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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一点,放你们杨家身上,更合适吧?!你最应该去反省自己,而不是乌鸦站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死心吧,周家永远不会娶你进门!你做什么都没用,你越诋毁林子苏,也只能越坚定周家维护林子苏!”

杨玫听到周琞扬这般撕破脸,当众羞辱自己,早已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突然听到哇的一声,那个被杨玫领进来的男童大哭起来,过来狠狠地推了几把林子苏,一把抱住周瑁远的大腿,哭道:“Dad,Dad,我要干妈,我不要后妈,不要后妈!”

然后放开周瑁远,跑过去对林子苏又捶又踹又踢,叫喊道:“你这个坏女人,你这个坏女人——”

周琞扬赶忙过来拉了那男童,也有些愠怒:“Asher,别闹!”

那Asher哭得更厉害,道:“姑姑,Dad欺负干妈!”说罢,就趴到周琞扬肩上哭起来。

杨玫被周琞扬一顿夹枪带棒的羞辱,本就下不来台,刚才孤立无援不得不投靠杨军怀抱,可现在男童出来维护自己,对杨军的恶心、厌恶这才反射起来。

于是,她极力撇开杨军,男童现在就是她此刻的台阶和面子,不禁悲从中来,对周琞扬的羞辱视若无睹,还绕过周琞扬,走到周瑁远身边,哭道:

“瑁远,我们认识二十多年,是青梅竹马的缘分和感情,不要说打我,你连脸都没有跟我红过,你却为了这个你认识不过几年的女人,打了我两次。

你这么维护她,这么爱她,可你知道她背着你都干了什么,打着工作的名义,到处滥情,跟自己的下属,跟客户,跟同学

背着你和你的堂弟藕断丝连,暧昧往来,她根本就是个潘金莲啊!好,就算这些,你不在乎,你可以说都是假的。

周瑁远越往下听,脸色也越发铁青,心口窝着一股子怒火,黑洞洞的眼睛直瞪瞪地瞄着杨玫。

刚才听到杨玫说什么贪官的女儿,林子苏还以为又是她临时编的谎话,只是为了混淆视听,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谎话连篇的秉性。

种种迹象,心里大感不好,却又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仍觉得是杨玫的编排和谎言,当即恼羞成怒,冲过去,一把抓住杨玫的衣领,怒道:

“杨玫,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我爸爸一辈子清正廉洁,我们一家人在几十平米的老房子蜗居几十年,你告诉我,我爸爸哪里来的贪污?”

杨玫不敢和周家人明火执仗,被老爷子和周氏姐弟轮番羞辱的她本就窝了一肚子无名火,见林子苏冒出来,顿时就来了劲,把满腔的愤懑都发泄在了林子苏身上。

她恶狠狠地推开林子苏,恶毒道:“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自己去问你爸,问你妈去。你跟你爸一样,当面人背后鬼,你爸当面是清官,背后却比谁都更贪婪。

而你呢?明明是个到处勾搭、水性杨花的烂女人,还总是装清纯,扮猪吃老虎,让周瑁远觉得你是处女。你是不是处女,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说杨军性侵了你,你自己去的那个房间,腿长在你身上,你完全可以离开,可你不仅没有离开,还说什么喜欢杨军的话,才让杨军对你产生了邪念……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你为了嫁入豪门,你爸被捕,你妈吓病,家里乱成一锅粥,你却不管不顾,继续在这里办你的婚礼,你还真是个好女儿啊——”

杨玫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到众人一声惊呼,“董事长”“董事长”“爷爷”“爸”“爸”……

周瑁远、林子苏和杨玫都赶紧回头看,只见周亦卿已经昏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周瑁远再也顾不得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看老爷子,哭喊着“爷爷”“爷爷”。

想到往日董事长对自己的信任和栽培,羞愤交加的林子苏也顾不上杨玫,也顾不上父亲贪污被查之事,而是跟着周瑁远奔了过去,跪在老爷子的旁边,眼泪禁不住地往下掉,也呼唤着“董事长”。

