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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高缓似有惊色,却说:“新麦还未尝,何能见分晓?”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好吧!就让你多活数时。”

屠岸贾即命老官监,亲自督人取新麦、春(音冲)去屑皮,煮成稀粥奉上来。晋景公只觉香味扑鼻,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好好吃的麦粥啊!”

“高缓,还不交出你的头颅来!”屠岸贾迫不及待地说。

晋景公正搅动香热的麦粥,却忽然觉得一阵腹痛如绞,急喊道:

“啊!快,快扶寡人登厕!”

老宫监忙把他扶入厕所,晋景公来不及蹲下来,哗啦啦如江河决堤,泻了秽物又泻血,甚至连肚肠都泻出来,直泻到血尽气绝。

周简王五年六月丙午,晋景公卒,由他的世子继承君位,是为“晋厉公”。

谁也弄不清,晋景公的死,是因为名医断准了,或被人暗中作了手脚?

4

随着国都迁移,程婴一家也搬到新绛。新的住宅与屠府比邻,房屋既舒适又宽敞,屋中器具一应齐全。无疑的,这一切都得益于屠岸贾。对此,程家夫妇也只能一概接受,免得露出破绽。

刚来新绛的那一阵子,由于没有旧事物可触景生情,翟氏的感伤少了些,那颗破碎的心也有所缝合,对孤儿的疼爱更是有增无减,加上幼小的赵武天真活泼,翟氏简直就视为亲生骨肉。“娘,娘!”

赵武蹦蹦跳跳地来到跟前,他当然不知自家的身世,一向以程勃自居。

“哟,勃儿!”翟氏也习惯这么呼唤。

赵武撒娇地依偎在“娘”的身边,翟氏爱怜地把“儿”搂到怀中。

程婴从外面进来,笑呵呵地说:“看你娘儿俩,成天亲昵都不够。”“哟,爹回来了!”赵武又投进“爹”的怀抱。“呵哈,我的宝贝儿子!”

眼前的稚子给屋里带来欢乐,一时之间,使这对夫妇忘却了悲戚、忘了哀愁,快乐得笑个不休。偏偏在此时刻,来了屠府的家丁,屋内的笑声悄然而逝。

“见过程先生。”

“有什么事?”程婴明知故问。“奉主人之命,带程勃过府玩玩。”

“哦,义父又在呼唤了。”小赵武脸露喜色,闹着说:“爹、娘,让孩儿去吧!”

程婴夫妇只得答应,赵武欢欢喜喜地跟着家丁走了。

屋里顿时沉寂了下来,夫妻相对坐在炕(音抗)上,一时怅然若失。

一只花猫悄悄出现,轻轻地“喵”了一声,便蹲在主人的脚前。这只豢养的家猫颇有灵性,它好像清楚,在这个屋里备受宠爱的是那个稚子。所以,每逢赵武在的时候,猫儿总是知趣地躲开,躲到不易被人看见的角落;而每当主人感到寂寞之时,又恰到好处地出现。它并非有意与赵武争宠,倒是想代替小主人去慰藉主人。

“不,我不容……”翟氏自言自语地嘟哝着。程婴知道妻子言有所指,可是,不容也得容。赵武非我私有,乃忠良的遗孤,一切必须听从韩将军的安排,他的主意肯定无差!

“忍着吧,忍着吧!”他总是这样劝说妻子。翟氏不便继续唠叨下去,夫妻一时也无话可说。猫儿瞅准时机,把头枕在主人的脚背上轻轻地揉擦,程婴会心地一笑。

翟氏忽然想起什么,对着程婴说:“我早上出门,听到了一些闲话。”“议论什么?”

“说什么先君景公是被人毒死的,那下毒之人——”翟氏放低声说:“就是天杀的屠岸贾。”“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忘了?孤儿正认他为干爹呢!”

“此事自有韩将军作主,你不必操这份心了!”

