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一样的及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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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按着上一世的发展，沈青鸾的及笄礼会和其他贵女的及笄礼大不相同。

前有长歌长公主做正宾见证笄礼，后有太子殿下送出皇上亲赐的贴身玉佩为信物直接定下婚约，最后宫里的赐婚圣旨连带着凤冠霞帔一起送到了沈家，至此，沈青鸾太子妃的名头算是没跑了。

沈将军身为护国大将军，手掌百万大军，本就是权倾朝野的存在，又加之沈家世代忠良，在百姓们心中威望甚高，所以沈青鸾做这个太子妃大家都乐见其成。

然而，树大招风这话是没错的。沈家这棵大树枝繁叶茂、屹立百年，自然引来了某些人的不爽，而这某些人，就包括了南秦皇室。

功高震主并非好事，奈何那时的沈将军不懂，他以为他只要安分守己就没事，他以为他的忠心可以敌过佞臣的谗言，他甚至觉得女儿嫁入皇室是皇家对他的恩宠……

然而他错了，大错特错。就在他女儿入宫的第二年，就在他平定北境凯旋的那一日，一道圣旨，一杯鸩酒，从天而降：沈氏谋逆，当诛九族，念其多年征战有功，特赐鸩酒一杯，死后加封安定侯。

谋逆，多么讽刺的罪名！

为了沈家三百余人的性命，沈将军选择了反抗，可皇室岂能没有准备，身为太子的楚暹带领五千禁军将沈府团团围住，而沈将军的亲兵都镇守边境，远水解不了近渴。

沈青鸾犹记得那一日，楚暹一言不发地将她带上了马车，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倒在了禁军的利刃之下。

那一日沈将军带领沈府众人合力御敌，斩禁军近千人；同样是那一日，火箭如雨，整个沈府被焚了个一干二净。

沈青鸾犹记得那是楚暹对她说了一句话，他说：“沈家有今天，都是天意，天命不可违。”

沈青鸾当场扇了楚暹一巴掌，楚暹没有和她计较，只默默地收兵回宫复命去了。

再后来，沈青鸾被剥夺了太子妃的身份，降为良娣，听说这是楚暹在昭和殿跪了一日才向皇上求来的恩典。

然而沈青鸾的心早就在父母身死的那一刻冷了，支撑她活下去的是那滔天的恨意以及楚暹所说的天命，她倒要看看，天命究竟是什么，天命是否真的不可违。

上一世，沈青鸾等到了。她等到了南秦的覆灭，等到了楚暹的惨死，但是她等了太久了，久到她都以为自己忘记了仇恨。直到今天，之前那个口口声声对着她说天命的那个男人正站在她的面前，深情款款地叫她鸾儿，那些深深埋藏在心里的嗜血因子才慢慢复苏，她的每一个毛孔个都在叫嚣着复仇二字。

她使劲攥拳，将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手掌传来阵阵痛意才使她恢复了一丝清明。

旁边长歌长公主笑得温和慈爱，娘亲也不断给她使眼色，沈青鸾这才看到出现手里托着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昭”字，那是皇上钦赐的代表楚暹太子身份的玉佩。

及笄礼刚一完成，太子殿下就迫不及待地向沈小姐送上了贴身玉佩，其中含义不言而喻，众宾客都有些激动，可是这沈小姐看起来似乎有些走神？要不是碍着求婚的人是太子殿下，宾客们怕是已经开始起哄催促了。

楚暹还维持着手托玉佩的姿势，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未有变化。

可真能装啊，沈青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