那凤姨见林子苏这般扮猪吃老虎的模样,鞭气不打一处来,过来一巴掌又打了过去,林子苏又受一掌痛,嘴角立时就溢出了一缕血,眼泪更甚。

“老爷子没事则罢,要是有事,这辈子你都别想进周家的门。”凤姨怒道。

凤姨教训林子苏的间歇,救护车已经来了,众人护着老爷子而去。

一些和周家交好的宾客也都跟了出去慰问和望风,其他宾客则纷纷唏嘘议论着离开了会场。

偌大的会场留下林子苏一个人呆呆地站着,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刚才还欢声笑语、情深意笃的婚礼会场,如今冷清清地静下来,一众伴娘、伴郎都过来围着林子苏,纷纷安慰。

林子茜满脸的不安,坐在林子苏的身旁,却是不知所措,满心地等待林子苏拿主意。

林子苏也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感觉天塌地陷了,刚刚都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爸爸身陷囹圄,妈妈吓病吓倒,董事长生死不明,周瑁远也形同陌路,凤姨也视自己如仇敌……

不禁悲从中来,趴在老爷子刚坐的位置上痛哭起来。

身边的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这时有人过来扶了一把她的肩,林子苏抬起婆娑泪眼,却见是方珺清,不禁哭得更厉害,质问“你满意了吗?”

方珺清无地自容,愧疚道:“小妹,对不起,我也是刚刚知道我妈和杨玫——”

“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们都是骗子!”林子苏痛心疾首,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连一直喜欢和信任的方老师都在利用和欺骗自己。

骤然在这里看到方珺清,他依旧是玉树临风,一点都没有生过病的痕迹,心中更加确定不疑,认为方珺清也是同伙之一。

周瑁远说得没错,我太善良,他们利用了我!林子苏看到方珺清,心头更是悲愤难抑。

方珺清还想解释,不料林子苏大吼一声“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滚——”林子苏趴到宴会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林美静只得起来劝方珺清先离开,方珺清十分懊悔,却也不敢再停留,只得默默离开。

林子苏怒视着方珺清离开的方向,礼堂大门被拉开,方母赫然立在门外,见方珺清失魂落魄地走出来,便要去挽他,却被方珺清一把甩开。

方珺清吼了一句“你满意了吧!”就径直离开,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失态失礼。方母淡然地望了望门内的林子苏,转身便去追方珺清。

林子苏忽而想起刚才杨玫对周瑁远说的话“背着你和你的堂弟暧昧往来”,这样说起来方珺清也是周亦卿的孙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时也理不清头绪,林子苏很难过,可是千头万绪,却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林美静过来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干爹的事,你不要担心,我马上就跟我妈打电话,让她帮忙打听干爹的情况,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先把这里的事处理好,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然就是‘亲者痛仇者快’,好吗?”

林子苏听到她说“干爹的事”,这才清醒过来,赶紧站起身,道:“不行,我得回云连,妈妈向来懦弱,出这么大的事,她肯定疯了,因为我的婚礼,她却不能告诉我,这样憋着,会出事——,不,妈妈肯定已经病倒了……”

林子苏刚要起身,便看见王琪从礼堂外走进来,走进后,才道:“林——,呃,太太,总裁让我来接你过去!”

“我——”林子苏刚要愤然拒绝,却听王琪说:“如果您不去,总裁就让我不用回去了,您知道的!”看得出王琪确实很为难。

林美静在一旁劝道:“子苏,你先去,也许是董事长想见你,董事长那么大的年龄,这样突发症状,没有万一还好,一旦有万一,那很可能今天就是最后一面。

董事长一旦有事,崬森很可能就要变天,到时候周瑁远会面临更大的危险和难题,这时候最需要你在身边。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已经是周家的孙媳妇了,你可不能缺席,否则杨玫杨军更要兴风作浪。云连那边,我和欧阳洋会帮你顶住,一会儿出去,我们就马上回云连。

你妈妈也是我妈,我是林家的长女,做女儿的,不会袖手旁观,你先把这里的事了了,再回云连。我们带子茜先回去,我妈那边也会帮忙打点。你先不要乱了阵脚,好吗?”

