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任性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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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走，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有警察来，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就能走。”

“啊？”

“你叫啥？”

男人姓赖。陈礼记下后就要走，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说：“借我点钱。”

“啊？”

“别啊了，”陈礼抖着手，“借点，我是警察，一会儿就还你。”

之后就是都知道的事了，她去医院检查了身体，大夫要给她补点液，她没让。马上就折返回去，指导现场采集。

回到局里她才陆陆续续知道了她被关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也明白了曲子祥最后见她时是已经是逃亡的状态。其实曲子祥完全可以不管她的，却还是停泊一下，过来放了她，甚至给她带了吃的。

这个人的心理到底是怎样的呢，陈礼想不明白。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更令陈礼震惊，一是孔明月妈妈的事，二是高澄被绑架。前一个她难以发表看法，但后一个她必须得说一说。

“高队，我觉得你女儿应该没被绑。”陈礼和高力帆说起她见到高澄时，觉得高澄和曲子祥关系还可以。

关于这点其实孔明月也给高力帆分析过，曲子祥要绑架高澄，时间太紧，大概率他是获取了高澄的信任。

只是高力帆还是觉得绑架应该是存在的，只不过和陈礼不在一处。

但陈礼觉得不太对劲，曲子祥后期已经在警方视线内，去见她都很勉强，哪里还有时间两头跑。而且孔明月他们也已经找到了上一个藏身地点，证明高澄也不在那里。

就在那个时候，高力帆前妻来了电话，说高澄回家了。整个警局都能听见高力帆骂街的声音，陈礼咧了咧嘴，知道自己猜对了。

听完陈礼的话，孔明月在心里把时间点都对上了，曲子祥的所作所为在她心里串成了故事。纵使曲子祥恶行累累，且绝对算是嚣张的凶犯，在知道他的童年后，孔明月还是控制不了心酸。

她亲眼见过那个孤儿院的环境，她能想象当时孩子们的生活。她忍不住会想，原本她的遭遇也许会和曲子祥一样，甚至更惨，是孔来儿背上了杀人犯的身份，才成就今天的她。

她比曲子祥幸运得多，所以孔明月不知道自己该站在怎样的位置去审讯曲子祥。

也许她不去才是最好的吧。

这边差不多聊完，高力帆的前妻带着高澄来了，俩人在门口拉扯，高澄不太想进来，她妈就死命拽她。孔明月刚想过去解围，就见高力帆从里面出来了。

一见到高力帆，高澄就丧着脸，不去看他。高力帆同样也不理睬高澄，直接和前妻说：“走吧，去审讯室。”

听见“审讯室”仨字，前妻和高澄都有点惊到了，当妈妈的忙说：“不用这么正式吧……”

“我没在和你们商量，”高力帆挥手叫李毅，“她如果没被绑架，就涉嫌与罪犯同谋，绑架威胁警察，甚至间接导致我们的同事受伤。这是重罪。”

这下高澄傻了，她看着妈妈，惊慌地用眼神哀求。

李毅走过来，高力帆对他说：“我要回避。你负责审，我在外面旁听。”

“走吧。”李毅对高澄说。

“我不是，我没有……妈、妈……”高澄向妈妈求救，但高力帆的前妻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有些犹豫。她见状终于把头转向高力帆，“爸，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

“没用。”高力帆之前多喜欢听这个“爸”字，可现在他只能叹气，“你已经不小了，该知道任性也是有界限的，犯错和犯法，一线之隔，跨过那条线，道歉就没有用了。”

听他这样说，高澄竟突然镇定下来，虽然眼里含着泪，神色却又开始犟。

“除了讲大道理，你还会说什么！”

她气冲冲地跟着李毅往里走，再没回头看父母一眼。

跟在后面的高力帆垂着头，不断地摇着，精气头都涣散了。孔明月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状态，即便是被曲子祥威胁时，他都还是撑着一口气的。

这个坎终归还是得他们一家人自己渡过，终归人都还好好活着，时间总是有的。

可留给孔明月和孔来儿的时间，不知道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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