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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影只承认了十三年前的三起命案,并不认新进两起谋杀伤人案,但人证物证具在,从谢书影家里搜出来的收纳盒,里面的刀具、针线虽然已经清理干净,但经过法医鉴定,仍从刀柄缝隙间和刀片表面提取出了DNA,进行检验后与周清、张晓薇一致。过了两天,谢书影看着陈列在自己面前的证据,承认了罪行。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谢书影所犯故意杀人罪、故意伤人罪、诬告陷害罪、妨碍司法罪等一系列刑事犯罪,法定追诉期二十年,经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检察院核实到宣判,中间经过了近一个月,霞姨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专案小组也回到了汉德市,张意也恢复了正常人的身份,只是还住在医院。
专案小组走之前,祝暖拉过傅斯年,悄声道:“我想去医院看看张意。”
“走吧。”傅斯年也正想着这件事。
医院里的张意并没有突然恢复正常,但医生说他目前状况稳定,比起一个月前已经有明显的好转。医生走后,傅斯年坐在椅子上,递过一支笔:“这是谢书影托我给你的。”
张意木讷的目光在看到笔的一刹那晃动了一下,不可控制的氤氲了满眼,瘦削的手指轻颤着拿起那支钢笔,那是高考结束的晚上,她带着他去书店,祈祷一定会考上心仪的大学,将最喜欢的钢笔送给了他,说:“祝我们的梦想都能实现。”
他接过钢笔,站在书店的窗前,带着少年的青涩,磕磕巴巴的说:“书影,其实,其实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知道啊。”谢书影淡笑着说。
“你知道...”他红了脸,“那,那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现在不行,如果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我会考虑的!”谢书影转身去选书了。
这支笔,是她们共同梦想的伊始,是他少年之爱的起点,是陷入这场文字梦想后贪念名利的工具。
“是我错了,是我害了她...”张意捂住了眼睛,声音哑然的说着。
“当年,你为什么会承认杀人,替她顶罪?”祝暖问道。
张意打开笔帽,在手掌上画着谢书影的轮廓:“因为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错,我不懂她对写作的爱和偏执。那年我们还在恋爱,我写了一部短篇小说,拿去投稿,得到了第一笔稿费一千块。主编说我很有天赋,希望我继续写下去,集成短篇小说集,然后出版。我继续写着,写了十几篇,稿费和读者也越来越多,有了自己的粉丝。一年后,主编说我写的东西越来越模式化,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有新意。这一行从不缺有天赋肯努力的作者,读者逐日减少,评论中有江郎才尽,黔驴技穷的骂声,也有遗憾声。我没办法接受这样迅速的得到和失去,昼夜不眠的构思,可第二天面前却仍是一篇篇白纸,我偷了书影的稿子。她的一部长篇小说,一直在修改和润色,是她两年的心血。我太想看到赞美,看到银行卡不断累积的数字,我偷了她的故事,署了我的名字。”张意看着掌心的轮廓,一滴泪掉落,晕染成了模糊的样子,淡蓝的墨水在掌中打转,渐渐蒸发。
“我把所有的稿费都给了书影,求她不要揭穿这一切,我们的爱情也从那个时候彻底消失了。那本小说让我得到了想象不到的名利,每当评论说,一个男人能写出这样柔婉细腻的文字时,我都是羞愧的。书影匿名发布了一本小说,因为相似的笔风,被误认为是我写的。她说她写不出东西了,每当下笔时,那些乱哄哄的声音都会钻进她的脑子,她丧失了创作的能力,是我扼杀了她的梦。”
“我知道自己有多无耻,也知道她有多绝望。”
“人前我是作家,只有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是。起诉我,她失去的只会更多,大部分人相信的是功成名就的我。她选择这样极端的报复,而我也早已厌倦了戴了面具生活的样子,做一个精神病甚至比从前的生活还要轻松。”张意合上掌心:“她的人生,我还不回去了。”
在百花盛开的日子里,春风和微雨还未反目。一朝花期至,万物都怪罪凛冬霜雪的寒峭。
霞姨还在住院,上了年纪伤口愈合的也慢,战叔便日日拎着饭食去医院探望,早上清粥小菜,中午骨汤杂粮。霞姨放下汤碗笑道:“老战,你一个不会做饭的人天天给我送饭来,真是辛苦你了。其实我随便吃一口什么都行,不用这么劳烦。”
“说什么辛不辛苦的。”战叔将碗筷装回饭桶,“以前总蹭你家的饭吃,你这受伤了,也该我替你做点什么。”
“我去个厕所。”霞姨笑着,掀开被子要下地,战叔赶紧去扶:“没事儿,我都能活动了。”
“那好,你慢点。”战叔扶着霞姨到门口,回身去收拾碗筷,目光不经意扫过霞姨的枕头,看到了露出一角的照片,战叔没多想,伸手拿了出来。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手臂搭在霞姨的肩上,像是母子。战叔健实的手臂微微一抖,将照片放了回去,一下失了神,视线无措的游走着。
“没什么事你快回去歇歇吧,我这里你放心就好,不用总过来,医院这种地方细菌多。”霞姨边说边躺回了病床。
战叔理了理情绪,坐在椅子上,闲聊的问:“明霞,有的事之前你没说,我也不好问。”
“看你还客气什么,有什么就问呗。”霞姨笑着,两边的酒窝让她看起来年轻活泼了几岁。
“你住院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儿女来看看,人年纪大了就怕孩子担心,可这么大的事也不能不说啊。”
霞姨笑意一僵,两秒后迅速的恢复:“我都快好了,就不叫他来了。”
“也好,也好。”战叔看了看时间,“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可乐还没喂呢。”
“好,那你路上慢点。”霞姨笑道。
回去的路上,战叔心事重重的,连对面走来的老友打招呼也没听见。想起霞姨说的,她跟建筑工地的一个经理是老熟人,就托他在工地找了个临时的营生,负责工人的三餐,也就是做饭阿姨,所以每天凌晨三四点多就会去准备,毕竟三十多个人的饭菜,得提前准备材料。可没想到那天就出了事,她去准备食蔬的时候,有个人给她来了电话,说是经理给她安排的帮手,问霞姨人在哪,她现在就来。结果人来了,霞姨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战叔站在原地,想起谢书影没说完的那句话“你们知道她是!”,当时她要说的,大概就是李明霞与张意的关系吧。
回到汉德的傅斯年,立刻着手整理公司生意,他不在的一个多月,郭杰和郝媛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无功无过,也算是恰到好处了。
警局难得没有案子,祝暖请了一天年假,连着周五一共休息三天。想着最近发生的事,觉得两人的生活或许可以有所改变,从一早起来就开始准备晚餐。
傅斯年对这一切毫无所知,看着办公桌上乔文礼递来的文件表格,脸上的阴郁无法遮盖,声音带着低沉的愠怒:“程山人呢!”
乔文礼抿了下唇,觑着傅斯年的神色迅速的答了一句:“跑了。”
“跑?”傅斯年忽然勾唇冷笑了一下,扔下手中的文件,靠在椅背上。
“董事长放心,世杰已经去追了。”
“你们兄弟做事我放心。”傅斯年抬眼看了下乔文礼:“买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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