其实,程婴比翟氏更早听到这个传闻,只是没有说出来,他自有他的想法。

屋内又沉寂下来,猫儿枕着主人的脚背,睡得正香。

往往是在这种时候,最容易使人怀想起往事,程婴和翟氏何尝不是如此?不过,他们没有露出表情,只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这么多年来,夫妇俩是真心实意地抚养孤儿,孤儿也给他们带来不少欢乐。除此之外,二人患难与共,也相濡以沫,力图以自己的泪眼去拭掉对方的泪痕,用受重创的心去缝合另一颗破碎的心。他们心照不宣,彼此都有个共同的愿望:让身体早日复原,以便酝酿出一条新的生命,好弥补心头的创伤。

可是秋去春临,寒来暑往;一年复一年,盼不见果树结新蕊;一岁挨一岁,则惊叹光阴催人老。到如今,一个是头添白发,一个则鬓染银霜;两双松弛的眼皮,四只无神的目光;哀怜怜地相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程婴又想起老人结草报恩的故事。想当年,正是受这个故事的鼓舞,使他更加坚定地献出亲儿,事后

一直坚信:在结草报恩的故事中,死去的老人会想方设法成全女儿的恩人,那么,九泉下的赵家父子,能不感念救孤之恩,赐还给程婴一个儿子?

但明摆在眼前的事实是,翟氏一直没有再怀孕过。

“你说,”翟氏忽问:“那老人结草报恩的事……”“别说了!”程婴来了无名火,霍地站了起来。突然间,“哇”地一阵声响传来,如嘶喊,如尖叫,又嘎然而止!是那么短暂,又是那么恐怖,简直使人惊悚。

“这、这是什么声音?”程婴浑身哆嗦,不禁惶然

四顾。

“是你不小心踩到了猫的尾巴。”

猫儿龟缩在墙角,惶恐地看着主人,程婴恨不得上前蹬它一脚。

那声音,使他站立不稳了!因为那声音还在耳边回旋,使他联想到当年亲儿被摔死的情景,霎时间,

五脏又绞痛起来。这疼痛一发不可收拾,但他不敢对妻子明言。他想尽力忍耐住,浑身却痉挛不止,那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额头上掉下来,有的流入口中,他以舌头顶住,味道是那么火热,又是如此地苦涩!

5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桃之夭夭,

有其实……

桃之夭夭,其叶纂秦……”

谁家娶妇,哪户嫁女?却咏唱此《桃夭》诗篇,把新娘比作鲜艳的桃花,愈唱愈欢欣不已。这轻盈的歌声,腾向云空,飘向阡陌;又越过城墙,随风潜入街巷。不少人都替这户人家高兴,独有一人不忍相闻,远远地躲开了。

他即是程婴。那天因猫儿惊叫而触发起思子之情,心情才略有好转,这歌声又触动了脆弱的心事。他由桃树联想到李树:当初为了拯救赵氏孤儿,韩将军设下“李代桃僵”之计,让程家儿代替赵家子受死。桃树活下来,李树僵倒了。而今灼灼其华的桃树仍在,哀哀僵李竟不知何去?谁偷去程勃的尸体?又是谁使亲儿死无葬身之地?

他躲开歌声、避开人群,徘徊于浍河之畔,又不由自主地向南折去,直上首山。又径直奔向当年的草房。但见那处野草蓬发,荆棘丛生,连公孙杵臼的土坟也被淹没了!

“啊,公孙兄,久违了!”程婴凄然道:“九泉地下安眠否?不管如何,你还有个安卧之处,可怜我儿,而今尸骨难寻……兄虽惨死,功成名就,死则何悲?弟纵苟活,窝窝囊囊,活又何欢?”

他满腔幽怨,又寻到竹林旁的另一个土坟。他想起几年之前,曾经在这个地方,面向老者询问疑窦……那老者究竟是什么人?这黄土下埋葬的又是谁?程婴一步一步地靠近土坟,但见坟冢之上,休说杂草,就连落叶也寻不到一片,顿而思忖道:莫非有人关照,否则,土坟怎么能如此整洁?可是谁又是这个土坟的主人?

忽然,坟的后面出现一个小孩,这孩子满面油垢,衣衫褴褛;身体僵直,目光呆滞。程婴以为见了鬼,但定睛细看,阳光照在他的头上,身影投在地上,是个活生生的男孩子,只见他七、八岁年纪,几乎与赵氏孤儿一样高低。

“小兄弟,你……过来。”程婴疑惧既消,便试着向孩子招手。

幼童直愣愣地站着,两只眼睛盯着对方,一眨都不眨。程婴觉得奇怪,试着踏前一步,谁知幼童如受重物打击似地突然后退。程婴不敢再挪向前,也不愿后退,趁此空隙,仔细地审视,发现幼童笔直地站着,两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一对小眼睛瞪得大大的,虽不至于盛气凌人,却大有寒气迫人之势。看得出来,幼童对这个长者,怀有一种无可言状的仇恨,其中原因何在?

