有人对他做这样的事啊。夏燃就是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你离开她吧……
嗯?夏燃忽然尝到了甜头。
安醇嘴里真得很甜,连血味都盖不住。
夏燃觉得舌尖似乎舔进了蜂蜜罐子,浓稠的蜂蜜顷刻间在嘴里化开,唇齿间都弥漫着甜丝丝的分子。
夏燃忍不住勾起舌尖,在安醇嘴里扫荡了一遍,那种甜味更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出现幻觉了吗?
她的感觉并没有错。安醇生怕自己一会儿晕倒,下车前喝了好几口槐花蜜,还含了一块糖。
安醇就像是石化似的,半张着嘴,一动不动地任由夏燃索求着口中的津液,手颤抖地悬着,却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推开。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淌出来,如此炽热,烧得他心里都跟着热了。
夏燃,夏燃亲我了?
夏燃蒙蒙怔怔地继续侵犯安醇口中各个角落,直到把所有的甜味都快吸取过来了,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继续勾起他的舌尖,舔舐他的嘴唇。
可是因为吃了人家的甜,嘴软,她那种疯狂的吻逐渐变了味道,动作不由得放轻了,两人的唇舌温柔地相依相触,安醇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僵硬了,他甚至无意识地回应了夏燃一下——主动用舌尖碰了碰她的。
在发觉安醇回应她以后,夏燃脑中空白了。
但随之她迟钝的感官又传递给她另一个信号。
她闻到了一股奶香味。
这味道似乎是从安醇身上散发出来的,或者从衣领中,或者皮肤上,总之夏燃觉得自己好像正泡在一缸牛奶里。
这味道浓郁,馨香,甘甜,让人不由自主就放松下来,追逐着它平稳呼吸。
她的手往下移动,放到安醇脖子上,摸到了柔软又细滑的皮肤,还有凸起的颈椎。
真软真香啊,这个人吃了多少又甜又软的东西,才能长成这样?安德费了多大心血,才把安醇养大?
可是这个人就像是不知道自己多么宝贵似的,毫无防备地走到她身边,大声宣告对她的喜欢。他知道自己会受到伤害吗?他知道自己再一次所托非人吗?
夏燃嘴里的动作不由地一停,手却牢牢扣在他脖颈上不想松开。
安醇迟疑地动了动脑袋,两人的嘴唇移开了一厘米的距离,接着夏燃看到安醇那双大大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像是水晶似的璀璨夺目,却又像玻璃似的精致易碎。
夏燃松开手,安醇的眼睛哗啦一下冲下来,继而急促喘息着,不敢置信地看着夏燃。
他下唇上挂着血迹,非但没有显得血糊糊的,反而因为唇形优美而显得平添了景色。他半仰着头,眼睛半闭不睁,泪水涟涟地看着夏燃,发出一个黏糊糊的音:“呜~”
夏燃只看了他一眼就不敢再看,垂头跪在地上,肩膀微不可查地发抖。
她声音嘶哑地说出自己该说的台词:“看到了吗,我亲了你,却不想对你负责,这就是欺负。你要是不走,我会做得更过分……”
我伤害了你,你回去吧,再不走以后会受到更多伤害的。我真得不是个好人,会辜负你的。
她不敢看,也不敢听安醇会说什么话,竭力让自己把心思放到墙外面的徐向前身上。
她一遍一遍跟自己说着:我恨他,我要和他拼命,我不在乎是不是和他同归于尽……
忽然,她觉得自己胳膊被人抓住了,惊恐地低头一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醇又死不悔改地靠过来,抱着她的手臂颤抖地抽泣着。
“我喜欢你,所以这个不叫欺负。是我太脆弱了,承受不了,以后会克服的。别赶我走了。”
夏燃愣住了,从眼神到表情都像是被寒风冻住似的,半天都没有变化。
安醇一边打哭嗝,一边给自己抹眼泪。忽然他把手伸到夏燃脸上,蹭了蹭,道:“别哭,我陪你守夜。你还有我啊。”
夏燃手忙脚乱地推开他,自己抹一把脸,发现她竟然哭了。
她心情复杂地看着沾满泪水的手指,刚想说什么,安醇却发出一声长长的喘息声,压住了啜泣。
安醇自己爬起来了,拿袖子随便抹掉嘴上的血迹,而后乖乖地跪在旁边的蒲团上不吭声了。
夏燃不敢直视他,只拿余光看他,发现他在微微发抖。
夏燃心里苦得如同倒了一吨苦瓜汁,浓稠的苦味搅都搅不开,想劝安醇走又开不了口,想问他是不是又想起不好的事了,也不敢问。
她已经不知道该拿这个傻瓜怎么办了,只好用余光不住地看他,看他。
十几分钟后,她发现安醇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晕了。
夏燃鼓足勇气,小声喊他的名字。
安醇睁开眼睛,听到夏燃叫他的名字好像还挺开心,龇着牙笑了笑,满脸倦色道:“我没事。”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没事个鬼!我还不知道你!夏燃心一直提着没放,从偷偷打量变成了明目张胆地凝视,一会儿安醇扛不住她的目光,终于说了实话。
“我其实就是有点困了,先睡一会儿。”然后头一低,抱着蒲团跪在那里睡着了。
夏燃眼睛不受控制地眨了几下,仰着头看了一会儿屋顶,一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流出。
她无声地问道:“我该怎么办?奶奶我该怎么办?”
三分钟后,安醇替她做出了选择,因为安醇跪不住,倒了。
夏燃几乎想都没想就托住他的腰,继而用身体撑住了他。
安醇不愧对“睡得快”称号,在这过程中竟然都没醒,呼呼地睡得还挺香,只是畏寒的身体一直在微微发抖,手也是凉的。
夏燃自从一接住他,那些“离他远点”“我是个烂人”的想法就都没了,她近乎本能地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安醇睡梦中感受到热源,不住往夏燃怀里扎,没遭到拒绝他就不停地得寸进尺。
他挪一点夏燃心就跟着软一点,最后夏燃简直是自暴自弃地半搂半抱住安醇,低头重重地吻上他的额头,而后卷起自己身上黑的白的衣服,没头没脑地往他身上盖。
静夜无边,香烛摇曳。
夏燃坐在地上,抱着安醇,俯下身,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
安醇温热的呼吸萦绕在她脸上,让她从身到心都柔软下来了。
像是跨越千山万水,行过茫茫雪原的旅人,偶然推开一扇蒙着毡布的门,看到屋内熊熊燃烧的篝火,醇香的马奶酒,冒着热气的嫩羊肉,舒服地都不想走了。
就像再次找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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