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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你再泼我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能怎样!”

“你再泼我就揍你!——哎呀你还真泼,我跟你讲,你今天死定了!”

我故意放重了脚步声,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果然有个机灵的发现了我,立刻吆喝还在玩耍的同伴。几个小屁孩三两下狗爬式爬上了岸,衣服都来不及穿,抓起岸上的衣物就想逃。我下意识地就抓住了挨我最近的那个小鬼。

“老爷,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小屁孩反射性地道歉,一副夸张的可怜样子,“我爸妈都在家里等我呢,我晚回了他们会担心的!”

“你道哪门子的歉?”我哭笑不得,“我说了要怪你吗——我就想跟你们聊聊天而已。”

小孩警惕地看着我,黑黝黝的眼睛咕溜溜地转,“您真的不怪我?”

“不怪。”

“也不打我不骂我?”

“嗯哼。”

“也不会跟我爹娘说?”

“我认识你爹娘?”我反问道。

那个小屁孩一琢磨,也是这个理。他眨巴眨巴眼睛:“那老爷想跟我聊什么?”

“随便聊聊。我就是烦,想找小孩说说话。”

“那成。您先放开我,我保证不逃。”我如言松了手。小孩哼哼哧哧地穿好开裆裤,像只麻雀一样钻进了林子里。我还没来得及生气他的不守承诺,听到他在林子里喊了一句“都出来吧。老爷是好人,没生气。”接着林子里一下子冒出来好几个小蘑菇头。

这帮孩子还挺讲义气的。

我跟他们聊了一会。这群孩子都是附近农夫啊工匠的孩子,给家里干了好几天活,才争取到了一天假期聚一聚。本来他们原来商量好的活动场所是山下的小溪的,但看我几天没来,就对我独占的这谭冰凉的山泉起了心思。我倒是没什么被人动了自己东西的意识,本来我也没付钱,我关注的是另外一点:“就你们几个在这玩?没有大人看着你们?溺水了怎么办?”

山泉不是正规游泳池,只有西南方那里谭底有块大石,水比较浅,其他地方从一米三到两米不等,而且大石上满是青苔,石滑,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事。溪流也不安全。那群家长怎么放心的?

几个小孩听我这么说,好像我说了什么顶好笑的事情一样,一同笑了起来。先前被我逮住的那个小鬼拍着小胸脯说:“我三岁就会游泳了。不信你去周围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水性一等一的好?”

“切,就你——你要是一等一的好,我就是十等十的好。”

“我还百等百呢!”

“哼,你们都比不过我!”

没两句话,这群小孩又为了谁水性最好而吵起来了。我默默扶额,最怕就是这种胆子肥自持自己水性好的,每年溺水事故都是这种人,怕水的旱鸭子知道自己分量,不会轻易靠近水,反而不易出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出了事呢,到时候让你们爹娘怎么活?”我认真地跟他们讲道理。

几个小屁孩嗯嗯啊啊地点了头,根本没在听的。我看他们的神情,就知道他们必然在心里说着这个人好啰嗦,比自个儿奶奶还烦人。

“不管怎样,安全意识都要有的。下次你们要想在江河湖泊玩耍,记得让个长辈陪着,知道不?”

几个孩子又无声地笑了起来,笑我的天真。“老爷,你不下地的不知道,”小孩笑出了一口白牙,“田里的事可多着呢,我们爹娘每天忙到太阳下山了都不带闲的,哪有空看着我们?”