“对,二姐,这时候,你不能离开,否则杨玫更要趁机作乱。”

“我这边也会托云连的朋友,帮忙打听叔叔的消息。”

“对,二姐,有我们在,你放心!”……

一众罗汉纷纷表示愿意倾情相助,让林子苏既伤感又感动。

回头看看王琪,一脸的为难,又看看欧阳洋和林美静,见她们都目光坚定而诚挚,禁不住一阵哽咽,含泪拥抱了一下林美静,哽咽道:“拜托静姐了!谢谢大家,真的感谢你们……”

林美静叹了口气,安慰道:“有我们在,你放心!好了,赶紧去吧!”

林子苏临走,看到董强等罗汉,便向他们含泪鞠躬,哽咽道:“感谢大家!真的谢谢你们……”

大家都来扶她,劝她安心过去。

董强、武荃、王静等人也都表示会站好自己的岗,工作不会出纰漏,林子苏泪眼无言,转身哭着离开。

出来酒店才发现蔡晋一直在外面等候自己,见她出来,才过来抱了一下她表示安慰,并告诉她,他和她一道去医院看望老爷子。

林子苏险些又掉落眼泪,在王琪的再三催促下,这才上了她的专车,蔡晋一行车辆跟随其后,去往医院。

到了医院,抢救室外站了好几个人,凤姨护着Asher,杨军和杨玫也虎视眈眈站在一旁。

周氏姐弟刚刚送走了最后一拨慰问的亲友,现在正满心焦急地站在抢救室大门外。

林子苏的到来,让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林子苏看到忧心忡忡的周瑁远,很想过去拥抱和安慰,可是经历了刚才的风波,她开始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就在林子苏犹豫是否该举步过去时,Asher突然挣脱凤姨的怀抱,跑过来对林子苏又开始哭骂踢打:

“你这个坏女人,害太爷爷生病,Dad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缠着Dad?我不要你这个坏女人做后妈,我要干妈!我要干妈!我要干妈!……”

那Asher一边哭喊,一边踢打林子苏,林子苏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周瑁远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一个儿子,印象中他说过他和李紫稣并未生育。

而且,这十余年来,他一直患有精神性性功能障碍,不可能有生育,或是他收养的吗?……

林子苏踟躇忧思时,周瑁远突然过来抓住Asher,狠狠地给了一记耳光,Asher立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林子苏吓坏了,本能地就护住Asher,防止他再打Asher。

旁边的人也都惊住了,但没人敢来劝,周琞扬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过来和林子苏一起护着Asher。

她蹲下来抚摸着Asher被打红的脸蛋,冲周瑁远吼道:“周瑁远,你疯了,他是你儿子,你心里有气,也别往孩子身上撒!”

周瑁远一把推开周琞扬和林子苏,然后扯过Asher,怒红了眼睛,吼道:“谁教你的这些混账话?告诉我,谁教你的?是凤姨,还是杨玫?”

Asher噎住哭声,不敢指认,只泪眼汪汪地看着凤姨和杨玫,然后摇摇头,也不说话。

周瑁远一把扳过他的脸,吼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谁教你的?你要是不说,我就再打你,打到你说为止。”

那Asher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杀人眼神,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只得一边指着杨玫,一边大哭道:“是干妈。”

杨玫惊住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那杨军大骂“你这个小王八蛋——”

“杨军,你骂谁王八蛋——”周琞扬立马指着杨军的鼻子,立时就要冲过去打人,周瑁远一把抓住她。

杨玫见状,也赶紧制止了杨军,紧张地望向周瑁远……

周瑁远怒瞪了一眼杨玫,直勾勾地盯着Asher,道:“周宏靖,你给我听好了!你是周家的子孙,你的言传身教都应该来自周家。我是你的Dad,今天之前我没有娶妻,你哪里来的干妈?啊?”

