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86章 断臂之仇当报则报,我在古代卖内衣,七月初九,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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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伢瞧着精瘦,实则极藏肉,抱在怀里比抗了一扇猪肉轻不了多少。老妇手臂被石伢压的发麻,船板又极硬硌的她腚疼。

起先同柳香君说说话转移注意力还不觉得,此时静悄悄坐着,只感觉没有一处是不难受的。

柳香君并未察觉到老妇对她的冷淡。相反她倾诉了藏在心底的那番事,对老妇越加亲近了许多。

她瞧见老妇被怀里娃儿压的坐卧不安,不由好心建议:“便让娃儿躺船板上也没啥,用巾子在身子底下垫着,不会着凉。你倒能轻松不少。”

老妇正要矜持谢绝,柳香君已极快的将盖在石伢身上和面上的大巾子掀下来铺到船板上,再那么自然的一转首,目光就顺势落在了闭着眼的石伢脸上……

老妇并不知眼前这位年轻妇人同怀里的娃儿相识。她心里一边暗骂柳香君多事,一边忙忙将大巾子扯起来要盖住石伢,柳香君一只手已经牢牢拽住了巾子。

柳香君内心波涛起伏不定,内心想了一百种暴起的法子。

譬如她立刻抢了石伢往水里一跳;

譬如她立刻抢了石伢然后把这人牙子往水里一推;

譬如她扑上去抓了老妇同她一起掉进水里,然后在水里抢过石伢;

……

然而都不保险。不但不一定能将石伢抢过来,还有可能搭上她的命。

她眼睛眯了一眯,面上重新有了笑意:“我听人说娃儿白日睡久了晚上失了觉,极难调整,要浑浑噩噩好些日子……”

说话间,她一只手倏地搭在石伢身上使了大力去摇,然石伢睡的死死半点反应都无。

老妇立刻将身子偏向另一边,回头狠狠白了她一眼,重新用巾子将石伢盖住。

柳香君在原处呆坐半响,一时百感交集,想着若是芸娘小丫头片子若是在这里就好了。那死丫头诡计多端,能有两百种解救石伢的法子。

前面江河心出现旋涡,船夫谨慎的撑着船,船身依然有些倾斜和抖动。

那老妇坐的离船舷近,身子不由跟着倾斜。

柳香君顺势往老妇怀里伸手:“哎呀小心……”

她一只手已经碰到了石伢耳廓,只需再往前伸一点就能抓住石伢胳膊,再顺势往出一拉,石伢很容易就能被拉出来。

然而老妇的动作比她更快。

老妇立刻扭了腰身,就将石伢远远避开了柳香君。随之再往远处挪了几挪。

这回,柳香君想做戏去解救石伢是一点不可能了。

船夫的呵斥声响亮传来:“都给老子坐老实点,想送命就自己跳,别带累一船人!”

船上立刻安静下来。

其他两位船客只将头埋在腹间打瞌睡,并不为这边的动静所吸引。

柳香君讪笑两声,不再动作。

船身避过了第一个旋涡,船身平稳向前,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曹家庄子。

在那里,柳香君能住进她提前赁好的农人屋子,日日上门去收养她娃儿的人家,或说好话、或坐地撒泼、或用银子诱惑,将她这些年最牵挂之人带回家,然后自赎自身,远离翠香楼。

在那里,老妇能将拐来的石伢送到关押所有娃儿的地方,然后收了银钱,蛰伏几个月。等这批送往京城的买卖做完,再出山为下一批买卖操劳。

没有人知道明天究竟怎么样,但所有人都坚信明天会更好。

船身再一次抖动,这次的旋涡比上一个还要大些,使得船身的倾斜更陡些。

船舷浸入水里,汩汩河水立刻溢了进来,老妇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下半身就被水打湿。

冰冷的河水激的她立刻起身往他处闪躲,抖动而盘旋的船身却让她的步子踉踉跄跄失了重心。

就是现在!

