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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辉凉凉洒下,撒满了大漠。
那匹马儿可真美呀!
黄金缎绸般的毛色,连鬃毛、尾巴都是金色的,滑油油、闪亮亮的。
花楼里的姑娘皮肤够水润的了,可是与这马儿一比,真的逊了不少。
郭友心生欢喜,情不自禁上前,手轻柔的抚上马背。
可真柔顺呀!
这马儿真高,腰背都快要和郭友的头顶平齐了,一对大眼睛好似琉璃,大约也知晓是面前这人救下了自己,此时正打着响鼻亲热的拱着郭友。
这一刻,郭友真觉得幸福极了!
郭友轻抚着马头,口里轻叹道:“马儿呀马儿,你可真漂亮!”
“哟哟,你顶我呀!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应该是不能的。要是你能听懂,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啊!”
“你有名字吗?”
“咴-咴-”
“灰灰?这名字可不好听!我给你取个好听的好不好?”
“你点头了!”
“哈!我见到你点头了。”
“我想想哈……对了,你全身毛发金黄,蹄骨却洁白如雪,不如就叫踏雪,好不好呀?”
“你还是母的?那正正好,还可以喊你小雪呢!哈哈哈!”
郭友十几日未曾这般开怀了,因而抱着马脖颈就这么吱吱喳喳的碎碎念叨,说了好一阵子,郭友松手退开一步,又抚了抚马头,说:“马儿呀马儿,你独自跑到这儿这么久,家里该担心了。回去吧!”
“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呢!”
说完,恋恋不舍的转身就走,深怕回头就舍不得了。
他在这方世界停留不了多久了!
身后传来“唏-咴咴”的马嘶鸣,郭友加快步脚,很快就回到了帐篷处。
其实,还可以再逗留一会儿的!
不是吗?它是那样的迷人!
不可以啊!留的越久,不舍越多。
虽然,它是那么的迷人!
郭友坐在帐篷外,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越想越乱,猛的起身一拍屁股。
“想个锤锤哦!”
“睡觉!”
月儿静静的照洒大地,时间缓缓的流逝,东方渐白。
天亮了。
郭友厌仄仄的起来,收拾好一切后,就跨骑在驼峰上一摇一晃的打起了瞌睡。
今日无风,空气干燥的很。
日头实在太大了,即便全身上下裹了个严严实实,也难挡这闷热的天气。
全身都被汗水湿透。
很快又被日头晒干,干了又湿,湿了再干,好艰难捱到了夜幕降临。
黑夜降临,热潮消散。
寒意开始笼罩天地。
郭友骑着骆驼,期待地寻找着水源,身上粘巴巴的又干又黏,难受的紧。
起风了。
先时只是微微吹来,带着爽意轻拂,渐渐的,风大了起来。
要槽!
记得阿瓦提曾提起过,在大漠里,雨下的甚少,若是在白天无风且闷,夜里很可能会有雨。
有雨是很好的一件事,那是老天爷的恩赐。
可若是暴风雨呢?
那简直是神灵的怒号,生灵的噩梦!
郭友瞬间清醒过来,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西面,约一里处,有座高地。
郭友扯了扯骆驼笼头,双腿猛的一夹,骆驼便撒开四蹄全速跑去。
高地,却是座山包,地势比周边高出甚多,甚至郭友还在半山处找到了一个山洞。
山洞有两人高,里面很是宽敞、干净。
郭友大大的松了口气。
安顿好行李和骆驼,趁着还没下雨,郭友下山寻了些干枯的胡杨树拖回来。
回来的时候,郭友不经意的瞥见,在山包的南边不远处,居然还有个小湖泊。
惊喜总会在不经意间冒出来。
常识题——水是生命之源!
有水的地方,必有生物活动,毋庸置疑。
沙漠里,都会有什么动物呢?
郭友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肉肉,吃的肉肉!
这段时间赶路,吃的不是干粮就是肉干。虽然戒指里能放鲜肉,只是自从那块铁母精金放进去后,居然会把生肉的血气吸干殆尽,取出来后像千年的肉干一样腐朽不堪。
大半个月没吃过新鲜的吃食了。
郭友将木柴拖回洞里,就急吼吼的往南边的小湖泊赶去。
这是一天中最温和的时候,热意不再,将冷未冷。
经过一天的奔走与捕猎,各种食草的、食肉的都会来到小湖边安静的饮水。每天,也只有这时候,你才能看到沙蛇与沙蜥、沙狐与石鸡和平共处的一幕。
这是大自然亿万年来的自然法则。它不显迹,不书文,不入耳,但倚赖湖泊生存的生物们都自觉的遵守着它。
那是刻在血脉里的戒谕!
五头盘羊喝完了,正小心的抽身离开,轻轻的退开一大段距离后才发力奔跑,大石头后面,郭友和身扑出,手一伸,便捉住了队伍里的老盘羊。
没理会那四头惶恐跑远的盘羊,郭友喜滋滋的提着这头羊往山洞赶去。
下雨了。
大雨滂沱,夜幕下雨水连成了箭,下的又急又密,伴着急风,高空里雷蛇电闪。
熊旺旺的冓火点起来,油亮亮的全羊烤起来。
郭友美滋滋的靠在骆驼边,小心的控制着火候,嘴里哼着欢快的曲子。
才不管外头的急风骤雨。
“唏-呖呖-”
黑夜里蓦然传了一串马的嘶鸣,在这滂沱大雨中仍是这样的清晰。
郭友手上一紧,放目张望洞口,但见黑沉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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