周瑁远最后一句问话是暴吼出来的,把那Asher吓得一个激灵,忍着不敢再哭,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暴怒的父亲……

周瑁远又一把拉过还在愣怔的林子苏,道:“周宏靖,你好好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永远给我记住,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妈妈。

你给我听好了,是妈妈,不是后妈,而且还是你唯一的妈妈。你对她不敬,就是对我不敬。如果再让我听见你叫什么混账‘干妈’、‘后妈’,我就打烂你的嘴!

如果你敢再动她一根手指头,哪只手打的,我就剁了你哪只手!哪只脚踢的,我就剁了你哪只脚!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教训!

事不过三,今天你已经动了两次手了,敢有第三次,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那个毒妇好,你就跟她过去吧。如果觉得我是吓唬,你现在就可以试试!”

周瑁远恶言厉目,透着极度的愠怒,Asher虽然还小,可也听得明明白白,知道他绝不是危言耸听,哪里还敢胡乱喊叫。

可对林子苏又实在积怨积恨很深,便紧抿着嘴巴,不言语不吭声。

周瑁远看见他这忤逆态度,更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紧了他,Asher痛得眼泪汪汪,也不敢再哭,周瑁远吼道:“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叫‘妈妈’!叫!”

Asher倔强着不喊,周瑁远举起手便又要打他,Asher吓得哇的一声,哭着喊了一声“妈妈”。

林子苏内心五味杂陈,只得蹲下来一把抱住Asher,Asher像是找到了庇护所,也紧紧搂住了林子苏的脖子,两人抱在一起都哭了。

泪眼中,林子苏看见杨玫颓然坐到椅子上,旁边的凤姨也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周瑁远这才起身,转身一一扫视凤姨、杨玫、杨军,是要大开杀戒了,他先对凤姨道:“凤姨,这么多年,你跟我母亲的恩怨,我只字不提。

爸爸娶了你,我没有说一个反对的字。我恪守周家的家训,尊你为长辈,虽然不如母亲在我心中的地位,但逢年过节,我也没有失了孝敬的礼数。

将心比心,我以为你会像母亲一样,也是一个有修养、有学识、有智慧、通情达理的女人,以为你能帮我好好教养Asher,但现在看来,我错看了你。

从今天开始,Asher回来我身边,我亲自教导他,凤姨你要是愿意,就搬回来,住到爷爷那里,也能多陪陪爷爷!

至于杨玫,你这样挑拨是非颠倒黑白,唯恐天下不乱,也不是正直善良之辈,教唆Asher是非不明善恶不分,让他这么小就充满了仇恨和邪恶。

你在外面做什么,我都可以不管,但你来祸害周家的孩子,就是我周瑁远不能容忍的。所以,你听好了,今天起,周家对你下了绝杀令,不准你再踏入周家一步。

杨军,请你带杨玫离开,如果董事长醒来,需要你们,我会派人去叫你们,但是我想爷爷不会再见你们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父女,滚!”

“周瑁远,你什么意思?董事长还没死,你就想卸磨杀驴了吗?”杨军吼道。

“杨军,别给脸不要脸,咒爷爷死,你安什么心?我告诉你,还有杨玫,爷爷没事则罢,要是有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杨玫。爷爷认你这个干儿子,我们姐弟俩可不会认你们这对白眼狼父女!”周琞扬一阵怒怼,竟把那杨军噎得哑口无言。

“汪勇江,把他们给我拖出去,以后都不许杨家人靠近周家人一步,否则就给我杀无赦!”周瑁远懒怠多言恨恨道。

林子苏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周氏姐弟这是要公开和杨氏父女决裂了,他这是要趁老爷子还有一口气,快刀斩乱麻处理掉杨军这个大麻烦吗?