柳香君主动发难向那老妇扑过去,两只手臂精准的伸进老妇怀中。老妇趔趄间慌忙想收紧手臂,然而已经落后于人。柳香君一个转身,便将石伢带离,然后抱着石伢,重重的摔倒在船板上。

这番争执只在须臾之间,甚至连其他两位船客都未惊醒。

只有柳香君摔倒之时,才有人抬起惺忪睡眼瞧了一眼,继而又埋下了脑袋。

老妇立刻高喊:“救人啊,人牙子抢娃儿了——”

静悄悄。

整条船静悄悄。

她再喊了一声,依然没有舆论支持。

天哪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她立刻连扑带爬往船夫身边去抱住了他一只腿,哭嚎道:“她……人牙子……抢我娃儿……快帮帮我……”

船夫一脚将她踢翻,压着腹间怒火,待船身顺利避过旋涡,方叱道:“她月月坐我的船我会不知道她啥人?她当窑姐来钱不比贩娃儿快?!”

柳香君立刻对船夫道:“快,回城!”

船夫却是一愣。

船都走到这处了,怎么返回?船上人虽不多,可没到地方就返回,别人要打他他也不好躲。

柳香君立刻道:“二两银子,返回!”

船夫一乐呵,向其他两人一努下巴:“他们咋办?”

柳香君此时如同芸娘上身,毫不迟疑道:“每人一钱!”

船夫从善如流,立刻提起船篙要返程。

那老妇此时已经放弃了想煽动舆论的念头,心里想的是如论如何不能返程。

只要继续向前,码头上就有人接应她。那时人多还怕将娃儿抢不过来?

“三两!”她立刻将给船夫的贿赂加了一两。

船夫问:“其他人呢?”

老妇忍痛道:“二钱!”

“五两!”柳香君随之加了筹码,同时道:“其他人各五钱!”

旁边打着盹的船客适时醒了过来,纷纷将目光盯向老妇,等着她加码!

“六……六……”心疼,心尖尖上疼,疼的她不敢将话说出去。拐一个男娃卖给上家不过得七八两银子,都给了船上这帮黑心人,自己吃什么?

她做了半辈子的恶事,早已养成了杀伐决断的性子,在众人还等着她出价的时候,她已经一个起跳毫不迟疑的往船外一跃。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空,河水里溅起了水花。

柳香君慌忙扒着船舷,疾声朝河里喊道:“你给娃儿吃了啥药——”

那老妇得了自由怎会理她,拼了老命往岸边游,动作灵活,瞧着水性不赖。

柳香君立刻将石伢放在船板上,从船夫手里抢过船篙,照着游的不远的老妇身影拍下去。

那老妇倏地沉进了水里。

她水性虽好也仅指游水,凫水她却不会,船篙拍下来,她立刻沉下去呛了水,挣扎了半响才游了上来。

柳香君继续喊问:“说,你给娃儿灌了啥药昏迷不醒,不说姑奶奶我拍死你!”

话毕又是一船篙拍了下去,老妇配合的喝了几口水,肚皮便更圆了些。

到柳香君还要拍第三篙子时,水中之人划动着渐渐疲乏的手脚,忖着再也受不住第三下,出声告饶:“不是毒药,只是蒙汗药,娃儿睡醒了就没事了……”

柳香君面露迟疑,那老妇慌忙解释:“我用娃儿卖钱的。药死或药傻了,还怎么赚银子?”

柳香君忖了片刻觉得有理,再抬眼看向水里,那老妇已经远远游到了岸边,拉着岸上垂下去的长草爬了上去,消失在了层峦叠嶂的山丘里。

古水巷此时早已乱成一团。

附近人家全都知道石家瞎眼阿婆的独孙晨起出去尿了一泡尿,再也没回来。

邻人们不但帮着把附近各巷子、大道都找了,还去城里几处卤鸡摊子、酒楼等凡是卖鸡腿的铺子都问过,没人见过一个扁脑袋、绿豆眼的七岁男娃。

就连阿花也被芸娘牵出去,指望能闻出石伢的什么踪迹来。可阿花从一开始在家门对面塌了的柴房那里闻到一股熟悉的尿味后,便守在那处再也不愿离开了。

还有邻人帮着报了官。那官差一听不过失踪了半日不到,便将邻人劝回,让到了第二日还没找到人再去报官。

邻人郁郁的还要争辩,那官差却十分暴躁:“我等被正经丢娃儿的案子忙昏了头,谁还顾得上你这小事。别人家的娃儿丢了好几天了好吗?”