程婴又发现了什么?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无法证实其中有假;他再把幼童看个仔细,那个面孔、那对眼睛,尤其那一对若隐若现的酒窝,分明似曾相识;他来不及思量,一步就跃到幼童面前。

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冲口而出又嘎然而止……程婴懵傻了:这是什么声音?难道又踩上猫的尾巴?但当他清醒之时,他更加吃惊了!

你道是为了什么?原来幼童仰倒在地,浑身抽搐,两手扭曲,挣扎几下就不动了。程婴看得真切,当年亲儿被掷在地上就是这个惨状,刹那间,程婴心如刀割,就把幼童当作程勃,弯身就要抱他起来。“不许碰他!”有人大声制止。“我说你不许靠近他!”

“他……分明像是……”

“像什么?你别昏了眼,快快离开,否则他性命危险!”

“是啊!他正昏倒在地,必须快快施救。”“不必惊慌!”老者语气有所缓和,说道:“只要你离开,他自会醒转过来。”“为什么?难道他恨我?”

“他……怕见生人,你还不回避!”

老者把程婴强拉开,引至一箭之地才停下。程婴这才注意到,比起前几年,老者鬓毛虽有衰,童颜仍未改。

“坐吧!”老者兀自坐在石头顶上,说:“看见了吗?幼童不是好好的?”

程婴往那处望去,果见幼童不但恢复原状,而且面朝土坟,端端正正地坐着。

“这就奇了?”程婴愈觉不解,问道:“他是谁家孩子?莫不是老先生的小孙儿?”

“他……是个哑巴。”老者含糊其词。

“哑巴?”程婴露出惊讶,又问:“又是为了什么?”“他……名曰摔子。”老者答非所问。

“老前辈,”程婴急了:“他是谁家孩子?为什么似病非病,似痴又不痴?”

“我不是说过,他名摔子……简而言之,就是被摔成如此。”

“何故被摔?距今有多少年?”程婴一震,急问。“说不准呀!就像……像是几天之前。”老者若真若假。

“这般说来,他并非……”程婴似乎松了一口气,又问:“却不知幼童多少年纪?”

“唉,你这人真怪!”老者不耐烦地说:“偶然见面,不管对方愿意与否,独自絮絮叨叨问个不休,太无礼了。”

“失礼了!”程婴忙欠身说:“其实,咱们曾经见过

一面。”

“也是几天前的事吧!唔,不,好像是几年以前。”

“哦,前辈原来也认出来了!”程婴显得激动地说。

“今日重返旧地,所为何来?”老者则有点冷漠地回答。

“我……实不相瞒,想求老前辈,回答几年前尚未回答的话。先求相告,当年那个婴儿的遗体……”

“但你当年并未回答,婴儿是谁家血脉?”“他……是……赵氏孤儿。”老者一笑,起身便欲走。

“前辈留步!”程婴把他拦住,问道:“我方才说错了什么?”

“你自个儿明白,又何必问我?”老者盯住程婴,倏而大喊一声:“程婴!勿自作聪明了!”

这一喊使程婴吃惊不小,忖道:他是谁?为什么认得我?

“敢问老者尊姓大名?”

“当年已对你说了,怎么不用心思想想?”程婴这才记起,那年问及姓名时,老者打了几句谜语“草之头,轻之反,先父犬抱瓜。”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哑谜至今还无法猜出来。

“既然猜不透,就不用乱猜了。”老者说:“就好比世间的人和事,有很多的哑谜,你要刻意去猜,偏偏不易猜出;有时偶然之间,反倒迎刃而解。”“那……您能否告知,如何认识我?”

“何必说透,不过可以明言,我对你何只认识,还清楚当年那个死婴,并非赵氏孤儿,确确切切是你程婴的亲生骨肉!”

