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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该怎么做”</p>
<p>远黛道：“教陈司，一直以来专为那个人布政设局做辅助”</p>
<p>“里面有你们的人吗？”沉默几秒，远黛缓缓点头。</p>
<p>“去准备吧，两日后走”</p>
<p>远黛看着那个寥落的背影走远，垂眸叹息，殿下，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呢。</p>
<p>璟昇风尘仆仆踏进院子时，看见苏清徽一愣道，“你，来了”声音像拖在地上的干柴。</p>
<p>“找到了吗？”</p>
<p>璟昇掏出个染血的香囊：“是他的吗？”</p>
<p>苏清徽用尽全身力气接过，苍白的唇几度张合，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她渴求寻到他的一丝半点，却又害怕只寻到这一片虚无。</p>
<p>杯中茶冒着几缕青色，风一吹一消，一停一聚。</p>
<p>璟昇道：“兄长是念着你的，也希望你能好好顾念自己。”</p>
<p>“我知道”</p>
<p>“我不会放手的，不管多久我会一直寻下去的”</p>
<p>“我知道”苏清徽说着抬起头，目光透过他定在远处：“还不够”</p>
<p>璟昇皱起眉道：“什么”</p>
<p>“他走了这么远，一定很累”</p>
<p>苏清徽又道：“我错过了他生命那些孤苦的岁月，从未问过他做的任何一件事，亦未陪他走过那些刀光血影，但现在，我想替他守护好他拼命争来的一切”</p>
<p>应我所言，即使一人，亦承两相诺。</p>
<p>屋中一茶一人，璟昇颓然的靠在椅上遮住眼里的情绪。耳边苏清徽的话像回声般萦绕脑中。</p>
<p>若你愿意，我会倾尽心血为你铺路。若你不愿，就当我今日从未来过，不相见亦不相知。</p>
<p>璟昇苦笑一声：兄长，她，终究还是变成了你的模样，若你见了，定不会欢喜的。</p>
<p>府外廊下，远黛伸手拢住那个单薄的肩膀：“酥儿，一路顺遂，万事当心”</p>
<p>“替他守好家”</p>
<p>“好”</p>
<p>一路奔波后，苏清徽勒住马，停在坡上，目光遥看向白茫一片、了无生气的草原，心中烦躁，像守丧一般。</p>
<p>脑中刚划过这个想法，就听远处一道脆朗的声线在空中盘响：“酥儿”</p>
<p>原又翻身下马，一把搂住苏清徽：“听说你要来，我早就出了门来迎你，生怕落了雪你寻不到方向呢，这下看见你才算安心”。</p>
<p>一股脑说完，眼前人只是淡淡勾了唇，笑不及眼底。倾身道一句：“多谢郡主”原又看一眼她风雪里有些皴红的脸和干裂的唇，心叹一声“既然来了，先回城。”</p>
<p>屋中，苏清徽俯身道：“郡主，酥儿有一事相求”</p>
<p>“你说”</p>
<p>“我想请郡主安排我和海日古见一面。”原又摩挲着手中的杯盏，轻声道：“你想好了吗？开弓没有回头箭，一但走了这条路，很多事情就不是你自己所能掌控的了。”</p>
<p>“可这个世道，独善其身是妄想，身不由己才是现实”</p>
<p>原又道：“我，有多少时间”</p>
<p>“至多明日清晨”</p>
<p>清晨，寒风里卷着一层土气，吹得破屋里旧窗框框作响，海日古盘腿坐在矮桌旁，提起壶倒两碗酒，随手一推，几点摇出碗渗入桌缝。</p>
<p>“会不会喝酒”</p>
<p>“我可以学”</p>
<p>“有些东西即使花了心思也未必能如意”</p>
<p>“是吗”苏清徽拿过桌旁的刀子，光影闪过，碗中水墨画一般丝丝缕缕晕开几朵血花。短刀砸在地上一声鸣响，她面不改色饮下，唇边藏几点血色：“我可以学”</p>
<p>海日古一口饮下酒，眉头一皱：“这不一样”</p>
<p>“如果事成，我会应他许给你的诺，若事败，我会一力承担，绝不牵扯旁人半分。”</p>
<p>海日古犹豫一瞬拿出张纸：“教陈司只听命于圣上，一层一层严级分明，高低层之间联络全靠接线人，我入司晚，知道的只有同级几个人，剩余的也只是听命行事。”</p>
<p>苏清徽扫过纸上的几个名字：“最近有什么行动吗？”他摇摇头：“大事只交给京中几位大人，我们只负责联络草原客商罢了，不过最近，接线人去了京城。”</p>
<p>苏清徽站起身行礼道“多谢”</p>
<p>“不必，此地不宜久留，若无事便早些离开吧”</p>
<p>“多谢，后会有期”</p>
<p>转过拐角，酒意上涌，苏清徽一把撑住墙踉跄几步。</p>
<p>常安寻着血迹跟过来，就看见苏清徽垂着头坐在角落，像个被丢弃的布娃娃。他扯下布包好伤口，语气轻柔：“我们回家吧”</p>
<p>“我看见他了，他又责怪我在外乱喝酒”苏清徽说着抹一把脸：“我天天乞求老天让我能在梦中见他一面，从未如愿，可现在我只是喝了几口酒就能听见他说教，你说，这是不是注定我只有犯错才能见到他”</p>
<p>“你醉了”</p>
<p>苏清徽恍然的笑笑，泪划过脸庞：“是啊，我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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