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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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轰。</p>

<p>两者再次相撞，后退的仍然是牧阳，但是巨人的左手也在这一剑之下灰飞烟灭。</p>

<p>“第三幕，填海。”</p>

<p>巨人大声咆哮起来，抬起象足践踏。牧阳再次变幻攻势，一跃而上九重天，和巨人平视。在巨人惊愕的目光中，挥出大剑，斩向巨人的脖颈。</p>

<p>轰！</p>

<p>那一剑，直接斩断了巨人半个头颅。</p>

<p>巨人哀嚎着，咆哮着，慢慢跪了下来，崩塌着。</p>

<p>“第四幕，亦是最后一幕。”</p>

<p>牧阳的心中没有任何怜悯之意。诸法皆空，不舍一切有情。他斩得的是拥有牧阳面孔的巨人，却又是自己！</p>

<p>自我是大梦中的寄托，却也是执念。忘却自我，意味着和光尘同化；不斩自我，却以意味着走不出这一座大梦！</p>

<p>“开天。”</p>

<p>剑光斩落。牧阳落在了地上，同时收剑入鞘。他身后的巨人呆滞坐在地上，随着风声悠扬，缓缓自中间分裂成了两半，化作灰烬消失在了荒原之上！</p>

<p>就像是十一岁的牧阳在石柱上刻的那般：</p>

<p>我有一剑，可斩世间负心人，可取天上七色星。</p>

<p>……</p>

<p>梦境之中无数无脸人嘶吼起来。它们感受到了一个已经遗忘的自我又缓缓苏醒了过来。</p>

<p>垃圾区的无脸人，工业区的无脸人，荒野的无脸人，荒野深处的无脸人。无数无脸人向着牧阳的方向缓缓进发，整个梦境的无脸人正在汇聚过来。</p>

<p>而与此同时，牧阳眼中的神采正在快速消失。</p>

<p>“我……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p>

<p>“仅仅过去了十分钟，我能感受到，我已经忘记了快一半自己的记忆。”</p>

<p>牧阳自然清楚，熟悉的歌声刺激了未完全消失的自我。可是，自己马上又要回归梦境了。</p>

<p>而这一次回归，是真正的大回归。从此再无自我，永远不可能苏醒。</p>

<p>“要在这仅剩的时间内找到梦境和现实的参照物，还是在无脸人的围攻之下。”</p>

<p>牧阳抬起头，看见远处的地平线已经有无数轮廓浮现。</p>

<p>局势已经坏到了不能再坏。</p>

<p>“‘参照物’一定就在梦境之中，并且一定是自己知道的某件事物，否则不可能被称为梦和现实的参照物。”</p>

<p>牧阳索性盘腿坐在了地上，无视眼前正在逼近的无脸人大军。越是绝境，越是要冷静。他此生唯有的一个优点，那便于泰山崩前，长江倒灌之日，仍悠然独饮菊茶面不改色。</p>

<p>自进入梦境之后，自己所经历的种种，展露在自己面前的种种，一一划过脑海。</p>

<p>第一个无脸人已经走到了牧阳百步之内。它身高五米，伸出长臂猿般的手臂，向着牧阳的方向摸索过来。</p>

<p>“等一等……”</p>

<p>一丝违和感从脑海一闪而过，牧阳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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