“你——噤声!”程婴慌张地看看周围。

“真正的赵氏孤儿,正由你程婴养在身边。”“求前辈不可声张,咱们有话好说。”程婴差点跪下来。

“这周围除了哑童再无外人,又何必如此慌张?”程婴抬眼,却见那个哑童,坐在坟前,刚好有一片树叶落在坟冢上,哑童立时拈掉。程婴顿觉得这一老一幼,简直神秘莫测:他们是人或是鬼?是神或是仙?

“切勿对我乱猜!”老者好像能窥透程婴的心思,说道:“我当面是人,背后也是人,知道的事最多,说的话最少,既不愿妄说是非,更不会毁人好事。”程婴好像放下心来,他也不知依据什么,总觉得眼前这位长者,令人敬佩也使人信赖。

“但我只是不明白,前辈是如何识破孤儿的秘密?”

“不必问得如此详细,应知我是晋国的史官。”“原来老前辈在朝为官?”

“错了!”老者纠正说:“我这个史官非国君所封,乃自荐自命的,既搜集正史,又记载野史,更留心鲜为人知的秘闻。”

“可是,先生隐居山中,又何尝能知晓人间秘闻?”

“也许不尽人意,也许了如指掌,比如赵氏孤儿之事——你别问我如何识破秘密,正如刚才所说的,老朽不会毁人好事。”

“既然如此,程某倒另有一事请教。”

“想考一考老朽,是么?”老者一语道破,不等程婴回答,又说:“不妨问来吧!”

“承教了!前辈可知,先君晋景公死于何因?”“还用问,纯系被人毒死。”“难道是真?”

“千真万确!”老者下了断言,说道:“臣下都深信,晋景公中了邪,被冤鬼索命,我不敢妄说其中有几分真假,但我确确实实获悉,背后作手脚的不是鬼,偏是活生生的人——你不要问那人是谁,反正就是朝中某大臣。是他暗中收买名医高缓,作了景公尝不到新麦的预言;接着,又是他背后差人往麦粥中下毒。可怜的晋景公,怎知香喷喷的麦粥含有剧毒,吃得津津有味,也泻得淋漓尽致,又应了名医的预言,死得合情也合理。”

“下毒之人是谁?”

“行了,行了!这秘密只能点到为止。”老者讳莫如深。

“你不说我自知,脱不了别人,必是屠岸贾无疑!”

“程先生又自作聪明了。”

“难道不是?”“你呀!枉与屠岸贾交往了几年!”老者教训着说:“都道屠岸贾是只恶狼,我也无异议。但须知恶狼者,不同于狐狸也!既不知耍狡猾,也未曾受饿,也懒于袭击别人,一旦饿极了,必发出可怕的嗥叫,这嗥叫令弱者胆寒,于是狼口便有了食物。凭此推断,晋景公之死,与屠岸贾毫无一点瓜葛。”程婴仔细咀嚼,觉得这话确有道理:

“老前辈,程婴服你了,对这件事也不敢刨根问到底,但求告知另一事。”

“无非想知道,当年的死婴何在?”

“前辈谅必知道得详细。”

“恕我无可奉告。”老者坚决地说。“却是为了什么?”“那对你不利。”“此言何来?”

“眼下的你,不能有三心两意,否则将一事无成。”

“程某愚蠢,求前辈指点迷津。”

“道理很简单,”老者说:“因为你对天发誓过,要以死来报答赵家大恩,后来果然做到了,而且不惜献出亲生骨肉。既然认准了这条路,就不该又生反悔之心,若能持之以恒,必使你功成名就!”“功成名就?”

“对,到时你是一名义士,将流芳百世、扬名千古!”

面对老者的赞语,程婴刚想辞谢一番,却见山间的云雾骤然而散,眼前也豁然开郎,禁不住昂起头来。刚好一阵风送来,程婴贪婪地深吸一口。“咱俩后会有期,请了!”老者说毕,突然附掌唱起歌来: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程婴不知道此歌含义何在,只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老者唱的也是这首歌。

更令人称奇的是,那个被称作哑巴的童子,却神奇般地站起来,又府身拾起好像早准备好的瓦片,应着老者的歌声,双手分分合合,有板有眼地,随着节秦敲击了起来,完全无视程婴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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