汪勇江一个电话,很快就冲进来了上百号人,杨氏父女众目睽睽之下,颜面尽扫,哪里还好意思继续待下去,杨玫拿了包悻悻而去。

杨军见状也不敢再逗留,走过周瑁远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才扬长而去。

那Asher便要喊“干妈”时,突然又收住了嘴,在林子苏的怀里哭得更厉害了,嘴里低低的含混着喊着“干妈”……

杨氏父女离开,蔡晋才近前向周氏姐弟表达慰问,相谈几许,蔡晋便与周瑁远握手告辞。

临别时特意过来拍了拍林子苏的肩膀,让她照顾好自己,林子苏含泪表达谢意,王琪这才送蔡晋一行离开。

蔡晋一行刚送走,抢救室的门就打开了,老爷子被推了出来。

周瑁远和周琞扬立即奔过去问老爷子的情况,林子苏紧张地站了起来,牵着Asher也走近去。

医生摇摇头,说情形不容乐观,恐怕老爷子时日不多了,让他们做好后事准备。

听到这个消息,周瑁远如五雷轰顶,眼泪立时就涌入眼眶,周琞扬整个人也呆若木鸡。

“太爷爷,怎么了?”Asher问林子苏,林子苏抱起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道:“太爷爷困了,在睡觉!”

刚说完这话,林子苏的眼泪就涌出来了,那Asher见众人神情肃穆和沉重,也懂事地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紧闭双眼,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床头上的滴液瓶仿佛是生命倒计时的沙漏,林子苏看着心里发慌发闷,愈加心情沉重。

老爷子被推进ICU病房后,医生不让太多人拥进去,只说床边留一个人照顾就可以了,周瑁远理所应当地留在了病房,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候。

这时,老爷子的保镖司机顾原急匆匆地赶到病房,身后还跟了一个提着公文包律师模样的男人。

顾原向周琞扬简单问了一句“总裁在吗”,周琞扬点了一下头,顾原这才带着来人一起进了病房。

Asher还没倒过时差,一会儿就困睡过去,周琞扬便让凤姨先带Asher回老爷子的家休息,有消息了再通知她过来。

凤姨就怕周瑁远真的会把Asher夺走,得到周琞扬这个大小姐的允许,自然高兴不已,便赶紧抱着Asher离开了。

最后就剩下周琞扬和林子苏,两人都沉默不语。

林子苏心有愧疚,觉得对不起老爷子,见一向旷达乐观的周琞扬也变得消沉悲伤,心中更是难过,便首先打破沉默:“对不起——”

“不!”周琞扬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道:“子苏,你没有错,我们不会怪你,老爷子也不会怪你。错的是杨玫和杨军,他们想破坏你和瑁远的感情,蓄谋已久,这些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所以你不要自责。”

“我想不通,杨军不是居家监视了吗?为什么还能跑出来?”林子苏问。

“我也不清楚,我听老爷子说过一嘴,说是巡视组的意思,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只抓一个杨军,没用,他背后的大鱼才是危害最大的,巡视组想抓那个大人物!子苏,我现在不担心杨军杨玫,而是有些担心你和瑁远!”

林子苏闻言,更觉得前路茫然,竟是不知所措。

她也知道周琞扬这话的意思,她是怕又勾起周瑁远的旧伤疤,又唤醒他的暴戾暗黑一面。

只不过现在老爷子危急,周瑁远还顾不上这档子事,老爷子没事还好。

老爷子一旦有事,双重打击,恐怕又会将他打回原形,他又会沉沦进那个暗无边际的深渊里,伤人也伤己。

但是,林子苏感到困惑的是,周琞扬的神情十分凝重,事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得这么简单。

“这两年来,尤其是这一年来,因为你,他改变了很多。今天杨玫如果指证的不是方珺清,或许这事也不会这么严重,还有转圜的余地。”周琞扬望着她,忧心忡忡。

“为什么?”林子苏突然想起来他们是堂兄弟,周瑁远怎么会有堂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子苏完全是蒙的。

想起前年,销售精英大赛结束后,周瑁远开车送自己回云连时,曾提起过“叔叔”,还有那个“藏书楼”…

难道他口中的“叔叔”,就是方老师的爸爸?那这样说来,方老师算是子承父业,都是读书人吧,可是他“叔叔”又是怎么回事?

当日提及这个“叔叔”,他的神色就变得很阴郁,似乎并不愿提及,说明他并不喜欢这个“叔叔”。

也许不是不喜欢,是讨厌,是憎恨?所以也憎恨方老师?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还得从爷爷的大太太说起!”周琞扬陷入了深远的回忆当中……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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