邻人回来将此事告知,众人方知晓最近竟多是丢娃儿的事,一时越加觉着石伢像似被拐子偷走,能找回来的可能性太小太小。

石阿婆一个早上晕过去好几回,又苏醒了好几回。

最后还是李阿婆因着她给芸娘驱邪之事觉着她能耐大,提醒她快快做场法事,说不定能求得动神仙小鬼,将石伢的去处指点个方向出来。

石阿婆穿上袍子、点上香烛、烧了黄符,将闲置了好些年头的签筒摇动,哗啦几声后,飞出一只竹签。

识字的邻人帮着石阿婆捡起竹签,跟着蝇头小字念出了声:“用手拿不起,用刀劈不开,煮饭和洗衣,都得请我来。”

何意?何意?何意?

“用手拿不起?用刀劈不开?”就在石阿婆苦苦思索其中的深意时,门外传来一片呼声。

柳香君将石伢送回来啦!

故事的后半段便出自柳香君之口——她如何在船上发现了石伢,然后与拐子斗志斗勇。

随后而来的郎中听到石伢是被蒙汗药迷晕,十分干脆的将石阿婆做法剩下的半碗水泼到了石伢脸上。

没过多久,石伢就睁了眼。

石阿婆回忆着柳香君说的在河中船上的话,再摩挲着石伢头脸上残留的水珠子,终于恍然大悟道:“是水,是水!‘用手拿不起,用刀劈不开,煮饭和洗衣,都得请我来’是水啊,神仙诚不欺我也!”

此事中,石伢参与的部分到此为止。

然而此事的余波却影响了好几个人。

第一是石阿婆自己。

石阿婆在石伢回来之前就抽中了代表“水”字的签文,这是人人皆知之事。到后面众人听闻柳香君是在河里船上遇见的石伢,而昏迷的石伢又是被一碗水救活,正是印证出石阿婆道行深。再加上芸娘中邪驱邪之事也渐渐传开,众人终于发觉古水巷竟然悄无声息住着位高人,自此石阿婆的买卖客似云来、长红不衰,成为江宁府最具盛名的神婆之一。

第二是柳香君。

柳香君当日送回石伢,见他苏醒无恙后,立刻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报了官。

那小官听闻一刻不耽搁的带了柳香君去往知府衙门,知府大人根据柳香君所言亲自带了人马往曹家庄子附近搜寻,除了一个拐子抓着两个小娃儿逃了出去,其余拐子均被抓获,或判刑坐监或充军。近百户人家的娃儿被解救了出来。

这就是大晏历史上十分有名的“江宁百孩案”。

结案后,知府大人将此事案宗重新抄录奏陈圣上,其中大篇幅提到了柳香君其人。

朝廷效率惊人。在柳香君放弃了守在翠香楼等待亲儿的执念、自赎自身成为良家的那日,知府大人亲自来内秀阁,向她颁发了圣上御口亲封、御笔亲提的匾额:江宁义妓。

唬的柳香君在接了圣旨之后又向知府大人请教是否该重新卖身青楼,免的名不副实,有欺君之嫌。

这日芸娘凑巧不在内秀阁,待她回来后听柳香君提起此事,柳香君为知府大人的亲民而赞叹:“……他说我既已赎身自是好事,等回头再为我上书圣上,看能不能重新赐个名头……没想到知府大人圆脸长须一副笑面虎的长相,为人却不赖!”

她赞过知府,又哀叹了圣上:“……怎的能给我赐这么个名儿呢?‘义妓’?我就是当窑姐也不能免费待客啊!何况我还是赎了身的,再不是窑姐了哇!”

受影响的第三人是当日那船夫。

柳香君许诺了他返程的银两,等到了岸边那船夫却未收银子。

他推辞道:“你一个姐儿都能救人,我一个大男人怎会不懂大义?”

