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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有才咆哮了,她简直气炸了,自己最最能拿得出手的奶茶,竟然被人说是奇怪?
明明头三个都说好,偏这个要挑剔?明显是找茬,分明是挑衅,根本就是等在这里报前仇呢!
她一把夺过了奶茶,重重地放在了灶台上。正准备开口撵人,阮七突然“哦刺”一声叫,把她吓了一跳。
“干嘛呢你?一张嘴,不是挑刺,就是吓人。缝死得了,天下太平!”
阮七两步走到灶台前,一把抱起了放在上头的那两罐茶叶,颤巍巍好像孝子抱着骨灰坛,眼中有惊又有恨,盯着富有才好像要泣血:“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
“是什么?这不茶叶嘛!”富有才坦然回答,还作补充:“一罐是太平猴魁,一罐是什么云顶啥啥……”
“我知道!我是说它们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
不等富有才回答,阮七扭头死死地盯上了灶台上的那碗奶茶,又把怀里的茶叶罐子抱得更紧了:“富小姐,您千万别跟我说那碗东西里有一份配料是出自我怀里的这两罐……”
“对呀,你刚没尝出来吗?”富有才很诚实,还趁机报复:“所以说嘛,奇怪的是你的舌头,回头找耳鼻喉科看看吧。”
阮七的心被紧紧揪着,他忍痛,耐心,诱导:“富小姐,您再想想,是不是记错了,您用的不是这个!”
“怎么会记错?刚用过的东西我就记错,不成少脑子了?!”
为了证明,富有才还戳了一下其中的一个罐子:“就这罐,叫云顶啥啥的,我抓了一大把呢。不信你打开盖子看看,肯定少了不少。”
“一大把?”阮七的眼里没泣血,心先滴血了。
他忍不住地咆哮,一声赛过一声:“御赐的,御赐的,御赐的!这罐茶叶是御赐之物,你知不知道!”
富有才被吼得一哆嗦,但就像被家长盯着改作业的小学生,点了一下头,完了继续坚持自己固执的认知:“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所以怎么了吗?”
真诚是永恒的必杀技。
阮七又气又急又应对不得,只能以来回的踱步,释放身体里的能量。
司徒小仙见状,小声安抚:“七哥别着急,俗话说不知者无罪……”
“罪?”富有才挺会抓重点,听到关键了,也大抵知道古装剧里的御赐之物是金贵,可是……逻辑呢?
她指了指身后的橱柜:“既然这东西这么了不得,即便不找个密室藏着,也不能直接放在厨房里啊。你这跟让大圣管理蟠桃园,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阮七被点炸了,冲到壁橱旁,像雪姨一般猛砸壁橱门:“因为这是在船上,别的地方不好放!而且我是放在了最顶层,顶层,顶层,顶层!踩着凳子,踮了脚,正常人谁能……”
话没说完,他已经看到了司徒小仙……
好吧,沉默是金。
司徒小仙自认有错,低下了头,讷讷道:“对不起七哥,都赖我……”
富有才赶忙维护:“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要找茶叶!”
说完,她觉得自己也挺无辜:“而且茶叶作为日常用品,这么大的一艘官船,都不知道做个安排,也是你们不周到的罪过!”
阮七再次被质疑了专业性,气得狠狠地打开了橱门,指着底层的边角:“这里,就这个角落里,边上这个,不是茶叶吗?”
“你也说了是在角落里,在边边上,谁能注意得到?!但你那两罐子就不一样了,站的高看的远,它凝视我,我也凝视它,明显的不得了。而且真要是不能用,你就该在上面写上‘非卖品’、‘不能碰’,或者你打个封条,写上‘有毒’,画个骷髅头,怎么不行啊?结果你怎么操作的?这么显摆的贴一红纸,还写着名字,不是生怕人家不知道它是茶叶吗?”
“你!”阮七被气得,脸色如风云变幻,日月交替,一阵红,一阵白,还一阵黑。
司徒小仙两头安抚:“已经注定的事情就别互相指责了,想想看,怎么弥补?”
“弥补?”阮七冷笑:“御赐之物,怎么弥补?我等是平头老百姓,这种东西岂是咱们敢用的?”
富有才很随意,更觉得自己有理:“御赐之物也得分东西吧,要是在茅房里他随手递给你张草纸,你难道不用吗?再说了,赐给别人的东西,就是别人的了啊。这个茶叶是赐给霍启申的吧?我去跟他说一下,不就行了?”
“霍什么申?是霍大人!”
富有才说了那么一大段,阮七竟然先抓了那么个重点。
富有才摆摆手:“好好好,霍大人霍大人,我去跟他说一下就是了!”
“不是说,是请罪!”
富有才翻了个白眼:“好,请罪,我们都去给他磕头,好不啦?!”
眼见富有才转身要走,阮七忙地一步上前将其拦住。
他扫了眼灶台上盛过奶茶的三个空碗,又看了看司徒小仙,侧过身对富有才轻声地说:“富小姐,这种事情怎么算都是有人失职。大人宽宏,若无惩罚,皆大欢喜;大人严明,若有惩罚,最重也无外乎就是把人撵走。既然那个小张婶子已然有错,必是被撵,咱们就不如索性将这一茶叶事件,也让她一人担了!”
富有才起先一直觉得阮七在小题大做,甚至还怀疑他是在故意吓唬人。直到这一刻,听了这番话,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富有才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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