我哑然。“是我何不食肉糜了。”我承认道,又想了想,“以后你们玩水时叫上我如何?我也不烦你们,就在旁边躺一下,要是你们有问题就叫我起来。我还可以给你们带点零嘴吃。”

几个小孩面面相觑。坐中间那个代替众人对我发出由衷的赞美:“老爷,你真是个好人。”

我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头。这不是我第一次被发卡了,但这个年纪的孩子给我发卡还真是头一回。

接下来,我脱了鞋袜,就坐在岸边泡脚了。几个小孩没走,但因着我在场,和我不熟,都比之前动作轻了。我听着他们无忧无虑的笑声,有些放空。

那个先前被我逮住一次的小鬼自认跟我比较熟了,游了过来,戳了戳我的小腿,问道:“哎,老爷,你先前说你烦,你烦什么啊?”他仰起头看我,眼里一片天真好奇,好像在问,你这样锦衣玉食,光鲜亮丽的大老爷,也会有烦心事吗?

我随口答道:“孩子不听话,烦。”

“您儿子?他惹了什么祸?”

“他以前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后来我以为他改了,却没有,他只是在我面前装乖。”说起来我就来气,我手劲一大,把岸边的草连根拔了起来。

那小鬼眼睛咕溜溜地转,“这个嘛,也不是什么大事,打一顿就行了,不用再追究了吧。”

另一个小鬼听到我们的对话,哈哈一笑:“老爷,你是不知道,铁柱他年初的时候进城,被几个混混骗了,偷了家里的钱买了只没用的蛐蛐,被他爹打得那哭声绕在村子里三天三夜哩!”

“死狗蛋,就你话多。”铁柱恼了,脸颊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狗蛋呵呵地笑,笑完又说:“不过铁柱有句说得没错,孩子犯错打一顿就好了,不行就再打一顿,打到乖为止。老爷你文化人可能不懂,我们这些泥里的世世代代都是这么做的!”

“对对,我爹也是这么教我的!甭管你什么毛病,打一顿就好了!”

“对!没错!老爷你回家打你儿子一顿,打到他眼泪鼻涕一起飙,保准学乖。”

几个小孩都一起怂恿起来,气氛热闹得很,不知是真的那么觉得,还是单纯自己挨揍了,也不让别人好过,想拖人下水。

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我心里叹了一口气,却不忍心拂了他们一番热情,敷衍道:“好,我回去就打他。”

回到府中,庭院里已经无人了,石桌上孤零零地立着一坛酒和两个空杯。我默了片刻,吩咐下人酒不要了,把杯子收好,然后进了房间。殊不料我一推开房门,就看到居修远。我下意识地退后半步,同时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剑鞘。

居修远看到我的动作,苦笑了一下。“化功散药力未退,孩儿此时如同常人,父亲不用惊慌。”

我按着剑,没拔出来,也没松开手。“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真想让我把你喂老虎?”

居修远此时面朝东而跪,身前排开一列盒子。盒子没上锁,他轻轻一推就打开了,寒芒毕露。盒中装的······是刑具。修远给我行了大礼,额头重重地磕到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修远犯下大错,无可辩驳,求父亲惩罚······但求父亲惩戒过后,还认我这个不孝子。“

我站在那里,没动,也没接话。“做这幅样子给谁看呢?”我看着眼前这幅负荆请罪的大戏,不但不觉得感动,还觉得搞笑,“起来吧。居某只是一介本分商人,惹不起随教。这位大人,还是请您回吧。”

“您是我生身父亲,无论修远居于什么地位,您都有资格打骂孩儿。您杀了我也成。至于神九今天的犯上之举,孩儿已经惩罚过他了。我保证这回无论您怎么对待孩儿,他都不敢再犯。”居修远急切地说,好像急着想向我证明什么。

而我只想说,何必。

“你的主子想要什么?”我心底生出一丝厌倦的情绪,“莫非贵教贪图居某家中这点薄财?予了贵教也可,但求大人回去转述教主,让他放过居某亲朋好友。”

“教主并无此等野心!修远所为皆与随教无关!”居修远止不住地磕头,边磕边道,“我割舍不下随教和教主,一时鬼迷心窍才······填补的银子不日就会送来,填上账簿的窟窿,孩儿原以为,无甚要紧······“

