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各归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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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耶那边的人。”

“陀耶...”傅斯年手指轻敲着桌面，半晌后道：“找坤颂，告诉他，三天内把程山的货送回来，现在这批就送他当报酬了。”

乔文礼闻言犹豫道：“董事长，那咱们这批货就要倒搭进去了。这样的事太多了，没了一个程山还有第二个李山，您管不完的！”

傅斯年抬眼看向他，目光坚硬深邃：“想改规矩了？”

乔文礼触到傅斯年的目光，立刻低垂下了眼眸，傅斯年将文件扔进碎纸机，淡淡道：“下不为例，去吧。”

“是。”乔文礼眼皮也没敢抬一下，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别墅大门没关，傅斯年放下公文包走进屋子，见祝暖捧着一大碗沙拉放在了餐桌上，傅斯年诧异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休假了啊，没告诉你，惊喜吗？”祝暖放下玻璃碗，笑着走上前去，拿过他手中的西装外套，放到衣帽架上：“本来想多休几天去旅游，不过猜到你没时间就算了。”

“公司的事有人打理，想去哪就请假，我陪你去。”傅斯年笑着从后面拥着她。

祝暖转身环着他的腰，淡笑着：“算了，公司的事扔下快一个月了，等再有时间的吧。”

“听你的。”傅斯年垂眸看着她温和地说。

祝暖低了低头，犹豫着：“斯年...”

“怎么了？”

“我...”“你想要宝宝吗？”祝暖眨着晶亮的眼睛看着他。

“怎么突然，这么问。”傅斯年声音一顿，继续道：“不是说好了吗？”

祝暖偏过头看向一侧，声音低低的：“我知道你是被那次吓着了，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那样的危险，你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不然年纪大了会后悔的。”

傅斯年脑海中又出现了还是刑警的时候，参与破获一桩地下人口贩卖的案子，二十多名人质，其中还有一个孕妇，因受到惊吓早产，一个警察换一个孕妇作人质。傅斯年与另一位警察负责产妇安全，将人送到医院。孩子生了下来，产妇却因产后大出血身亡，傅斯年看着保温箱中的婴儿，耳边还回绕着刚刚病房中凄然嘶吼的声音，一个实习护士大哭着跑出产房，手套和蓝色隔离服上都是鲜红的血液。那是他第一次直面一位母亲的死亡，那种震撼与惊愕让他觉得心惊肉跳，不敢回想，甚至在一瞬间想到了那时还是他未婚妻的祝暖。

“不会。”傅斯年像坐在钟里，砰的一声有人从外面撞钟，他一下回过神来，斩钉截铁的说：“不会的。”

“为了我，你放弃了做父亲了权利。”祝暖低垂着眼睑，“如果你想，我们可以...”

傅斯年握住祝暖的肩膀：“我不想。”他抿着唇淡笑了一下，扫去脸上残余的恐惧：“小暖，其实两个人就很好，我是完全属于你的，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想你去冒险。等你退休了，我就把公司交给大哥的孩子，就算有老的走不动的那一天，也不用担心，有我扶着你。你喜欢山村农田，那明年我就在山里开一家养老院，等我们老了也去那住。”

“这一辈子，我只想跟你好好走完。”

从一开始，祝暖就不喜欢小孩，他们太美好，而她一直走在黑暗边沿，看了太多的丑恶，她怕自己创造出的美好生命，会接触到这些，怕不能保护他周全，如果要那么担忧，不如从一开始孑然一身的自在。

她抱紧了傅斯年，说不出感性的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他，傅斯年轻抚着她的发梢，商量的口吻问着：“之前说的事情，你还在考虑吗？”

“考虑好了。”祝暖听着他胸腔心脏跳动的声音：“你应该知道答案的。”

傅斯年轻叹了一声：“从前做刑警，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你每一次出任务，我都很担心。如果你能考虑，离开现在的职位，回学校做老师，也还是警察。”

祝暖从他怀中走出来，轻快的说着：“先吃饭吧，都快凉了。”

傅斯年知道她也许会考虑，但很难同意。

饭还没吃完，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董事长，程山抓到了。”

“在哪？”

“向东欧那边跑的，被世杰抓到送去基地了。”

傅斯年勾起一抹淡笑：“好，你安排一下，明天...”傅斯年声音一顿，看了眼对面的祝暖：“周一，我去看看。”

“好。”

挂断电话后祝暖笑盈盈的问：“有事你就去忙啊，不用管我。”

“生意什么时候都能谈，钱赚不赚也没关系，可你的时间可不是我想要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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