当日柳香君为官兵带路时又遇到那船夫,船夫将他近几日的见到的行迹可疑之事也同时汇报给知府大人,这对官兵进一步聚焦拐子潜藏窝点提供了极有利的助力。

事后知府大人询问他要何种奖赏。他抚一抚后脑勺道:“老汉我一生划船都是租的旁人的船,如若有一艘自己的船便好了。”

事后朝廷果然赏了他一艘大船。

柳香君听闻此事时十分吃惊:“啊?朝廷奖赏还可以由着自己要啊?早知道我就要一百两黄金了,谁要当那劳什子的‘义妓’啊?!”

自此她对那知府大人的好感全然不提了。

最后一个受此事影响的却是害芸娘断了手臂的恶妇。

此事正是芸娘听了石伢亲口所述事情的上半段——他是如何一步一步掉进了敌人圈套——从而激发芸娘制定诱敌之策,为自己报了断臂之仇。

此前她曾去过那恶妇屋外现场查看过地形。

恶妇家的院子正好在一排院落的边上,米粒大的小院被半圈高树所围。屋后有一棵树上长着一个人头大的蜂巢,其上蜂子进进出出密不可数。

她曾想着将那蜂巢用布袋子一包顺手扔进院里,或者想法子吸引恶妇站在树边,她令石伢站远用石块砸那蜂巢。

不管用何种办法,那恶妇必定会被受惊了的蜂子蛰的鼻青脸肿。

可如若真的实施起来,她自己也要陪着恶妇挨蛰,她可没有把握跑的比蜂子飞的快。

后来她想着万一恶妇挨不住蜂蛰而身亡,她可就闯了大祸。

后来她又设计了一套流程。

第一步,令恶妇走到屋后,往下拉了一根绳。那绳的另一头系了一根长竹竿,竹竿搭在有蜂巢那颗树的相邻树上。竹竿一端被拽下,另一端就要翘起。竹竿上翘打到蜂巢上,蜂子飞下来蜇人。

第二步,恶妇被蛰了就要逃命,按习惯一定会往家逃。在她家院墙上放一盆水,盆底一端借力放在墙上,另一端被一根竖直的竹竿支着。恶妇跑过来时撞了竹竿,一盆水扣下来,离她最近的蜂子便要逃命。这个间隙够那恶妇逃回家。

如此,既能为她报仇雪恨,还能不伤人性命,对那恶妇也算是小惩大诫。

她刚开始时觉着这法子简直是无懈可击,一直到她再一次实地模拟时,却被两个问题所难住。

第一是如何把那恶妇引到屋后去。

又使了青竹去诱她?不成不成,此次计划中友方一个人都不能暴露,否则那恶妇又要打上门来,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再说这次行动她不打算让青竹参与。以青竹对她的安危事事上心的程度,如若知道她的手臂不是摔断的,那就等于她阿娘与阿婆也知道了。她不想让阿娘和阿婆操心。

第二是如何让恶妇主动去拉那根绳子。

难道要在上门写两个字:请拉?!

这两个难点一度让她放弃了这个法子。

然而石伢之事中,拐子让石伢一步步上套的法子令她此前的构想起死回生。

这一日清早,李家人吃罢早饭,两位李氏在厨下收拾碗筷以及准备带去内秀阁做午饭的菜蔬,芸娘躲开青竹静悄悄去了石家,将石伢唤出来:

“想解开你因为一个铜板而被人拐走之谜吗?”

石伢立刻点头。

这件事不但是他的奇耻大辱,还是整个老石家的耻辱。

当街坊邻里得知他被一个铜板引的离开了家门时,一片哗然。

这也忒笨忒贪财了吧?

此事令眼热石阿婆开始大把赚银子、从而暗中将石伢列为未来女婿人选的街坊们彻底冷静了下来。

似这般蠢笨之人,即使家中有金山银山,只怕等不到娶媳妇那日都要给败个干净,谁舍得让自家女儿嫁过去受苦啊!

而石伢事后回想起此事来也分外困惑:“怎么会?阿姐,我脑子不聪明,你帮我想一想,我怎么会被几个铜板就让人骗走呢?”

自然不止几个铜板,你别忘了还有一根大鸡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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