呵,无关。撒谎也不会。填补的银子哪来的?还不是随教出的。从始至终,我刚认回来的这个”儿子“,怕都是随教的一条狗。”还请大人自行离去吧。“我拔出剑,指着居修远的鼻梁,”吾虽不才,好歹也学过武。就算在大人手下讨不了好,见了血也是难看。“

“求您不要再对我用敬语,孩儿承受不起······”修远跪着不动,语气苦涩。

“滚。”我善解人意地改了用词,剑锋依旧直指居修远。

修远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满脸坚毅:“不,父亲,您不能赶我走。”

我正想嘲笑他自作多情,却又听到他说,“八十一条家规,我已经熬过了。我当日上了族谱,记在您的名下,如果要赶我走,解除父子情分,除非先把我的姓名从族谱划去。”

我冷笑:“你先滚,我稍后就——”

“不,您不能。您无法这么做。”居修远打断了我的话,语气虽客气,但话里的内容能把人气死,“渤海居氏一向重视门面,当日我熬过大刑,入了族谱,居氏昭告全天下我是第四十八代长房嫡孙,如今不过一季,却又宣布将刚认的儿孙逐出家门?这种荒唐之举,居氏不会认的。”

我不得不承认,居修远分析的是对的。入居家门难,出居家门更难。我现在将居修远逐出家门,别说族里的长老,就连我爹我娘我哥都不会和我站在同一边。朝令夕改,会使天下人耻笑。

······

“爹,孩儿知道您惦记孩儿,但,如果不上族谱,孩儿就始终无法名正言顺地唤您一声父亲。爹您生性洒脱不在意这些虚礼,孩儿却无法做到不在意……请您成全孩儿的一点任性吧。”

······

昔日觉得温馨的话,如今想起,却变了味道。我盯着居修远,说:“当日我劝你不要上族谱时,你就想到了今天了,是不是。”不是疑问句,我没有疑问要问。

“是。”居修远肯定了我的说法。

恐怕这声“是”是我第一次在他耳中听到的实话,我想,然后越想越憋火,那时候我就不该传他内力,让他完完整整地熬刑就好,列祖列宗也是,死太久了判断力有问题,这样的不孝子孙不——我思维突然卡了个壳,我有了个猜测,而且越想越是一回事。

“托梦是假的吧?”

“是。”居修远神色不变,“我命神八神九对几位族老施了祝由术。祝由术对身体无碍,请父亲放心。”

放个鬼心。得知我以为的乖儿子,那么早之前就可以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对我周边人下手,我简直浑身发冷。纵使我对那几个倚老卖老的老家伙没什么好感,此时也未免有物伤其类的悲意。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又问了一遍,却也心知他不会那么诚实回答自己。

“孩儿一无所求,只想留在父亲身边尽孝。”

谎言,全是谎言。

我寒意彻骨,内心疯狂呐喊,身体肌肉却都定住了。我不知要怎么对付居修远——我甚至不确定他的真名是什么。

“孩儿自知大逆不道,还请父亲惩戒孩儿。”居修远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窥探我的神色,将他面前的一个盒子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是条鞭子,很粗,上面有金属的鳞,像条蛰伏的蛇,看着就吓人。“这是什么?”我说出口才意识到我是明知故问。

“虺龙鞭。此物能伤我。”

真是好大口气。

我又瞧向右边的盒子,里面整齐地陈列了几枚黑黝黝的钉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这又是什么?”

“彻骨钉,能封内力。”居修远解释道,“父亲需要孩儿现在用上吗?”

我不置可否,又看了一眼右边的盒子。居修远很自觉地把盒子移过来,呈给我看。“是针。”、

我半天没听到他给我介绍什么牛逼的称呼,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没了。”

“没了,父亲如有需要,可以告知于我,我会为父亲弄来。”居修远回答道。我注意到他回答时眼睛往旁边挪开,故意不看针,突然明白过来:“你怕针?”

“孩儿无能······”

真巧,我也怕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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