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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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岁池彼岸，长岁阁的一间大殿中，炙热的灯火明晃晃的亮着，丝竹管乐不时传出靡靡之音，二十余位娇媚的舞女于大殿中随着乐曲舞动，轻纱掩体，体态曼妙，朦胧之美尽收于眼。

长生宗的少尊主八念坐在大殿之上，容貌俊秀，一身紫色长袍更是将其衬托得异常冷漠孤绝，他品着杯中的美酒佳酿，目光如火一般盯着殿中扭动的舞女。

外界对于这位长生宗少尊主的传闻并不多，除了传言其修行禀赋绝佳，是五州之上少有的天才之外，便只有他好色的名头。

为了讨好这位少尊主，赐下福泽，长岁山方圆数千里的信徒会定期选出秀女美人，送入长生宗，供这位少尊主取悦。

八念也曾坦言过，他就是好色。他认为好色只是一种单纯的喜好嗜好，就如有人喜欢遛鸟斗狗，有人喜欢摔跤蹴鞠一样，所以他的喜好嗜好并不值得他矫揉掩饰。再者以他的身份，也无须去在意外界的传言。

丝竹管乐之音徐徐高昂，突然，却又如高山流水，直落而下，余音潺潺。

舞女随着乐曲扭动纤细却饱满的躯体，倾其所能让自身最美的一面展现在大殿上那位男人的眼中，以求福泽，降下雨露。

其中一位舞女或许是出于紧张，曲调由高往底转折时，她的舞步不稳，柔美的躯体重重的摔落在地。她很痛，也很怕，如果因为她的不慎摔倒，坏了大殿之上那位男人的雅兴，她会被鞭笞而死，或会被投入火中烧死。

恐惧死亡的感受掩盖了她身体上的疼痛，她匍匐在地，颤抖起来。她不敢抬头，也不敢去看大殿上的那位男人一眼。

丝竹管乐之音并没有因为这个舞女的摔倒而停止，其他舞女的舞步也没有因为这个舞女的摔倒而停止。她们对匍匐在地的她不屑一顾，仿佛她已经是一具尸体。

大殿之上的八念其实是有些怒气的，鞭笞舞女这种事他并不是没有做过，只不过娇美的舞女在鞭笞之下惨叫，不如在他胯下惨叫，更能让他满足，所以这种事情他做得并不多，多是叫下人奴仆来执行。

当然，八念不是变态，他的心理也不曾扭曲，既然舞女因为舞艺不精而破坏他的雅兴，就该为此付出代价，他认为他的雅兴比天还大，至于舞女的生命并不算什么。

八念看了一眼颤抖的舞女，挥了挥手，准备叫上仆人将她拖下去，鞭笞也好，投入火中也好，反正不要再让她出现在他眼中。

伺候在一旁的仆人看到八念挥手的动作，就知道八念的意思。

仆人心花怒放，能进入长岁阁的舞女都是绝色美人，天下少有，作为仆人的他也是喜欢的，可是因为身份的关系他不敢去染指这些舞女，不过被少尊主下令处死的舞女就不同。以往，他在处死那些该被处死的舞女之前，往往会将舞女占有，取悦一番。

仆人走入殿中，看着在颤抖的舞女，压制住心中的兴致，这真是一个娇弱的美人，他都不舍得将这样一个美人鞭笞至死。他想着要想个法子救下这个美人，藏在他的卧榻上，任他取悦，只要她容颜不老，他就一直藏着她，不让她露面。

仆人就要伸手抓住舞女的脚踝，将她拖出大殿，八念的手却再次挥动，这次挥手是示意仆人可以出去了。

仆人虽然不解少尊主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但还是克制住内心中对这名舞女的欲念，恭敬的退出大殿。

八念从大殿之上走入殿中，他阅女无数，会为各色的美人心动，这种心动或许只是单纯的欲望，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即将被处死的舞女心动，真正的心动。

这名舞女的姿色毋庸置疑，她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恐惧，颤抖，头低入胸间，黑发垂落一地，让八念感受到异样的美，让八念情不自禁生起要呵护她的念头。

呵护？

这是八念生命中本不该有的词句和念头。

八念不需要呵护谁，也没有谁值得他呵护。他的父亲九相是他最敬重的人，而九相作为长生宗的尊主，自然不需要他这位少尊主来呵护。

就是这样一名将被处死的舞女，因为恐惧在颤抖，显得异常娇弱，让他不由自主生起呵护之意，他喜欢这种感觉，下意识的认为这种感觉是满足。这种满足感要远远胜过他在别的美人身上耕耘时得到的满足。

八念在颤抖的舞女前蹲下，伸手捋了捋她的黑发，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舞女不敢抬头看他，还在颤抖，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叫……落女。”

八念捋着落女的黑发放在鼻尖闻了闻，很香，他笑着说道，“落女，抬起头，看看我，我将是你的男人，一生的男人。”

落女依然在恐惧，恐惧让她没有能力去思考，她下意识的听从八念的话，将头颅抬起，看着她面前的男人，他在笑，笑得很和煦，如春暖日光一般。

八念的笑容让她措手不及，她再次低下头，只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羞涩。

八念看着落女的一举一动，笑容更甚，他很满意落女的容貌，更满意落女的表现。